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肆

“這一點也不公平。”

鏡魔搖着頭，後退了一步，從遠處打量着靈詩：“你又不想要強大的能力。”

“這是祖母的遺願。”

靈詩說完這句話，對話就一時陷在了沉默之中。

“好了，你該說說你自己的事情了吧？我要怎樣，才能幫助你？”靈詩問道。

鏡魔打了個哈欠，笑嘻嘻地看了靈詩一眼：“嗯……我困了，下次再聊吧。”

“喂！”靈詩剛察覺到一點不對，鏡魔卻已經躲回了銅鏡之中。

完全被鏡魔戲耍了！

而接下來在圖書館翻閱書籍的結果也不如人意。

龍鳳象猴紋銅鏡的資料是很多，但是有關于詛咒和封印的野史或者傳說卻一點都沒有。

折騰了好久，靈詩也一無所獲，只好先回了宿舍。

鏡魔似乎真的損了自身元氣，躲在銅鏡之中，沒有再用惡念去攻擊別人。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如此。

靈詩也沒有找到有關鏡魔的事情，只好每日晚間為鏡魔念安魂咒，平複她的鏡心。雖然效果微乎其微，但是總比什麽都不做來得強。

這日，鏡魔總算從古鏡中幻化出形體來，跟靈詩打着招呼。

靈詩一眼看過去，總覺得鏡魔渾身的戾氣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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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安魂咒的效果還是有的，只要持之以恒，必能将鏡魔淨化，成為鏡靈。

“怎麽不說話？”鏡魔在屋子裏飄蕩了一圈之後，問。

靈詩輕輕地搖了搖頭，神情有些萎靡。

鏡魔瞧着總有些不對，正待詢問，忽覺身邊的氣氛一變！

一股熟悉的氣息從窗外彌漫進來！

是惡靈！

幾十只強大的惡靈突然現身窗外，那渾身濃厚的煞氣與怨氣，連鏡魔都有些吃不消了。

為什麽惡靈會找上門來？

這個問題還沒有找到答案，靈詩卻已經站起了身來，一路沖到窗口，将惡靈全數封在窗外，絕不允許有一只惡靈進來！

圓月當頭，靈詩運起強大的符咒，一一殲滅來犯的惡靈！而惡靈對她發起的惡念攻擊，全數被她吸入左臉下方的惡蝶之中，偶爾有來不及的，靈詩只能選擇用身體硬抗下來。

當圓月的光芒不再籠罩着這座建築的時候，外面的惡靈才悉數退去。

靈詩有些力竭，卻硬撐着将身子挪回床上，往後一躺，疲憊地閉上眼睛，再顧不上鏡魔了。

現在的她沒了制衡鏡魔的靈力，若是鏡魔逃走，那沒得說，她肯定是沒辦法的了。

偏偏鏡魔不逃。

不止不逃，她還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盯着靈詩，像發現一件稀奇好玩的事情一樣。

“就算你是靈師！惡靈又不是沒事幹，為什麽要來攻擊你？”

靈詩哪裏聽得見鏡魔的話？根本不會回答鏡魔。

鏡魔卻好像樂此不疲，動手戳戳靈詩，手指卻沒有像預料中的那樣，觸碰上靈詩的臉蛋。反而直接穿了過去。

“哦……我怎麽忘了，我已經不是人類很久了……”

鏡魔笑了笑，坐在靈詩旁邊，一雙白霧組成的小腿，無意識地往前踢着。

“靈師不是你這樣做的，圓月之夜可是惡靈最強的時候，逃跑就是了，何必把自己弄成這樣？這些不過是些普通人而已，”鏡魔嘆了一口氣，“何況她們跟你也沒有關系，人類和靈師，終究不是同一路人。”

“所以……你根本不是真正的靈師，你的祖母，也是。”

第二天清晨。

靈詩蘇醒。

一切回歸日常。

除了靈詩的能力稍稍有些損耗，這也導致了她再制止鏡魔的惡作劇的時候，有些力不從心。

好在鏡魔很多時候都沒有玩的太過火。

偶爾将銅鏡放在靈詩的面前。

“喂，小靈師，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容顏是什麽樣子？只要你叫一聲好姐姐，我就幫你照出你原本的模樣。沒有這惡蝶，你肯定是絕色的女子！”

靈詩根本懶得理會她。

三天之後。

當月色又圓起來。

鏡魔如願地又欣賞了一次靈詩對抗惡靈時的英姿。

“每次月圓時候，惡靈都會來嗎？”鏡魔心中一動。

靈詩早已累癱了，趴在床鋪上，眨眨眼睛，已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鏡魔沒有再問，靜靜地等靈詩完全睡熟，這才站起身來，沖着外面看了一眼。

惡靈已經散了。

但是圓月的光輝就像是一片陰影，籠罩在靈詩的頭上，久久無法散去。

靈詩似乎也有着這樣的擔憂。

在睡夢中的她，似乎是做了噩夢，眉頭微皺，神情害怕。

鏡魔想了想，分出自己的本源靈體，潛入了靈詩的夢境。

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後。

一個小女孩坐在公園玩着秋千。

眉目中，鏡魔依稀能夠看出來，這應該就是小時候的靈詩了。

只是，很快，另一個小女孩從公園外走了進來！

而那個小女孩，竟然和小時候的靈詩，長得一模一樣！

小女孩走近了靈詩，沒有說話，只是将右臉，靠在了靈詩的左臉上。

漸漸。

兩個人的臉上竟然浮現出兩只惡蝶的模樣來！

畫面一下子變得扭曲起來！

然後逐漸泛白！

等到鏡魔從夢境中抽身，靈詩已經被這個噩夢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