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從未聽過。”
“那就可惜了,我這人素來喜愛搗鼓這些個奇毒,本來想向蘭苓你讨教一番,看來是不行了。”
“失了公子雅興,還望公子不要怪罪。”
蘭苓語氣緩慢,未透一絲慌張之意,他神情淡雅,搭着手邊古琴真真像是詩意花卷,難怪有那麽些人要沖着他來了,莫說是好男風,就算是初次來相公館的人見了他也會三分失神。
不過,身旁那兩個木頭除外。
“這麽幹聽曲兒有些沒趣,不如一起來喝杯酒助助興吧。”
栾木邊說邊伸手欲拿矮桌上放着的酒壺,然而剛将瓷壺提起,卻手中一滑,恰好掉落到了蘭苓身上,酒壺被打翻,大半的酒灑了出來打濕了他湛藍紗衣。
“這……我怎得如此粗心,髒了你衣裳,這可怎麽辦?”
“沒關系,反正遲早都是要脫的。”
蘭苓說着脫下外衣,只剩一層單薄裏衫,他妖嬈地勾起一抹笑容,單手撐在桌上,另一手撫過栾木眉眼,“這酒總歸是要翻的,公子可以随意來,不必拘束。”
被如此美人調戲,栾木只覺後脊一涼,他也真是冤枉,這酒真不是故意打翻的,怎得就被如此誤會了?
不過細想來,此為花柳地,不做點什麽風塵事才更為奇怪,旁側兩個正人君子反正是靠不住的,這下流事還得他栾木來做才行。
于是他便順水推舟,拉扯開蘭苓的衣襟,露出雪白肌膚,鳳眼微狹,“果真讓我随意?”
“公子是客,當然随意。”
随即栾木笑得燦爛,抱住蘭苓細腰,“那二位兄臺,這醉客軒頭牌我就抱走了,你們自便啊。”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剛将人給帶出廂房,北雲容竟是上前來抓住了他。
栾木回頭與這人對視稍許,見他面色難看,怯問了句,“真君有何事?”
“不許去。”
“啊?”
什麽意思?難不成這神情冰冷之人已經看上了這醉客軒紅牌?而自己毫無眼力見兒地将人帶走惹怒了他?
不待栾木多問緣由,北雲容卻狠拉過栾木,直朝樓下而往,反倒将蘭苓晾在一邊,而樓內看客見此動靜,皆好奇看着當前狀況。
“真君你這是怎麽了?幹嘛啊?我不太明白,你告訴我一聲呗?”
北雲容并不言語。
“真君等一下,我手腕好疼,你放開好好說行不行?”
“真君?凝宮真君?北雲容!”
不論栾木在身後如何吵鬧,也不管引來了多少人注目,他仍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直至将人給狠拖出了醉客軒,這才肯松了手。
栾木的手腕已有紅印,他極度不解地看向面前這個看不透的男人。
“你別不是看上了一個小倌和我撒氣呢?”
“不是。”
“那是如何?”
“你說過要對你負責。”
“什麽?”
“既如此,你便不可沾染他人。”
北雲容的話像是震懾入耳,讓人一下暈頭轉向,反應了半晌,栾木才回過神來,原來自己在客棧随口說的那句話竟是被北雲容給當真了。
有趣。
栾木玩心大起,也不作何解釋,反正北雲容生得好看,就如此欺負真君一段時日也無關系吧?自己橫豎是不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