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知道拿你怎麽辦

陸長空會忽然跑來提前接人, 對江呦呦來說還真是不可多得的體驗。要知道, 以往陸總都是随便他蹦跶, 絕對不幹涉他的工作。

“發生什麽事了嗎?”這是江呦呦回到房間後的第一反應。

确實是發生了一件事,讓陸長空不得不先把江呦呦接到自己身邊。他已經開始走司法程序起訴慕笙,這種久遠的刑事案件, 只要他稍微壓一壓,能保證不出現在公衆視線中。但慕家的人勢必是會被驚動的,他們十幾年前用割讓巨大利益的方式換慕笙的事情不曝光, 如今見到陸長空要反悔, 勢必會有反彈。

還是把江呦呦放到身邊護着比較安全,陸長空也是怕了。同樣, 他也怕江呦呦知道自己的身世後會對慕笙心軟,所以他先一步把人送進牢裏, 也是為了解決後顧之憂。

這些,自然是不能直接告訴江呦呦的。

“沒什麽事就不能來找你了?”陸長空心念一動, 決定用江呦呦最感興趣的事來轉移視線,“找你做愛做的事。”

江呦呦後退了兩步,“咦~你好污啊, 你真是我家親愛的嘛?”

要是換個人, 這會兒估計已經被氣得哽住了。當初是你要邪魅霸總畫風的,這會兒又嫌太污了。

不過陸長空看江呦呦,不管怎麽樣都覺得可愛得很,更何況,很快江呦呦就被自己給逗笑了, 撲上去抱住陸長空,想念地蹭了蹭,“來來來,讓我們污一晚上。”

污一晚上想也知道是沒法實現的,江呦呦第二天一早還要急着去看肖銘洛的楓亭撫琴戲,安排一下門派群衆演員們的站位和表現,這些陸長空早已知曉。他好好把人逗弄了一番,結束之後立刻把江呦呦抱到浴室裏清洗,沒給他作妖的機會。

事實上,像浴室這麽常規的地方,他們都還沒怎麽嘗試過呢。陸長空說浴室很悶,空氣流通不如外面,一旦江呦呦提出要求,他能從頭到尾邊洗邊教育,好好一個調|情的場地,被他整成了性|愛安全大講堂。

所以在浴室裏,江呦呦也基本是被催眠得昏昏欲睡了,出來就鑽進被窩裏進入了夢鄉。

陸長空卻沒睡。分別快一個月,他說自己腦海裏有很多江呦呦的影像是真的,但虛幻又怎及得上觸碰得到的真實,所以他方才雖然克制,但等到江呦呦睡覺,就完全不必顧忌了。

或許是一直都沒有什麽可憂慮的事,江呦呦從來都睡得很安穩,陸長空把他圈在懷裏,借着床頭燈微弱的光細細打量,時不時低頭在眼睛、鼻子和雙唇上親吻,他也絲毫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愛,最初是一種很濃烈的情緒,将全身心的熱情都投入其中,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那一個人。上輩子的陸長空對江呦呦抱有類似的強烈感覺,所以當他失去以後,産生的效應也是非常瘋狂的,有時打擊起慕家來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利益,将慕笙送進監獄時更是絲毫沒有手軟。

後來慕家的中置公司完全失去國內市場,慕簡曾經用十分冷靜的口氣問過他,你這樣值得嗎?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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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在了,但是愛他,卻變成了陸長空的一種習慣。他很明白江呦呦最後的告白是什麽意思——愛比恨更重要,江呦呦一直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但是愛卻比恨更難,尤其是長久的愛。到後來,陸長空也不明白自己對江呦呦是一種怎樣畸形的感情,愛他,卻可以忍住在重生的時候沒有立刻去找他,可要完全放手不派人看着他,陸長空卻也是做不到的。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副扭曲的模樣,明明比任何人都看不得江呦呦轉移目光,和別的人一起笑,卻不得不向自己的心病妥協。

“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才好。”他說着,吻了吻江呦呦的無名指指根,終是閉上了眼。

翌日陸長空也沒有避諱,大方地出現在了片場。如今大家對江呦呦的背景都有了相當的心理預期,是一點都不會驚訝了,甚至媒體上也漸漸出現了風聲,以調侃的語氣來說着新悅總裁多了個寵愛的弟弟。

和備受關注的明星不同,江呦呦和陸長空畢竟都是站在幕後的人,內地的媒體也不像香港那樣愛挖豪門的私生活,對于一向孑然一身的陸長空,更是不好貿然作出什麽大膽的猜測。

這樣的情況,反而讓陸長空有點不好操作。等到他們結婚了,難道也像現在這樣被人當成兄弟?那顯然是不大得當的。

江呦呦的身影在群衆演員裏穿梭,來片場工作後,他性格上的腼腆也放開了一些,在說公事時會流露出穩重的一面,指揮得有條不紊,只是如果偶爾有人來跟他套近乎,他就不知道該怎麽表現了。

這會兒站在隊伍最前面,飾演某門派高手的十八線小演員就略有些谄媚地跟江呦呦打了個招呼,“江副導看上去有點憔悴啊,昨天沒睡好嗎?”

到底還是少睡了一個多小時,江呦呦的黑眼圈輕微地出現。他想到昨晚的情景,也不由得臉紅了一下。

Tina在旁邊,以一種悲憫的眼神望向這位小演員。哎,朋友,你的影視城之旅就到此為止了。

陸長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不過他倒沒有Tina想象得這麽妖魔化,趕出影視城什麽的過了點,畢竟這裏的劇組可不止《霧峰異俠》一個,揮揮手把這人送到另一組就好了。

做人還是要留一線,陸長空不希望有什麽惡報降臨在江呦呦身上。他重生以後的作風也一貫如此,凡是他插手改變了人生軌跡的人,盡量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甚至連陳小滿都不例外。連中這麽多次獎,陸長空懷疑那小子可能都猜出了什麽。

而此刻的陳小滿,正在陪喬零零前往傳說中資助恩人的住宅。這個小區裏多是獨棟的小別墅,但安保系統卻沒有那麽強,喬零零還照着地址問了守小區的保安該往哪裏走,對方也一點不在意地給他指了路。

一走進去,兩人就意識到了原因所在。這裏的大部分小別墅似乎都被租用出去,到處可見home party場地的租用廣告,而在早上,一條條道路上幾乎沒有來往的人,似乎真正入住的人并不多。

喬零零幾乎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他走到朋友提供的住址君恩苑前,按了按門鈴,然後就屏息凝神地登在門口。

陳小滿借着身高優勢東張西望,忽然聽見汪汪汪一串叫聲在背後響起,他吓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對面那家小別墅養的狼狗正朝着他,叫得精神抖擻。

陳小滿走過去蹲下,仗着栅欄的保護,也故作兇狠地朝着狼狗“汪汪”了兩聲。結果這一下就把人家給激怒了,更加兇猛地沖着欄杆撞過來,咚的一聲,腦袋直接磕了上去,頓時一陣眩暈,搖晃地甩了甩腦袋。

“哈哈哈!”陳小滿看樂了,手揮了揮,像是在跟被撞暈的狼狗打招呼,“真是一只蠢蠢的小狗狗。”

對面的喬零零無語,他仿佛看見兩只體型龐大的狗狗面對面挑釁對方的場面,大金毛的物種還真是成謎啊。

“看來是沒有人了,果然是不想讓人找到啊。”喬零零很是遺憾,這種做好事不留名的風格,怎麽就被自己給碰上了呢。他對這個資助自己的神秘人,是真的非常感激。

陳小滿起身摸了摸後腦勺,“啊,真可惜……咦!”忽然,他眼角餘光留意到路那邊打着呵欠走過來的人。這人看上去比他們大幾歲,一臉沒精打采的,啃着個包子慢慢走着。

等到他走近,注意到這裏站的兩個人,第一反應是看向高大的陳小滿,“喲呵,兄弟,這高度,別是打籃球的吧!”

他說着就要拿鑰匙去開第一道鐵門,喬零零眼睛一亮,忙問:“您好,請問是黎先生嗎?”

“對啊。”黎柯心下一片疑惑,他初中就聽從家裏的計劃移民到國外,國內不該還有認識他的人。

喬零零鄭重地朝他鞠了一躬,接着解釋起自己的來歷。

黎柯繼續迷茫,目光在兩人提的東西上面掃了掃,心裏一個嘀咕,莫不是他爸資助了什麽人,人家上門來道謝吧。看他們态度這麽誠懇,他就點了點頭,“進來說話吧。”

小別墅裏不是沒有人,只不過忙活着的都是些除塵打掃的鐘點工,自然不會給喬零零開門。這裏先前顯然是沒住人的,連家具都沒多少,看上去頗有些凄涼。

黎柯把他們引到這兩天用過的幹淨餐桌旁,笑眯眯地問:“資助你的人是不是叫黎先?那是我爸,他現在在國外。”

喬零零也點頭表示理解,畢竟黎柯還是年輕了一些。

“我們家沒有組織專門的基金會,只不過挂靠在別家有戶頭,你這樣的應該是少數,他說不定還記得。對了,抱歉,能再說一次你的名字嗎?”黎柯決定給他爸打電話查查,他們家資助的人,那是真的不多,通常都是有目的性和針對性的。

喬零零直接抽出一張紙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喬零零,喬零零……”黎柯的心頭忽然蹿上一種詭異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名字。

他的眼前閃過陸長空嚴肅叮囑的臉——

“糟糕!”黎柯差點沒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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