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金牌經紀人
“Hello——”
Eavon在糾結了一晚上之後，終于還是打通了那個一直以來，都保存在她手機通訊錄中的號碼。
“Hello——”Ariel一連問了幾聲，可是，并未從藍牙耳機中傳出半聲回應。就在Ariel以為是騷擾電話，準備挂斷時，那邊傳來了一聲低啞的聲音。
“你回來了？”
這次換成了是Ariel沒了聲音，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忙去床上翻找自己的手機。在一堆雜物中，Ariel找到了手機，将其捧在手中，出神地盯着屏幕上顯示的名字，一遍遍看着那個名字，甚至忘記了此時那個人正在和自己通話。
“還在聽嗎？”在Eavon耐心地等待了半響之後，輕聲喚回了Ariel的出神。
Ariel将藍牙耳機仍在了一旁，兩只手捧着手機緊緊地貼在了耳邊，仿佛這樣可以離手機另一邊的那個人更近一些似的。
“在。”Ariel在極力克制自己內心的波瀾，想使聲音聽起來一如往常。
“哦，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事情？”Ariel心中驀地一顫，不知是激動還是有着什麽其他的顧慮，“什麽事情？不是在我離國之前都已經說清楚了嗎？”
“呃……不是那件事情，是公事。”
“哦。”Ariel送下來的一口氣，卻帶出了幾分失望。“明天下午三點，我家樓下的咖啡廳。”Ariel還是一貫地幹脆，只是，這幹脆的做事風格中，好似少了一些商量的餘地。
“好。”Eavon甚至沒有去想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便一口答應了這次略顯突然，卻是期待已久的約會。
安靜的公寓之外，隔着幾條街便是完全不一樣的喧嚣，燈紅酒綠的霓虹燈下，來來往往着卸下了白日裏緊張情緒的人們，而沈佳娴也是其中之一。
“嗨！我說你天天來同一家酒吧，聽同一個人唱歌，煩不煩呀？”趴在餐桌上一臉無精打采的卓揚，側頭對着沈佳娴問道。
“看還看不夠，聽還聽不夠，又怎麽會煩。”沈佳娴回答得堅定，而卓揚卻表示得更加不解了。
“怎麽可能呢？還會有看不夠的時候？雖然我不否認你家小主播長得好看，但是，天天看怎麽也會有不想看的時候吧？比如，你們倆吵架的時候……”
“不吵架。”還未等卓揚把話說完，沈佳娴就已經截住了她的話題。
“好吧！就算你們不吵架，但是，世上比梁以薇好看的人有得是，當你碰到一個比她更好看的人時……”
“沒有，在我眼中以薇是最好看的。”沈老板再一次堵截了卓揚的話。
“小瘋子”瞪大了雙眼，狠狠地撇了沈老板一眼，真是不帶這麽虐待單身狗的。可是，這也不能怪人家沈老板呀！人家沈老板和小以薇還正處在熱戀期呢！又怎麽會嫌煩呢？嫌也只會嫌一天24小時不夠用呢！
“小瘋子”不再說話，像只沙皮狗一樣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甚至連偶然從她身邊走過的美女，她都不想去看一眼。這太不像她的風格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沈佳娴剛剛的話刺激到了。
“嗡——嗡——嗡——”沈佳娴的手機放在桌子上，一陣震動聲将卓揚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這是誰呀！”卓揚猛地擡起了身子，看到沈佳娴将手機從桌子上不疾不徐地拿起來，“我說你就不能把手機放口袋裏嗎？放包裏也行呀！反正現在你在意的人已經在你面前了，也不會給你打電話了……”“小瘋子”開啓牢騷模式，旁邊的沈佳娴完全不予理會，繼續接着她的電話。
“在了。”
……
“哦，好的。”
……
簡短的幾句話後，沈佳娴挂斷了電話，對着又重新趴回桌子上的卓揚道：“卓雅叫你回去了。”
“啊？”卓揚驀地轉過了頭，“你說什麽？”
“卓雅叫你回去。”
“什麽時候？”
“現在！立刻！馬上！”沈老板重複着卓雅剛剛在電話中所說的話，并且還帶出了幾分看好戲的壞笑，對着卓揚回道。
“啊？！她回來了？幾點了現在？哎呀！不對，今天多少號了？”卓揚站起身，慌忙地拿起随身的東西，“她怎麽今天就回來了？今天是26號嗎？我竟然把日子給忘了……我先走了……我先走了……”卓揚說着就要往外走，又驀地想到了什麽，轉過身來，繼續說，“對了，Ruru和電視臺那邊說好了，從下個月開始也要參加那個真人秀欄目了。是你說的放她一馬，不然我一定将她趕回老家去。”
沈佳娴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午後的陽光透過咖啡廳的玻璃窗，在地面上拉出了暖意的光線。Eavon向沈佳娴告了假，吃完午飯就從公司出來了，在約定好的咖啡廳內，已經足足坐了一個多小時了。
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也是這樣溫暖的午後，也是在這家咖啡廳內，她告訴她，“我們還是分手吧！”，而她一向火爆的脾氣卻沒有發作，只是，靜靜地問了一句，“這是你最終的決定嗎？”，她點了點頭，卻不敢看對面人的眼睛。
像是惡作劇般地又回來了這間咖啡廳內，從前都是讓Ariel等自己的Eavon，今天卻學會了等待。
挂在咖啡廳牆壁上的古鐘，剛剛指向三點時，一位有着小麥膚色的女人推門走了進來。站在門口處環視了一圈四周，最後，視線落在了一個背影身上。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是，女人還是認出了那個人。
“現在很守時了嘛！”Ariel的口氣聽上去有着一絲調侃，說着便在Eavon的對面坐了下來，招手叫來了服務員準備點咖啡，誰知，服務員卻拖着一杯咖啡走了過來，“您的馥芮白，請慢用！”
Ariel一怔，向Eavon處看去。
“不知道你口味有沒有變？”
Ariel挑了一下眉，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比拿鐵少了一些奶味的馥芮白，才更适合我。”Ariel放下了咖啡，看着對面的Eavon繼續說，“說吧！找我什麽事？”
Eavon收回了正在注視Ariel的視線，一個低眸的小動作過後，再次擡起頭來時，是一副認真的公事表情，“沈總新簽了一位新人，想讓你做她的經紀人。”
“哦？”Ariel挑眸看着Eavon，“想讓我繼續回‘億維’？”
“這沈總到沒有特別要求。”
“呵呵……沈佳娴還是老樣子，不願意勉強別人做任何事情。”Ariel笑笑，“好，你回頭傳一份那個新人的資料給我吧！”
Eavon略帶驚訝，“你同意接那位新人了？”似乎對Ariel果斷地決定不敢相信。
Ariel點了點頭，“嗯！我相信佳娴的眼光，她選的人不會有錯的。”
“你不要再想一下嗎？你不是才剛回國嗎？要不要考慮一下再做決定，沈總那邊我可以幫你拖延一下。”
“不用了，不過，帶新人可以，但是，我不打算再回‘億維’了。”
“為什麽？”Eavon幾乎未加思索，随口問出了這句話。
Ariel輕咬了一下下唇，松開的時候，唇上多了一道白印，只是，剎那間白印消失了，Ariel重新換回了剛才的那張笑容，對着Eavon回道：“因為你在呀！我不想每天都看到你。”
“我……”Eavon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當初是自己太過無情，如今，她回來了，自己又怎能再要求她太多。
“告訴佳娴我下周一到崗，這幾天還要為新房子置辦些東西。”
Eavon點頭，“要不要我幫忙？”驀地，Eavon像是又想到了些什麽，問道，“你不住在這裏了？”
“不住了，這裏的房子我已經賣了，昨晚是在這裏住的最後一夜。”
“賣了？”
“嗯！”Ariel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繼續說，“如果沒有其他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替我向佳娴問好，等我忙過去這幾天就去看她。”
Eavon随着Ariel的起身也站了起來，好像還有很多話想和Ariel說，可是，最終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說出口，而是，默默地目送着Ariel離開了咖啡廳，看着她的身影被門外的陽光照射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僅僅三天的時間，Eavon卻感覺過得比這三年都要漫長，多少次拿出手機，看着那個熟悉的號碼，卻是不敢撥出。就連白天工作時的狀态都有了反常，經常是沈佳娴說了一句話後，半天沒有得到Eavon的回應，待再問去時，Eavon才驀地回過神來。
而更為奇怪的是，沈佳娴并未表現出任何的異常，像是已經預料到了Eavon的情緒變化，在這幾天內也沒有安排她重要的事情做，就連下班的時間都異常的準時。
周一終于還是迎來了，不知此時Eavon是興奮還是緊張的。在Ariel如約來到“億維傳媒”18層的時候，坐在沈佳娴辦公室門外的Eavon第一個看到了Ariel。
Ariel從走廊走過來的一路，不停地同昔日的同事打着招呼，直到走到Eavon的面前，才收了幾分笑容。
“嗨！佳娴在了嗎？”Ariel并沒有在Eavon的面前站定，而是，一邊說着，一邊便朝沈佳娴的辦公室走去。
“在……在了。”Eavon有些慌亂地站起身，想帶Ariel進去見沈佳娴，而在Ariel兩聲的敲門聲後，裏面已經傳來了沈佳娴邀請的聲音。Ariel大大方方地推門走了進去，還站在沈佳娴辦公室門外的Eavon，此刻卻顯出了幾分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