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冰冷

我在buyg一的日子依舊有點尴尬，大家對我不錯，但是這種“不錯”顯得有點暧昧和欲言又止。我并不喜歡特殊待遇，倒是康康很享受沾我的光，每天輕松地在buyg一混日子樂不思蜀。

不過最近時沐晨出現在我面前的時間居然少了很多。康康替我悄悄打聽了一下回來告訴我：“buyg一好像遇到麻煩了。”

我轉着筆托着腮很無聊：“什麽麻煩？”

“你知道buyg一做什麽起家的吧？電子便捷支付嘛。雖然它現在別的領域也很賺錢，但是支付這一塊畢竟是它們的大本營。可是最近聽說行業規範了，要發支付牌照，拿不到牌照的公司不許再做這個業務了。”

說到這裏，他神神秘秘地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湊近我說：“第一批牌照總共才3張，也就是說，只有3家公司以後能分這個大蛋糕。聽說，buyg一不在裏面。”

我很驚訝：“怎麽會呢？buyg一是做電子支付最大的公司了，時家也有背景，于公于私，都不應該啊。”

康康笑得很暧昧地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時家是厲害，可時沐晨未婚妻家也厲害啊。聽說，管這事的就是他未婚妻的爹，也就是時沐晨未來老丈人。”

我心裏不由自主慌了一下：“時沐晨跟他未婚妻怎麽了？”

康康看了看我說：“我估計跟你有關，最近公司內部不是老傳說你跟時總怎麽怎麽樣麽，可能他老丈人聽到了，不開心了？”

我扶額嘆了口氣。

這局面超出了我的處理能力，我總不能站公司門口跟每個人解釋我跟時總沒什麽，我不想破壞他的婚事吧？我更不能找到人家老丈人去解釋這一切吧？

況且，以我的地位，我也根本沒有這個分量去做這些事情。

看我郁悶的樣子，康康安慰我說：“安安，你別想太多了，目前看來，是時總看上你了，這不是你的錯。”

我悶悶地說：“你不懂，可能還真是我的錯。”

“你錯在哪裏了？錯在太惹人喜愛？”

我“噗嗤”一下被康康逗樂了，笑過後，沉默了一下說：“可能我現在的存在就是錯誤吧。”

之後日子突然有點不好過，本來我們提交的一個活動方案徐總監說走個流程，應該就差不多結束了，可是突然上層批回來說方案缺乏新意，要求重新改。我跟康康加班加點熬了三天，再次交上去的方案又被打了回來，理由是看不到活動吸引力，要求繼續改。

這麽來回折騰了小十天，我跟康康筋疲力盡，但是方案還是通不過，實在有點黔驢技窮。康康郁悶地說：“安安，咱們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我也很郁悶地說：“可能吧，buyg一花這麽多錢來推廣他們的app，可我們推廣到現在反響也一般般，好不容易想搞一個活動來宣傳一下，方案總是通不過，是不是咱們實力不行啊。肯定是我拉了你的後腿，我真的不是幹這塊的料。”

正說話間，徐總監推門進來說：“時總來了，準備一下馬上開會。”

我看了一眼時間，都快晚上七點了，這時間開會着實少見，但是我跟康康還是火速收拾了東西前往會議室。

多日沒見時沐晨，他依舊精神抖擻，在我們進入會議室的時候他正在聽市場部彙報其他工作，眼皮擡也沒擡，我跟康康剛貓腰坐下，徐總監就說：“下面彙報一下咱們新app的推廣活動方案。”

康康趕緊把最新的活動策劃思路介紹了一下。

時沐晨皺着眉頭聽完，思索了一下說：“我看過總裁辦的批文紀要，他們給你的回複很中肯，活動缺乏吸引力，這版方案也是。”

康康支吾了一下，轉頭看我。

我猶疑了一下，開口說：“是，但是我們目前沒有更好的想法。”

時沐晨眉頭皺得更緊了：“那我花錢請你們在這裏幹嘛？”

會議室氣氛瞬間降到冰點，徐總監有點意外地看看時沐晨，又看看我，沒說話。

康康趕緊打圓場：“時總說的是，我們這就回去改。”

時沐晨把文件往桌上一扔，閑閑靠在椅背上說：“行，你們明天再報一版上來吧。徐總監，下一個議題。”

我跟康康知趣地退出了會議室，互相看了一眼，默默不說話回到辦公室。這天晚上我跟康康熬到12點多，總算又改了一版方案出來。康康送我回到家後，我倒頭就睡，迷迷糊糊不知何年何月，猛得睜眼時，上班已然遲到了。

我匆匆跨進辦公室時，徐總監正在跟人說話，看見我匆忙的樣子，略有不滿地說：“安安，雖說你不是buyg一正式員工，但是現在在這裏，該有的紀律還是要有的。”

我連連點頭稱是。

他搖了搖頭說：“你昨晚的方案我已經修改後上報了，我覺得不是很樂觀，你就等消息吧。”

我繼續點頭稱是。

回到辦公室坐下，小墨送來總裁辦批文，我正要打開看，他關切地問我：“你臉色不好，沒事吧。”

我摸了摸臉：“謝謝你，我沒事。昨晚加班晚了點。”

他頓了頓：“徐總監他們也太現實了，以前徐總監還天天勸你可以晚點來有空就出去散散步，不要老被約束着，昨天時總剛批評你，今天就落井下石。”

我趕緊說：“沒有的事，是我不好，徐總監沒說錯。”

小墨欲言又止：“安安，公司裏的謠言看來是假的吧？”

我裝傻：“什麽謠言？”

他支支吾吾：“就是哎有人說時總對你嗯另眼相看或者說，你跟時總關系比較好”

我反問他：“你覺得呢？”

他誠實地說：“我本來也這麽覺得，但最近看來，我覺得不是，或者說，你跟時總分手了？”

我忍不住哈哈笑起來：“你想象力太豐富了。不說了，我看看昨晚我們加班成果如何。”

打開文件夾，一看批複，又是打回再修改，我瞬間像個洩氣的皮球，頭真的開始突突地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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