第20章
“喂,沁哥?”
“你在幹嘛?!”
“在背單詞.......怎麽了?”
“現在出來到駕校找我,中午和我一起回外婆家吃飯。”
“可是我媽媽今天特意煮了米粉蒸肉給我吃啊。”
“不行,趕快出來!必須!”左沁十萬火急地說。
“好好好。”曲泊淺硬着頭皮去和媽媽說中午不在家吃飯了,媽媽有些不開心的問她為什麽。
曲泊淺抓了抓腦袋,誠實的說:“有個朋友突然叫我去她家吃飯,老媽,我只有這一個朋友的話不能拒絕。”
曲泊淺前腳剛踏出家門,左沁又打了無數個電話來催促她,問她到哪裏了。
等到曲泊淺趕到駕校門口,她好像看見了宮爵騎電動車飛速離開的背影,但是她什麽也沒有問沁哥,老老實實地跟着左沁進了駕校,坐在左沁旁邊的位置陪左沁練車。
“沁哥,你的手生凍瘡了?”曲泊淺看着左沁握方向盤的秀長手指關節上有明顯的紅腫。
“嗯。”左沁淺淡地回了一聲,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走來的,一臉猥瑣笑容的教練,然後對曲泊淺說:“教練過來了,你等會不要吐槽他,等他走了你再說。”
“今天宮爵沒來練車?”教練站在車旁邊問。
左沁心裏厭惡嘴上卻玩笑似地答道:“宮爵是老司機,都不需要練車。”
曲泊淺一直保持着沉默看着兩人的對話,教練又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左沁瞥了一眼她,笑着說:“QBQ憋着一肚子的話要說。”
“就是傻逼老男人啊,沒什麽想說的。”曲泊淺笑了笑。
終于陪左沁練完車了,曲泊淺又陪她去公交站坐車回外婆家,剛好站臺附近有個藥房,曲泊淺跑去給左沁買了一個凍瘡膏,被左沁罵了一句:“你買凍瘡膏幹什麽?”
“這個鱷魚牌的凍瘡膏很管用啦,我每次長凍瘡擦一下,一個星期不到就會好!”曲泊淺保證道。
“哦,多少錢?”
“十五。”
左沁拿出十五塊要給曲泊淺,曲泊淺扁着嘴不開心道:“是我要買給你的,你給我錢幹什麽?高中也給你過買過一次凍瘡膏,你都沒有給過我錢!”
“高中也有買過嗎?”左沁笑着把錢放回口袋。
“嗯,有的,你還要我幫你抹藥。”曲泊淺在心裏說。
車窗外刮來清爽的風,吹散了車內渾濁的氣息,左沁轉頭看着窗外的風景,對曲泊淺道:“最不喜歡一個人坐公交車了,所以讓你來陪我。”
“你和十三蔡穎一樣,天生就是适合坐小汽車的。”曲泊淺輕笑着。
“早上宮爵還讓我不要叫你來。”
“啊?啊!”第一聲“啊”是曲泊淺沒有反應過來,第二聲“啊”是曲泊淺害怕的叫喊。
“然後我就和他說,‘QBQ都比你好’,我真的是這麽和他說的。”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你讓我以後怎麽見宮爵啊!我本身就怕他......”
“你怕他還是更怕我?”
“怕你。”曲泊淺毫不猶豫的說。
“嗯,宮爵也怕我。”
曲泊淺輕嘆了口氣,也料到左沁早上和宮爵發生了小小的矛盾,拿她來當擋箭牌了,便細聲對左沁說:“你不是在乎我對你好不好,你在乎的是他對你好不好,是不是對你一如既往,是他。”
“哈哈,當然是他,還用說嗎?”左沁回頭對曲泊淺無塵無埃地笑着。
“外婆好,外公好,好久不見,我又來打擾了。”曲泊淺進門打招呼道。
左沁白了一眼曲泊淺,對外公外婆說:“她要吃我做的菜,中午讓我來燒菜。”
“沁沁你沒有說你中午回來吃,我們只買了年糕。”
“又是年糕啊。”曲泊淺小聲嘀咕。
“閉嘴,有什麽吃什麽。”左沁兇到。
“沒關系外婆!我最喜歡吃年糕了!”曲泊淺突然大聲說。
左沁滿意地走進廚房去搗鼓炒年糕,左沁的外公坐不住了,要去幫左沁炒年糕,曲泊淺趕忙嚷嚷:“外公,你讓左沁炒啦,她年糕炒得很好的,我吃過一次。”
左沁果然不負曲泊淺的期望,端來幾碗色香味俱全的炒年糕,連外公也誇獎左沁的手藝,曲泊淺大口吃完了年糕,便快快樂樂的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去烤火。
左沁坐在她旁邊和媽媽打了一個電話,曲泊淺聽見她在說關于駕照考試前要送兩條香煙給教練的事情。
左沁的外婆也聽見了,就說了一句:“讓那個男同學送就好了。”
曲泊淺知道左沁外婆指的是宮爵,而左沁不耐煩地回應道:“什麽叫讓男同學送!”
外婆轉頭問曲泊淺:“是不是該那個同學送。”
“我不知道。”曲泊淺看了看正在打電話的左沁,尴尬地說了一句。
左沁打完電話就開始若無其事地調侃曲泊淺玩了,她讓曲泊淺對着她的手機軟件“唱吧”大聲唱歌,曲泊淺就嘶聲力竭唱起來,曲泊淺內心是拒絕在人前暴露難聽的歌聲的,何況是左沁已經聽得哭笑不得的情況下。
左沁本先以為曲泊淺是故意鬼吼鬼叫的,後來發現曲泊淺是很認真的在唱,還唱的和殺豬一樣,她實在聽不下去了,便拿過手機,對着“唱吧”唱起了金海心的《陽光下的星星》。
“暖暖陽光懶懶爬進窗
幽幽微醺淡淡咖啡香
恍然你又在身旁
笑容星一樣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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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雲落淚了風會吹幹她
我問風嘆息又怎麽安慰呢
你只笑笑不回答
說小姑娘別犯傻.......”
曲泊淺用餘光看着身旁的左沁,她的睫毛,她的眼睛在暖黃色的取暖燈下閃閃發亮,居然連臉上邪惡的笑也變得和藹可親了,耳邊盤旋着左沁的清唱,空氣裏都是她的味道。
“沁哥,你為什麽不住自己家,現在住在外婆家?”
“反正回家也沒有人。”左沁随口說道。
“這樣啊。”
“走吧,去找蔡穎十三打麻将。”左沁起身。
“沁沁記得帶傘,外面下雨了。”左沁外婆送了把傘出來。
“外婆,我沒瘦下來之前不會再來你家的!”曲泊淺在門口揚言到。
“女孩子胖點好胖點好。”外婆真誠的說。
“說了老人家就喜歡你這麽胖的。”左沁一把抓過曲泊淺下樓。
蔡穎已經在樓下等她們了,曲泊淺看了眼還是一同當年高冷的蔡穎,又瞄了瞄三個人手裏的兩把傘,準備自覺的一個人躲一把,讓蔡穎和左沁躲一把傘,可是左沁已經把傘給了曲泊淺,不由分說地讓曲泊淺為她撐開了傘。
“你個子高挺好的,我室友個子矮,每次躲一把傘都是我來撐。”左沁輕聲說。
三人到了麻将館,十三還在趕來的路上,左沁怕十三不認識麻将館,就派曲泊淺在樓下接十三,十三一見到曲泊淺,和蔡穎第一次見到時一樣,也在那不停笑她的發型,而曲泊淺關心的事是十三從廈門回來沒帶什麽厚衣服,穿得那麽少會不會冷。
“那又怎麽了,前幾天我還穿得很少在室外給影樓拍宣傳照呢。”十三和曲泊淺争争吵吵上了樓。
推開包廂的門,十三搶先坐在了左沁的左手邊,只留下左沁對面的位置給曲泊淺。
曲泊淺和左沁無意識地對望一眼,然後左沁反應過來地嚷着:“不要盯着我的臉看!”
“......”
“我還沒有打過這裏的麻将!”十三掄起袖子躍躍欲試。
“啊,你也不知道規則嗎!我也是第一次打!”曲泊淺以為找到隊友了。
“蔡穎也沒有打過。”左沁說。
“這裏就左沁會打。”蔡穎說。
“打打就會了。”左沁對曲泊淺壞笑到。
幾輪下來,曲泊淺才明白十三沒有打過這裏的麻将意思是她打過“她那的”福建廈門麻将,而蔡穎也是在觀戰哥哥賭神無數次打麻将後的“第一次打”。四個人裏雖說三個人是新手上路打家鄉麻将,而什麽都是第一次的只有曲泊淺。
“站長,你打快一點好不好!”十三再一次催促曲泊淺。
曲泊淺慌張地随便打了一張出去。
十三接着摸了一張麻将,正好是眼曲泊淺剛打出來的那張,她生氣地吼了一聲:“真是黴毒唉!”
“黴毒”,“站長”,各種稱呼劈天蓋地的朝曲泊淺壓來,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十三變得那麽沒有耐心了,不知道蔡穎和左沁的不出聲是否是表示默許,她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再也不像當年一樣可以傻笑地順着十三的脾氣,她咬着唇一忍再忍。
終于熬過了六個小時。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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