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九黎古城
踏入那蒼涼古樸的城門後三人放眼望去發現這座古城居然是空的，房屋街道商鋪居所什麽的都沒。除了看起來非常氣派的城樓牆道外，裏面一無所有。就連地面都坑坑窪窪凹凸不平，空氣更是說不出來的糟心，四處被一團團黑色的霧氣籠罩着。靈氣極少，且還有種非常壓抑惡心難受之感。即便這段時間所經歷的樁樁漸漸都不正常，三人仍舊有些無語和詫異。不過好在所見所聞實在太多心态也就瞬間恢複平靜了。
就在這時那位自稱是墨家巨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錯，初次來到這【九黎城】居然如此鎮定，被命運選中的人果然異于常人。”
一聽九黎城三字，淺雪和莫言都有些茫然，而吳宇清的則重點卻并不在此， “你所說的被命運選中就是指被命運安排去送死對嗎？”吳宇清總覺得命運二字十分諷刺，或許是在知道這句話背後所隐藏的意思便是指自己心愛之人的性命。
“哦？為何你會有種感覺？作為天選之人不該感激上蒼？為何會心生疑惑？至于死亡？呵呵，你們都是身具大氣運之人，想死都比較難。”那墨家巨子有些意外，為何那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子會突然情緒起伏。難道他已經知曉些什麽了？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感激他在每次滅世之禍降臨，讓世間生靈均安，唯獨讓這被命運選中者難以善終嗎？”吳宇清覺得這話甚是諷刺，不由冷哼道。
“你是覺得為救世而犧牲不值得嗎？怎會有如此想法？救世自然會有犧牲的，且每次滅世之禍來臨又豈是只靠區區天命天選兩人便可以的。世間生靈的安然是靠不計其數的鮮血換來的，你這話太膚淺亦太薄情寡恩了。哎，似你這般又如何對得起那些默默犧牲之人呢。”可能是吳宇清的态度給戳中了他的逆鱗，那聲音中出現了少有的波動。
吳宇清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反倒更顯氣憤，連連出聲問道：“哼，是嗎？那為何所謂的天命天選的輪回轉世次次都注定兵解？為何明明是瑞獸的麒麟并未作出什麽傷天害理之事，卻因一句不知如何傳出的箴言而被滅族封印？為何上古之神，明明都在卻從不現世？為何本該平等的世間生靈卻被劃分為三六九等？為何那神秘莫測的仙佛界從來都能置身事外？”
“為何天命天選之人皆不得善終這事我現在無法答複你。天命天選之人乃是應劫而生，是被天道所選出來救世之人。至于為何每次都是你們，你怎麽不想想可能只有你們才能做到救世呢？至于古神為何不出現，那是因為他們被天道規則所限制，成就神格之後邊跳出輪回外，不可再參與世間事了。而仙佛界，他們修的是因果道，是以，除非真正的有因果牽連，否則他們自是不會出世的。”吳宇清态度雖有些過分，但他聽完卻有些開心。不過吳宇清此時似乎有些偏激，為了不讓他滋生心魔，那墨家巨子又非常耐心的一一回答道，只是語氣中有種吳宇清和淺雪都聽得出的期待感。
“我不知你為何會有如此想法，但這世間事自有他的規律，所以，你若想改變什麽便只能靠你自己。至于你所說的萬物生靈皆平等，是指它們都有平等的求生與求死的權利。麒麟是否是滅世禍根亦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而是他們自己。至于他們因那個箴言被滅族封印，那亦是他們的命運與因果。生而為人但求問心無愧，修而為神自然要為蒼生謀福祉。當然，我知這世道不公，人心也難測，但我們不能因為世道本身的錯而跟着一錯再錯。既然你都覺得那樣是不對的，那便努力往正确的方向行駛吧。”
墨家巨子說完便再無聲響。但給吳宇清三人留下的卻是久久不能消散的思索。這些道理他們都懂，只因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與至親有關，他們多多少少都有些迷失。當然，他們對蒼生仍存善意，只是對天道，對命運毫無好感。
淺雪見吳宇清久久不語，臉上看不出喜憂，知道他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反應皆是因為自己。面對這份深情叫淺雪如何不感動呢。“別擔心，不管真相是什麽，我都會陪你一起将之找出。即便最後你我真的會兵解，那也沒關系。只要有你在我就什麽都不怕，什麽都願意。”
“不，這樣的輪回這樣的結局并非你想要的。你希望家人平安健康，你希望蒼生萬物安穩。你的希望便是我的願望。但這并不是說我們就該按所謂的命運，天道指引去做什麽。如果說遇見你，愛上你，擁有你，是天道，是命運的操控才有如此，那麽我對命運對天道到也沒那也憎惡。但若是天道安排要失去你，那不行，我不願，我不許。我知道這樣很自私，可那又怎樣？如果天道真想讓我失去你，那我便逆天。倘若是命運讓你我生生世世相遇是為了讓你我最終歸身死輪回，那這命運我不要。我要的是你永遠不受傷害。”
在這件事上吳宇清非常執着，只因他隐隐約約總感覺自飛升上界之後所有的事便像被人設計好的一般，一切都像是被人在幕後操控着，有着許許多多的疑點。特別是那軒轅大帝□□曾說過的，生生世世的輪回并非什麽好事。自那時起他便一直思索着這個問題。只是為了不讓淺雪擔心便未告訴她這些。
其實自來到上界知道這裏亦那麒麟獻祭的箴言後，淺雪便覺得不安。可能是害怕這件事會成真。那樣不僅妹妹會死，她亦可能就是那個與妹妹對立最終殺害妹妹的儈子手。所以她總覺得這件事不正常，甚至非常反感。
經吳宇清這麽一說，她再仔細一想，也覺得有些奇怪，前世的記憶她雖已經記起來了，可總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出哪裏出了問題。五行合一後靈珠本該恢複混沌神器該有的風姿卻有些記憶缺失？這太不合理了，如果只是因為抵擋滅世之禍而被受傷，那麽這一次次的救世一次次的受傷，是否這靈珠最終也會消亡？那麽自己呢，是否亦會一樣，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些淺雪不由對那所謂的命運也充滿了厭惡。而莫言則是第一次知道這些事，不由有些低落有些擔心。作為淺雪的師尊，他卻什麽都做不了。一時之間三人都跌入自己的情緒之中，也正是如此那股黑色的霧氣也越聚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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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收斂心神，別再有何負面情緒。”就在這時，吳宇清驚覺有些不對，這同在那葬神之地何其相似。內心的陰暗被無限的放大，自己最不想面對的事被逼出原形。難怪自己體內的盤古神血會有異動。想清楚這些吳宇清自芥子內取出那把盤古斧，雖說它并非真的神器。但自葬神之地時若非有着把斧子，自己應當也早就迷失了。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随着心神一動斧子便出現在他手裏，而四周的黑色霧氣便迅速消散。再看淺雪還好，在吳宇清的提醒下早就已靈氣護體。莫言就有些糟糕，從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愧疚，到對妻子的思念和擔心，他深陷其中。見此情形，淺雪立即運氣五行靈氣輸入他體內，過了一會莫言才慢慢回過神來。
而就這不遠去的一處古樓中，墨家巨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哈哈哈，看，你們輸了。我就說他們不會被魔氣擾亂心神吧，快快快，快将你的寶貝拿出來，一會兒我好給我墨家弟子做見面禮。”只是這次他所說的卻是淺雪三人無法聽到的。
“切，神氣什麽，沒見是因我道家弟子的提醒，你墨家弟子才未被魔氣入侵的嗎？”只見墨家巨子對面坐着的一個身着道袍的老者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卻又有些高興的說道。
“是是是，你道家出了個天選之人自然該神氣。我墨家那好姑娘還不是被你道家那豬給拱了，的确沒什麽好神氣的，哎……”墨家巨子那話讓人一聽就有種很欠揍特別想打他的感覺。
“行了行了，有什麽好吵的呀，別讓三個後輩看笑話。不過，哼，若我陰陽家那小家夥在這裏的話，定是最出彩的一個。”眼見兩人快要動手了，一頭發胡子都雪白的老者不由有些感嘆的說道，語氣中還帶有一絲遺憾和難過。
“好了好了，老家夥，知道你陰陽家的後輩厲害，沒見這天命天選之人都不願接受命運的安排嗎？想來定是因為那小家夥的原故，不過這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希望這次能有個好的結局，如此便也不枉費我等這麽長時間來的籌劃。”道家那位知道這事觸動到陰陽家那老者的痛處，立即岔開話題道。
“是了，是了，我等特意布下這瞞天過海之局引他三人前來，不就是希望他們能沖破命運打破天道，還這幻靈大陸億萬生靈一個公道嗎？只希望這次能成功，不然的話，恐怕再也沒機會了……”墨家巨子幽幽說完便久久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