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若冰如願回了舞團,媽媽對我如此行為也表示欣慰,她說你別總想你自己那點破事,也為若冰想想,我點頭應允。

中午若冰給兒子喂好了飯後出來和我們坐在一起,媽媽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着關于舞蹈圈子裏面的事情,我聽着覺得無聊快速的吧啦幾口飯後就回房裏去了。

外面的人不知道內情,媽媽和若冰不會不清楚,雖然我自己創辦了舞團,也開了兩所藝術學校和少兒舞蹈培訓中心,但是我已經不在過多的接觸舞蹈屆了,我将我的産業商業化,而我也最終成為了媽媽眼裏最為鄙視的頂着舞蹈家頭銜的商人。

關于舞蹈的話題媽媽和若冰能聊上幾天幾夜,而我能脫口而出的則是如何把我的産業繼續擴大化發展,所以她們兩個和我聊不來,我也懶得介入她們之間那枯燥乏味的學術研讨。

媽媽說把孩子放她這裏幾天,若冰說好下個星期過來接孩子,臨出門的時候媽媽給我們又拿了好多青菜,她說快走吧天冷別凍着。

我晃晃悠悠轉身下了樓一屁股坐上副駕駛的位置,若冰上車前将菜放在後座上,一路無話推門進屋脫衣服随手丢在一旁,然後往屋裏的大床上一倒,整串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秒的停頓。

“可真有你的,我要是一直不回來你是不是等着被自己的髒衣服給埋了啊,內衣內褲也不知道動手洗洗,起來把身上的也脫了……懶死你得了。”

“那個我明天有個晚宴,你把我小禮服熨熨,還有惠雯傳給我的文件我還沒接收呢,你洗完衣服之後把電腦打開然後打印出來,我明天再看,你幫我看看也行,你看完我就不用看了。你說你給我當個助理什麽的多好,幹嘛非得回舞蹈圈呢,累不少埃吧還賺那麽少。”

“怎麽這麽快就後悔了”

“哼,我就是說後悔了,你會從我麽。”

“不會”

“那不就得了,你還不讓我過下嘴瘾發洩發洩啊。”

“從你嘴裏說出來的沒好話,不聽也罷。”

若冰離家也就三四天,家裏亂的不像樣子,髒衣服被我丢的到處都是,地上更是附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灰塵。按若冰的話說,她要是狠心一個月不回家,估計這家門是沒法子進了。等她等着眼睛說我髒的時候,我抱着她的腰黏糊糊的哽叽。

“若冰,你出去的時候手機一定要保持開機有電狀态,一定要讓我能夠在第一時間找到你,還有下了班早點回家,兒子想你。你若是有急事聯系不到我第一時間給惠雯打電話,我幾乎天天和她在一起,若冰,你就一直這樣在家裏呆着陪孩子等我回來不好麽,一定要出去麽。”

“無憂,你聽話,我只是幫着編排舞蹈而已又不是重新跳舞,不會影響正常生活的,你該幹嘛就去幹嘛,我總一個人在家裏閑着會胡思亂想的,時間久了會開始嫌棄自己沒有用。”

“怎麽會呢,若冰是最棒的。”

“無憂,你讓我去創造屬于自己的價值好不好。”

“前提說好了,你可別再看上了誰,覺得比我好,在跟人家跑了。”

“呵呵,不是,我說你腦子裏盡是些什麽烏七八糟的啊。”

“本來的嘛,外面亂的很,你讓我怎麽心安。”

“你啊……”

惠雯說對于若冰不要看的太死,否則會物極必反,你不是最崇尚自由的麽,怎麽會摒棄自己的言論和态度,惠雯說話的時候我兩眼無神的望着通透的玻璃窗沉默不語,在商場裏呆久了我也或多或少的沾染上了商人的優良品德,那便是口不對心以及臨危不亂的強裝大氣。

“那件事情已經解決了,關于買斷星華舞團的計劃書我看了,先說說你的看法。”

“我的态度就是有利可圖,第一,它是國家下屬的舞團,先不說別的舞者本身都就是絕好的資本價值。第二,我們不用花費大力氣和大把的金錢去雇人,第三,如今國字號經營不善資金缺乏散夥的團體比比皆是,她們既然找到我們就是不想眼看着舞團關門大吉,我們還可以在價錢上壓一壓。”

“就這些,還有一點你怎麽不說,你這麽精明不會不知道國家養的舞者和我們舞團裏的舞者最根本的差別,外在的管理可以重新規劃可是思想上想要有所轉變可是要費功夫的,弄不好會出亂子的,豈不是用刀捅自己麽。”

“你心裏明鏡的我還有什麽好說的”

“她不喜歡這樣”

“那還有一個辦法”

“控股”

“對,只不過……”

“就按這個來吧,你讓她們在找幾家出資,我只要百分之二十的股權。”

“你這是自動放棄了掌控權,犯得上麽。”

“工作是工作,家事是家事,這是若冰說的。”

“哼,你啥時候變的這麽聽話的。”

“行了,你去給她們答複吧,她們要是找不到投資商你就幫着聯系聯系,誰叫你認識的人面廣呢。”

“呵,我只管自家的事,沒那閑功夫管別人。”

我想既然我答應了若冰就不要越界,否則後果會很難看,我想我應該心安的,相信若冰會守在我身邊永遠,但與此同時我又太了解她,她對思想境界的要求太高,它不僅苛求自己同時也灌輸給身邊的人。我之所以能夠引得她的全身心,是因為我的新奇和我為她編織了一個美好的夢境。

當時間流逝當新鮮變成平常,當看過的接觸過的新奇思想七七八八,她會返回去想自己的單調是多麽的可貴,她想要回歸到最原始的狀态裏去尋找那份真摯的純白。

多年以後若冰對我說,溫無憂,你可真是蠱惑人心的高手,你去當巫術師好了。

股東大會上榮恒貿易的二小姐童牧鴿已持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成為最大股東,她很年輕也很靓麗,不太喜歡笑但嘴角卻一直保持慣有的弧度。

“您好溫老師,很高興有機會和你合作。”

“同喜同喜”

“溫老師可否賞臉去參加我的私人聚會呢”

“既然童小姐表明私人,我就沒必要參加了。”

“我是真心邀請的,希望溫老師明白我的心意。”

“謝謝”

“這是我的名片,星期日的晚上我會派車去接您的,回見。”

牧鴿留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大氣的有涵養的,這一年牧鴿二十六歲。

牧鴿的私人聚會我沒有參加,那天晚上我和若冰去媽媽那裏接兒子回家,在媽媽那若冰說了團裏改制的消息,說政府把舞團給賣了,現在改成了股份制,團裏的制度也改了。

媽媽聽着聽着搖着頭說,都變味道了,我坐在一旁和兒子玩拼圖游戲全然不顧二人的嘆息,我本想說這本就是正常的發展趨勢,但想想還是別再給添堵了。

“兒子,來媽媽親親,真乖。”

兒子三歲了應該上幼稚園了,媽媽說讓寶寶上公立幼稚園說就上家附近的那個,花錢少還方便。我說咱現在不差錢,去雙語幼稚園吧學東西學的多。若冰說她沒意見聽嗎的,我語噻,你這叫沒發表意見麽,真不如閉嘴不說話的好。

“你別玩了問你話呢,你倒是吱個聲啊。”

“我在這個家裏說話好使麽,你倆現在一唱一和的你讓我說什麽,我不管但是我要讓我兒子提前上學。”

“孩子那麽小上學你也放心”

“不放心也得讓他自己鍛煉,怎麽我們還能一輩子看着他不成,再說了一個男孩子又不是小丫頭有啥可擔心的。”

我媽說我心狠我翻着白眼說,你心不狠就養出了我這個人物來,你要是當初心狠指不定能養出一個國家接班人來呢,這句話說我那個親媽啊上來一腳踹在我腰上,疼的我嗷的一聲從地板上蹿起來。

“媽,你真下腳踹啊,存心的吧你。”

“踹的就是你,別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你在了不起你也的管我叫一聲媽,管你爸叫爸,別人誇你幾句你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去去不愛看見你一邊涼快去。”

“爸,你看我媽她幹什麽啊,動不動就上綱上線的,有完沒完了,說話刺刺的還讓不讓人呆了,不願意見我就不來了,省的讓你看見了鬧心。”

“你別咋咋唬唬的,以後你別來了,若冰呆着孩子自己來就行了。”

“啊………,老太太你是不是要上天啊!你想氣炸我是不是,你別老占着若冰好不好,手松開抓着我,我才是你親閨女,親的,看看這臉,簡直和你老公一樣一樣的是不是,看我看我看我啊,眼睛轉過來。”

我也真不是說這老太太,還能不能行了啊,回去的路上若冰一直抱着孩子咯咯的笑,我郁悶的哼哼,上了樓回了家若冰先去弄孩子我一個人坐在電腦前看郵箱。帶弄好兒子後若冰走進書房從身後将我攬住,她的手掌一下一下的順柔我的脊背,随後我聽到她的話:“惠雯來找過我也問過我的意見,我知道這是大環境所以我覺得惠雯說的有道理。”

“她怎麽沒有告訴我之前有和你商量過”

“無憂,你的心事越來越重了,別這樣好麽。”

“我………好”

我想或許是我變得深沉了而不是若冰變的不安了,我想我的的确确是應該在自己身上找毛病了,人在某個階段的确會自我膨脹也會自大的看不清楚自己,我現在應該正處在這個階段。

我在某天特意占用了惠雯工作時間和她探讨了一下我如今焦躁不安的情緒,惠雯說我就是沒事吃飽了撐的,精神病體質。

“我呸,你能說句人話不,扣你獎金你信不信。”

“我真的沒話可說,老板你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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