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阿金傷勢太重,在修複艙躺了三天才醒。
他醒來後,迫不及待的打開修複艙,他想念他的小少爺了,心情實在雀躍難忍。先是一月相思,再是生死之際猝然相遇,讓他每每覺得自己對小少爺的感情深到不能再深了時,小少爺就用行動告訴他,他還能再深一點。
小少爺就像是他的血他骨他的魂他的命,只要他還存在,他對小少爺的愛就不會有半點消退。
他想見小少爺的心是如此迫切,完全沒有半點心思關注在自身,因此當他推開修複艙起身,望見小少爺正坐在旁邊時十足驚喜,直接跨出修複艙站到沈書知面前,驚喜的喚道,“小少爺。”
沈書知正在讀蕭禹珩的信息,先前聽到聲響他沒管,等聽到阿金的呼喚知道自己不回應不行了,只是擡頭擡到一般,沈書知有些微妙的瞧着眼前正朝着他的臉樹旗的小阿金,且在他的目光下越長越大,而大阿金完全沒有半點發現,只知驚喜的朝着自己又喚了一聲,“小少爺。”
沈書知若無其事的繼續擡頭,撞向阿金熠熠生輝的眸子之中,沉默了一會,語重心長的開口,“阿金,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不拘小節了。小時候你這樣還算是可愛,現在的你這樣,只能算是耍流.氓。所以,你還需要耍流.氓耍到什麽時候?”
阿金先是不明所以,随後在沈書知上下浏覽的微妙目光中朝下望去,然後瞧見自己不着一縷的健碩身軀,以及完全不受他控制正昂揚進擊的兇器,還有地上濕.噠.噠的一灘修複液液體,阿金有些慌張的背過身,雙目四處尋找有無可遮攔的布。
沈書知瞧着白.花.花對着他屁股,又窄又翹,十分勁瘦,兩巒之間一線緊閉,忍不住手癢.癢的一戳他屁.股眼兒。
阿金被這一戳起了好大的反應,他直接一個鹞子旋身,躍到距離沈書知三米之外的桌上,屈尊半坐,大.腿恰好攔住不雅處,正警惕的望着沈書知。
阿金瞧着十分嚴肅,其實心底有些羞澀的想着,若是小少爺對他的屁股感興趣,他也可以給小少爺壓的。
只是沈書知見阿金反應這麽大,倒也不失望,那劣徒從來都只想着壓他,不想被他壓也是正常的。
沈書知從修複艙旁扯過毛巾扔過去,“将身上擦幹,然後換上衣服。衣服在這。”他指指自己旁邊的衣架。
為了不讓阿金尴尬,還貼心的低頭繼續沉思。
樓悠提前到來,到底是天道的選擇還是樓悠換了人?不過樓悠的到來讓沈書知期待,他期待着容琛的系統開始反噬之時。
若是成為樓悠徒弟失敗,不知容琛能損傷多少氣運呢?
阿金有些委屈的慢慢的朝衣架處走去,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的極具有韻律感,每一步都像踏入人心上,讓人想擡頭望向來人,想看看是什麽樣的人才會發出這般獨特的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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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知頭未擡,好似瞬間聾了、接收不到任何聲音了。
阿金一步一步走進,心中大聲喊,看我看我,看我帥帥的腹肌,看我修長的美.腿,看我雄赳赳氣昂昂比矛長的兄弟,看啊看啊。
可惜等到他慢吞吞的将衣服都穿好,沈書知都沒擡頭瞧上一眼。
“小少爺在想什麽想得這麽認真?”阿金從他身後湊近沈書知,心機的想小少爺被他聲音一驚,忽然擡頭朝後望,可不與他來個嘴碰嘴兒。
可是沈書知完全沒按他預想中的演,他只是将身份端關閉,擡手将他推遠了點後才偏頭望向他,“站好。”
阿金立馬站得筆直的,雙目直直的望着沈書知。
“怎麽回事兒,我不記得你是這般舍己為人的人啊?”沈書知一想到那雙角馬高高揚起就後怕,若是他再晚去幾秒鐘,是不是他與阿金就得天人永隔了?
阿金腆着臉湊近沈書知,一邊給他捏肩一邊不着痕跡的吃豆腐,“小少爺別生氣,我不是舍己為人,而是冤有頭債有主,我與他們相處了差不多一月,也做出這個拖着無辜之人替我死的決定。若我真這麽做了,雖然我活下來,但是小少爺就肯定不會理我了。”阿金悄悄在沈書知背上滑來滑去的手越動越慢,似是在回憶,“好像我以前這般做過,然後你有許久未曾理會我,無視我似的。”
說到此處他一笑,“怎麽可能呢,我與小少爺之間發生的任何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這事明明未曾發生過。”說着,他小心留意着沈書知的表情,動作越發輕柔。
沈書知有些怔忡。
在修真界時,牧瑾在他面前表現得一直很陽光很正派,他一直認為自己教養得很好。但是某次那劣徒帶領低階弟子進行門派任務,他因收到消息那幕後之人前些日子進階到了元嬰,而劣徒只有金丹中期,因擔心劣徒沒了性命,他急急忙忙的趕到劣徒所在地,結果他震驚的發現了劣徒完全不一樣的一面。那時的牧瑾不似修真之人,反倒像是孽氣纏身的邪魔修,他冷酷的以小弟子的性命為祭,部下殺陣斬殺了那魔修。
那陣法本是萬年之前真魔入侵之時想出來對付真魔的陣法——以大能性命為祭,便可越階斬殺侵略修真界的真魔,血祭之人越多,陣法威力越大——這陣法本是個正派陣法,只是之後越來越多的魔修使用,這陣法已經正道打為邪陣,徹底封存。
沒想到他會見到這千古一陣,他教出來的徒弟一手施為。
他去到之時了,那陣法已經開啓,并爆發出了它真正的威力,摧枯拉朽,無物不可殺,幾十個築基弟子血祭之威可脅迫到他這個分神期修士。那個元嬰期魔修自然屍骨無存,可是他的徒弟卻像個真正的邪修。
沈書知氣急,一直認為是自己的錯,若不是他對徒弟一味寵溺,也不會養成劣徒冷酷心境。
他将那些弟子的神魂送入輪回之後,讓劣徒重學孔孟之道,而他則自我放逐于思過崖,什麽時候劣徒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真心悔過,什麽時候他出來。
他足足有五十年未曾理他,不管那劣徒在外邊如何聲情并茂的悔過,不管那劣徒如何在思過崖外與他共苦。
也許是他真心悔過,之後牧瑾再也沒做這些不拿人命不當人命之事了。
小少爺果然又露出這種礙眼極了的懷念神情,阿金心一沉,那記憶是真的,那個想要占據他身體的魔鬼果然是小少爺時不時懷念的在另一世界認識的人,現在那個魔鬼也跟了過來想要占據他身體與小少爺雙宿雙飛,他怎麽會讓這件事發生?!
他不會讓那魔鬼占據自己的驅殼,小少爺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阿金露出個扭曲的笑,手上動作愈發輕柔,他的語調也很輕柔,“小少爺,我真的很怕你不理會我。”
沈書知回過神來,這句話那劣徒也說過,沈書知神色有些溫和,含笑望向阿金,“我不會不理你,永遠不會。”
沈書知不得不承認,當劣徒與別人性命并在一起時,他希望死的是別人。他寧願自家劣徒像之前那樣冷酷卻能保存自身,也不願他為他們而自己涉險。果然,他是個僞善的人,永遠也成不了媽媽希望中的那個善良的人。
他是沈書知,不再是九昭的沈書知,而是霜元界的沈書知。
當利益不涉及到自身及親近之人時,他可以善良,但當利益涉及到自己及親近之人時,他能比誰都冷酷自私,他始終是那個涼薄的人。
他望向阿金正色說道,“當你陷入生死危機之時,我允許你以他人性命換自己性命,只要你能活着。”
沈書知第一次展現出他性格中的冷酷,以及多年修真養出的無塵。
其實當年他震驚的不是牧瑾為了斬殺魔修而可随意犧牲同門性命,他震驚的,是牧瑾竟然會那陣法。這事不能讓人知道,若是讓人知道了,修真界容不下牧瑾。
所以他才會那般震怒,才會以自己逼迫牧瑾,不得再使用那陣法。以善良的名義,蓋住了他原本的目的。
阿金雙眼一亮,像是驚喜,又像是釋然,他的神魂一輕,他感覺那魔鬼魔氣稍微減少幾分,沒再那麽沉重。阿金眼睛更亮了,這意味着那魔鬼占據他身體的可能性又減少了一分嗎?
果然要讓他知曉小少爺又多重視我,最好小少爺多重視自己一份,他的魔氣就暗淡一份,最後滾出自己身體。不,還是留在自己好了,若是他萬一占據了別人的身體,要來和他搶小少爺怎麽辦?
鎖在他身體之中,小少爺這麽近,卻永遠也無法觸碰到小少爺,只能親眼瞧見自己與小少爺這樣那樣的親密,這個懲罰,是他最好的下場。
“好,我答應你。”阿金順勢握住沈書知的手,緊緊的,像是見到骨頭的小狼狗,開心的甩着尾巴。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大人真的不準備給點意見嗎?既然各位大人都沒意見,我決定明天就改名誰在背後下黑手(快穿)好了……或者今天的我又死了(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