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28.專情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前幾天沒更新,那是我家的電腦君突然間死活用不了了~~現在滾上來更新啊!!

溫衡是很無奈的,對于明明改變了劇情卻還是跟着完顏洪烈一夥人一起行動這件事,馬車裏做着穆念慈,歐陽克,還有傅溫衡,沉默似乎蔓延開了,連呼吸的聲音都帶着急促,溫衡将手掌攤開又收緊,眼睛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沒有過多久她的手被另一雙手握住,那雙手帶着有些冰涼的溫度,五指間還有着薄繭,不用回過頭去就知道那個人一定是歐陽克,她看着原來越近的地平線,輕輕開口“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啊。”

那人只是緊緊握着她的手,沒有說話,溫衡卻明白了,他在告訴自己有他在沒關系,所以不要擔心。她嘆了一口氣,烏黑的眸子轉過來看着他,嘴唇微動卻終是說不出什麽來,有什麽想說的也被這雙眼睛堵了回去。

歐陽克沒有說話依舊只是看着她,良久,一聲輕笑回蕩在馬車裏,溫衡聽見那人故意拉長的語調說道“阿衡,別想太多。”溫衡抿了一下唇,別過頭去不看他,心裏想的什麽歐陽克也猜不透,時間依舊悄悄的劃過不留下一絲的痕跡,但是那種沉重感依舊揮之不去,沒有被握緊的右手輕輕撫上心口‘還是不舒服,很不舒服,不是都說要是不安的話有男朋友在會好一點嗎?果然是扯淡呢吧!’

穆念慈看着他們兩個把自己當成空氣的模樣,幹脆眼不見心不煩掀開馬車的簾子對着外面說了什麽,馬車停了下來隐約傳來“這不行”“王爺吩咐”“姑娘別為難與我”這樣的句子,溫衡想了一會看這歐陽克說道“我出去騎馬吧,你自己小心一點。”歐陽克對着他笑了一下,點點頭松開手。

溫衡也掀開簾子對着正和穆念慈讨價還價的那個人說道“我和穆姑娘同乘一騎如何?”那人看了看溫衡又看了看穆念慈最後找來兩匹馬,穆念慈依舊冷着一張臉結果缰繩道了一聲謝,溫衡也接過缰繩對着那個明顯忐忑的士兵說道“無須擔心,穆姑娘并非出爾反爾之人。”

坐在馬車裏的歐陽克微微一偏頭,就看見一抹紅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人一襲紅衣騎在棕色的駿馬上,原本纖細的五指緊緊地扣着缰繩,時不時的向自己看過來,原本奔波的馬車所帶來的颠簸感也好像少了很多。

就在他要說什麽的時候,遠處傳來士兵的呼喚,一聲疊着一聲焦急的呼喚着,走在最前面完顏洪烈做了一個手勢,這個隊伍慢慢的停下來“軍馬在哪?”面對完顏洪烈的問題,對面的士兵有些支支吾吾的,完顏洪烈加重了語氣再一次問道“快說!”那士兵吞吞吐吐半天,說出來的話大概也就是,沒人願意幫忙的意思。

完顏洪烈有些憤怒地說道“這幫貪生怕死的牆頭草,怎麽?蒙古兵真的那麽可怕嗎?有沒有人敢跟我殺回去?”片刻的沉默後,士兵們紛紛下馬,向着唯一騎在馬上的男人表示自己的忠心“王爺即是大金,大金即是王爺。”

這時候溫衡已經不再關注,她把目光放在最前面那個中年男人的身上,不可否認,這個男人擁有的才華和勇氣足以讓他稱為“英雄”二字,有着這樣的一個領将還有這樣一群士兵,他無疑是成功的。溫衡垂下眼簾想起這個人被楊康殺死的那一幕,會然覺得心裏有點不舒服,一個念頭劃過心尖卻立刻被打消了,她把目光轉向歐陽克,那人卻是一臉凝重的神情,她緊了緊手裏的缰繩‘這個人即使他不需要,也一定要護他周全’

那邊的穆念慈卻是笑了起來,口中嘲諷,逼的完顏洪烈出手要殺她,溫衡和歐陽克快速對視了一眼,歐陽克對着溫衡點了點頭,溫衡的手扣上藏在袖子裏的銀針,只聽得歐陽克說道“王爺,別上當,在下知道,你和這楊康這十八年的父子之情是難以割舍。可現在和大金的江山比起來,是大金重要,還是楊康重要,再者說,這個小女子的性命對于你來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可是現在,她已經和武穆遺書聯系到了一起。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王爺,不要圖一時之快,而耽誤了大事。”

完顏洪烈壓着怒火說道“不錯,本王為了江山什麽都做得出來。”說着将手裏的收回,穆念慈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覺得身上一痛,不禁的慘呼一聲,引得衆人的目光都看向她來,又順着她的目光看見了那個駿馬上的紅衣女子,那女子對着完顏洪烈一笑說道“小女子只是封了穆姑娘的內力,幾個時辰之內穆姑娘是動彈不得的,自然不會再說出什麽惹怒王爺的話,若是王爺覺得小女多此一舉,還請王爺贖罪。”

完顏洪烈沒說話,一行人又一次上路,這次溫衡将穆念慈帶上馬兩個人同乘一騎,穆念慈咬牙切齒的說道“琴姑娘,我記得你并非金人,又是為何要助纣為虐?”溫衡不理會坐在身前幾乎要把自己咬碎的女人,緩緩地說道“穆姑娘認為宋還可以複興嗎?”穆念慈愣了一下就聽見溫衡接着說“連你自己都不信吧,那樣敗絮其中的大宋,我為何要幫助它?”

“那你又為什麽要幫助金?”穆念慈換了一個方式繼續問道,溫衡彎了彎眼,輕輕的笑聲傳來,引得前面的士兵有些警惕的回過頭開,看見的卻只是女子的笑顏,以及耳邊清清楚楚,理所應當,字正腔圓甚至是一字一頓的話“哪個國家勝利與我無關,我只知道我所認同,我所愛的人要助金,所以我在這裏,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對我來說毫無意義,誰死了誰又活了,那個是你說的惡人,那個你說的好人和我有什麽關系,你又憑什麽把你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溫衡微微一頓貼在穆念慈的耳邊說道“就想楊鐵心,包惜弱和你強加在楊康心裏那些可笑的想法,你憑什麽呢,穆念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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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的人不再說話,連身體都有一點僵硬,溫衡偏過頭去正好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她勾起嘴角給對方一個笑容,對方有些不自然的偏過頭去,卻還是眯了眯眼睛勾起了嘴角。是了,她沒有理由去救贖哪個人,她只要守着這個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人和她沒有關系,那種一穿越就所有人HE的事情不現實,況且,她沒有那個本事啊。

一路上并不算多安靜,離燕京越近隊伍裏的氣氛就越緊張,溫衡快手解開穆念慈身上的穴道,同時手指抹上劍柄,第一個蒙古兵沖過來的時候溫衡就把穆念慈催下了馬,同時踩着輕功站在歐陽克的馬車旁。

亂戰,林間的風吹動着燥熱還帶着血的氣息,混合着泥土被掀起的味道,令人作嘔,穆念慈寡不敵衆,溫衡卻是真的抽不出手去救她,眼光一轉,再一次看見穆念慈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是拿着劍繼續拼殺,溫衡的目光帶着欽佩微微一轉,手裏的割破一個士兵的喉嚨,鮮血噴湧而出快速的躲過卻還是染濕了袖口,明晃晃的宣示着這是你的罪孽。

遠遠的看去只是紅衣翻飛帶動着濺出的血花,就像衣服上的顏色随着女子的動作流淌出來,騰不出手的戰場,和現代的槍戰不同,真實的厮殺還在後面,所以當溫衡看着那支箭劃過自己的側臉,在自己的眼前筆直的射入馬車的時候,那一刻的無力感麻痹着四肢的疼痛,她聽到那個人對他說“結束了,阿衡。”輕輕的還帶着有些疼痛的喘息,那一刻手裏丢下的劍還有手掌上所沾到的鮮血,似乎都不重要了。

溫衡回過頭登上已經破破爛爛的馬車,那個人的肩旁插着一支箭,眼神卻還是溫和地看着她說道“結束了”有什麽從眼睛裏湧了出來,用手指也抹不幹淨,她知道的,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應該給歐陽克治傷,眼淚沒有用,明明都知道的,可是那一瞬間,那個人對自己說的話卻還是忍不住讓自己宣洩這些感情。

傅溫衡沒有殺過人,不,或者說,她沒有真真正正的用劍殺過人,那種利器割裂肉體的感覺,手指上沾染的溫熱的液體,那些人臨死之前或怨恨,或遺憾,或震驚的情感她從未近距離的接觸過,砍斷的四肢,夾雜着白骨的血肉,每一個都讓人如此的反胃。

歐陽克試着伸出手去,卻被傷口的牽扯的疼痛打住,他輕輕喘了一下,又再次擡起手來又有些冰涼的手指提面前的溫衡抹去眼角的淚水,手指覆在她的眼上,輕輕的開口再一次重複道“阿衡,結束了。”對了,結束了,那些屍骨也好,那些血肉也好,都結束了“你還活着,就夠了”他還活着,而你也還在,他們還可以在一起,這就夠了。

士兵很快就把歐陽克弄出了馬車,溫衡緊緊地跟上,天越來越黑,溫衡看着那只已經穿透身體的劍,抽出貼身帶着的匕首,想了一會,最後砍斷了已經完全穿出身體的箭頭,手上麻利的扯開衣服同時從後背拔下殘留的劍枝,金瘡藥第一時間灑在了傷口上,左手摁着的身體輕輕的顫抖着,眼前的人臉色蒼白頭上很快就蒙了一層薄汗,手指快速的包紮好,等到一切結束以後,溫衡覺得自己的後背好像也被冷汗浸濕了。

再擡眼,眼前的人已經咬破了下唇,卻始終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她為那個人擦幹額頭上的汗水,眼睛眨了眨握住那個人的手說道“睡一會吧,多休息傷口好得快”對方顯然已經沒有理由在争執什麽了,就這樣枕在溫衡的腿上睡了過去。

自始至終穆念慈的眼睛都沒有離開傅溫衡和歐陽克,那種感覺祥和的讓人插不進去,卻又深深的被吸引,她知道她想得到這樣的感情,但是楊康和她卻沒有這樣的氣氛,國恨,家仇,一點一點摧殘着她們僅有的愛情,她也想過,羨慕過,可是她不能……

溫衡的手指繞着歐陽克額間垂下的那一绺頭發,嘴角輕輕翹起,溫和的目光緩緩地注視着這個人,夢裏這個人還是依舊皺着眉,溫衡看着他放在雙腿上攥緊的拳,有些嘆息的将目光放在原處,耳邊傳來協彬的話,眉宇間不禁皺得更緊了,這一次要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話,一定要先回白駝山莊,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楊康還是躲着點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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