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被人說中心中的隐秘,蕭禹珩瞬間瞪大雙眼,此時方才冒出點此時年紀有的稚氣。

重生這事他誰都沒說,連父皇母後都未曾說過,他怎麽會知道?蕭禹珩目露殺氣,随即按捺下來,“先生在說什麽?”

“重生者,無意中窺破未來天機之人,窺破未來并非是福。我可取走你未來記憶,讓你免受仇恨之苦。”沈書知漫不經心的瞧着他,心道這人可能要強行奪取了。

“重生是我最大的運氣,誰也不能阻止我複仇。”蕭禹珩面帶猙獰,卻又極力隐忍,他望向沈書知,眼中的仇恨肆無忌憚的釋放,像是開在深淵下的黑罂花,又似從地獄之中爬出的厲鬼,只待一個機會,就欲将人撕碎吞盡而食。

沈書知猶豫了下,這人身上雖然血氣比較厚,但并沒有孽氣,且身上功德金光更厚,這樣難得的好人讓他心生好感,他猶豫着要不要不要取走他記憶,可是一想起第一個世界倒扣的3000貢獻點,又想起初到此世界時被扔到垃圾堆,又硬了硬心腸,“那可容不得你了。”

他話未落定,蕭禹珩率先朝沈書知出手,他像個小炮仗般一拳帶風朝沈書知胸膛打來,這拳力道逾千金重,若是打實了,鐵牆也能被他打凹陷。他本意并非殺了沈書知,他知道自己殺不了他,他只是想出其不意攻擊,趁對方躲避瞬間跑去星艦控制室,利用星艦內部陷阱對付沈書知。

他不能失去記憶,他怎麽樣都無所謂,但他的親人不能被那豺狼毀了。

沈書知并未躲避,這力道在他看來輕飄飄的沒有半點攻擊力,他只是順着他的力道一拉對方手腕一扯一推,便将蕭禹珩扔到牆角。

他用的是巧勁,蕭禹珩雖然被甩,但并沒受傷。

沈書知下一秒跟着落到蕭禹珩身前,食指一指眉心,指尖白光吞吐。

蕭禹珩忽然心生巨大恐慌,好似他若不阻止他動作,他就會失去自己前世的記憶,他不甘的怒吼,“我不服,我不服,那個偷盜者殺人犯憑什麽占據我表弟的身體殺親弑母卻不受任何罪罰;憑什麽他與蟲族勾結卻受世人推崇;憑什麽他那般卑劣卻事事成功?憑什麽,憑什麽?”

沈書知聽到蕭禹珩說“占據我表弟身份”時便停止動作,聽他話的意思,他那表弟也是客戶?他收回手指,望着底下這人紅着雙眼,控訴他的不甘怒火仇恨,就像一張拉滿弦的弓,只待稍微一用力,要麽弦斷弓廢,要麽耗盡全部生命力發出最後一擊。

他有些不忍,連垃圾堆都沒能制止住他的這種不忍。沈書知嘆口氣,現在的孩子啊,什麽事都看得太重,以為自己能扛起所有,可是他還只是個孩子,天塌下來,有大人呢。

蕭禹珩見沈書知不再動作,也不起身,哽咽了一下,繼續咬牙切齒,“那人擠出我表弟的精神體,占據我表弟的身體;因我姨父姨母識破其偷竊者身份,殺我姨夫姨母;為了獲得機甲大師陸迩徒弟的名額,害潛力SSS+天生S精神力者識海摧毀;為獨占功勞,扣下軍情急報,害我軍全滅;你說這樣的被卑劣小人,我為何要放棄前世記憶不向他複仇?割我骨血盡我一生,我必斬此人于劍下。”

蕭禹珩想起前世姨夫姨母身死,自己軍團将近全軍覆滅,而他也因此成為罪人被剝奪皇室繼承人身份,自家父母明明正值壯年卻瞬間精神氣消失,不過十年就離他而去,他與那人,不死不休!

沈書知默了一下,這仇恨,果然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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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上輩子這麽慘,他也不好意思再剝奪他前世記憶了。

“我也不能全聽你一面之詞。”沈書知覺得吧,這貢獻點扣就扣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扣了,最多此界再做白工,“我可以不取走你記憶,不對,我可以等你報仇後再取走前世記憶,但在此期間,你遇見任何不對勁之人,都得告知于我。”

沈書知忽然GET到完成任務的捷徑了,比如垃圾星遇上的那人,他給了那人傳承,讓他失去系統也可達到有系統一般的目的;比如這個重生者,可以等時間點過後再取走記憶,這樣遇見順眼之人就不用糾結要不要取他金手指了。

“好。”蕭禹珩答應了沈書知。

阿金因為沈書知跟皇太子獨處而鬧別扭,沈書知在星艦去帝一星的途中都沒哄好。

阿金十分委屈,小少爺讓他守門,就是為了和皇太子單獨吃飯不讓人打擾,這太過分了。小少爺不會是看上皇太子了吧,也是,皇太子有錢有顏有權,還是未來皇帝,小少爺看上他也是應該的。

可是憑什麽呀,他守了小少爺十年,小少爺是他的,誰也不能搶。若是那皇太子膽敢跟他搶小少爺,阿金發發狠,心中冒出一個又一個弄死皇太子的方案。

沈書知無奈,這孩這些年身邊只有自己一人,所以對他的獨占欲強了一些,好吧,是很強,所以想要事事掌控在他手心,生怕他一個沒留神自己就扔下了他。這種不安定感先前一直讓他很愧疚,以為是自己有什麽沒做好才會讓他如此不安,後來發現這人跟他劣徒一般是個掌控欲極強的性子,就算他事事順着他,将自己在他面前透明化這人也不會滿足。

就像饕餮,怎麽也餍.足不了欲望。

這種性子其實非常危險,若不懂得克制,只怕以後找到伴侶也會傷人傷己。故而他發現此事之後便強硬起來,不再像之前那般順從寵溺,也因此這幾年阿金瞧着對他依賴性小了一些,也懂得克制了,可是沒想到現在不過與蕭禹珩單獨待了一會,又會将他勾得原形畢露,先前諸般大度作态,不過是他的僞裝。

這性子跟他劣徒也一模一樣,謀定而後動,有時候他忍不住想,阿金會不會就是自己那劣徒,可是幾番試探,阿金一丁點痕跡不露,又讓他打消了這這個念頭。

為了避免再出現孩子爬床的情況,沈書知已經很注意了,可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的緣故,總覺得這孩子的性子危險地很。他現在睡覺都不敢睡嚴實,生怕哪天一覺醒來自己床上又冒出個孩子。

故而當阿金考上帝國第一軍事學院時他松了口氣,在軍校七年,至少不會住在一起,希望軍校生活着孩子能夠擺脫對他的依賴于孺慕,找到真真正正能夠陪伴他後輩子的人。

不過那些都是以後的事,此時阿金氣得不理會他,若是不趕緊哄哄,等過了這段時間這孩子更難哄了。記得有次阿金生日,但是那段時間他忙得天昏地暗回來就睡,等他終于忙過頭之後想起這事,發現阿金生日剛好過了一天,然後阿金氣得扭頭不理會他,當時他道歉了彌補了,阿金說沒關系,然後沈書知覺得此事過了,但阿金之後氣得整整一個月都沒跟他說話,簡直迷之執着。

所以沈書知知道,若是自己不好好哄哄,哄得他回轉心來,只怕阿金會暗自生悶氣,然後又是一個月不理會他了。

沈書知摸摸手心的玉佩,自從阿金見過自己雕刻之後,就磨他雕塊玉佩送給他,沈書知拒絕了。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雖然阿金不會懂這個典故,但是任何能讓人起歪心思的舉動他都會拒絕。不過此時沈書知也顧不得這麽多了,馬上就到了軍校即将分開,他也不舍得離開前阿金還是氣呼呼的。

見到沈書知,阿金臉一扭就想關門,沈書知笑,“你這孩子,氣性這麽大,不過是跟皇太子說兩句話,你就氣上了。”

阿金本來再等沈書知的承諾或者道歉,一聽他這般說,先前本來只是做做樣子的關門動作此時是真的想實施了,沈書知眼疾手快的将玉佩取出吊在他眼前,“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阿金關門的動作一頓,伸手探出接過玉佩,“你做得?”這玉佩上的圖案他曾見沈書知畫過花樣,他說這種花是他家鄉特有的,十分稀少,具有讓人脫胎換骨的妙用。

沈書知說這話時深思悵惘,思念之情綿綿不絕,讓他下意識拒絕去聽,沈書知那時分明在想念着一個人。

阿金瘋狂的妒忌沈書知思念的那個人,可是他卻毫無辦法,他只恨自己出生太晚,不能占據沈書知全部時光。

現在将玉佩上刻上這朵花,是将對對方的思念移到自己身上來了嗎?移就移罷,總之他瞧見的是自己,總有一天,他會将對方在沈書知心中的影子全部抹去,然後畫上滿滿的自己,讓沈書知眼底心中只有一個自己。

“恩,喜歡嗎?”沈書知倚在門框上,對着阿金微微一笑。

沈書知性情溫和,特別是笑的時候暖暖的,讓人下意識的将他看做一個沒什麽威懾力的普通人,而忽略了他的武力值。此時的沈書知笑得很好看,好看得想讓人将他撲倒,将他從裏到外從上到下吞吃殆盡。但這也是想想,阿金時刻記着沈書知現在的武力值比自己高,他還沒到翻身做主的時機。

阿金含着下唇,想象着親吻對方淺淡櫻粉唇時的滋味,收起玉佩讓他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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