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7.14 JJ

清晨,餘晚在家附近的公園跑步。她穿着兩截式運動裝,運動文胸配上同一款系的緊身短褲,胯部綁着一小包。前有馬甲線、後有小翹臀,上有豐乳,下有大長腿,中間小蠻腰,這性感火辣的傲人曲線,着實讓路人大大地驚豔了一把。

太鋒芒畢露,所以招蜂引蝶。公園的長凳上有個喝得醉醺醺的流浪漢,看見美色當前,擋不住胸腔中那顆澎湃的心,踏着醉醺醺的蛇步,上前來搭讪。

那人一張嘴就噴出一股酒氣,餘晚側臉讓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見自己沒被搭理,流浪漢嘟囔了一聲,就想動手拽她。見狀,餘晚二話不說,抓住那人的拇指,向後一擰。就聽咔嚓,耳邊傳來骨頭錯位的聲音,指關節折了。

流浪漢嗷得一嗓子叫了出來,酒意頓時清醒了幾分,自己受到攻擊,不肯善罷甘休,他呲牙裂齒地撲向餘晚。

餘晚早有防備,躲過他朝自己撲來的身影,轉身一腳,不偏不倚正好踹在他的雙腿間。

戰鬥結束。

餘晚看了一眼捂着褲門,跪倒在地上的男人,風衣妖嬈地撩了一把長發。

她沒急着離開,而是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問,“你叫什麽名字。”

流浪漢痛的一時說不出話,咬牙切齒地啐了一口,罵了句臭娘們!

餘晚并不動怒,從腰包中掏出一把水果刀展開,将刀鋒壓在他的臉皮上,一字一句地問,“你叫什麽?”

流浪漢被她這麽一威脅,徹底酒醒,暗罵一句,草,光長得好看,原來大腦有毛病,是個女神經。

餘晚見他不說話,手下一用力,刀鋒立即在他臉上劃出了一道口子,不深也不淺,足夠流血。

流浪漢吓了一跳,真是流年不利,調戲個女人,反而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了。

他不由自主拔尖了嗓子,道,“我叫汪益。”

餘晚眯了眯眼睛,道,“很好,以後,你就是我的狗。跟着我,我給你狗糧吃。”

汪益吐了口唾沫,本想開罵,但一擡眼瞧見了她的目光,嘴裏的話又吞了下去識時務者為俊傑!

餘晚見他不開口,又掏出一張名片,塞在他上衣的口袋裏,道,“名片上有一個地址,明早來這找我。我給你一萬。”

說完,像摸小狗似的拍了拍他的頭,轉身走了。

汪益看着她的背影,一時回不了神,卧槽,到底發生了什麽?他這是還沒酒醒吧!一定是的。

***

餘晚回到家,謝煜凡不在,事實上,他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在這裏過夜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是一個定位系統,上頭的指标定在市刑偵公安局。

呵,真是一個認真的男人。

餘晚手機上安裝的,是一個GPS定位系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她把它按在了謝煜凡常開的車輛上。

***

謝煜凡到了刑警大隊,童楓是負責這個案子的隊長,一個英姿飒爽的女警長。

看到紀璟帶着謝煜凡進來,她伸手拍了一下紀璟,道,“我随口一說,沒想到你還真把大名鼎鼎的謝家大公子給帶來了。”

這一巴掌沒少用力,紀璟差點內傷,幹咳幾聲,道,“你悠着點,別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拍散了。”

童楓覺得好笑,“老骨頭?開什麽玩笑?你和我可是同一屆的,三十歲都沒到。”

見謝煜凡朝着自己望過來,紀璟忙給他介紹,“她是我高中同學。”

謝煜凡主動伸出手,和童楓握了一下。

童楓上下打量了謝煜凡幾眼,道,“聽說紀璟有個很牛逼的大學同學,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謝煜凡自謙,客套了幾句,三人把話轉到正題。

“我想紀璟也和你說了,被綁架的女孩是我三叔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堂妹。”

童楓點頭,“其實我們也想讓你做個口供,只不過,聽說案發當日,你不在本市。”

謝煜凡點頭,“我參加了一個社團,是尋找丢失人口的。我們到鄰省某個小村,去幫一對夫妻尋找被拐多年的孩子,但沒想到第二天發生了意外。”

童楓,“這事我也聽說了。同事正在向外省調相關檔案,如果證實,那你就徹底洗脫嫌疑了。”

見謝煜凡臉上露出不解,童楓解釋道,“你別介意,從被害者身邊的人入手調查,這是必走的程序。”

謝煜凡一揮手,問,“你們懷疑是熟悉的人犯案嗎?”

童楓,“不排除這種可能。就算不是熟悉的人,也可能是認識的。”

謝煜凡,“我聽說你參加了當日交付贖金的行動,能和我說說具體發生的情況麽?”

童楓,“理論上,這是不允許的。”

謝煜凡道,“因為這事牽涉到我的親人,我想多方面了解一下狀況,也許可以提供一些蛛絲馬跡。”

童楓覺得這話有理,便沒再堅持原則,道,“那個綁匪非常狡猾。他打電話給謝晉義,索要一個億。但為了防止錢幣有連號出現,他要求在三個小時內,讓謝晉義将錢換成了五種不同的幣種。因為外幣連號的可能比較小,這樣就加大了追查的困難,而且從體積上來說也更方便轉移。”

紀璟道,“可是,一個小時內,怎麽可能調度到那麽多外幣?”

“是三個小時。”童楓糾正,“從分行的外幣儲彙庫調度過來 。”

從謝晉義的家到分行需要六十分鐘的路程,一個小時去,一個小時來,再加上一個小時準備,時間算的剛剛好。

“綁架案發生在十五號,綁匪威脅謝晉義說,要是不拿錢來,立即就撕票。但謝晉義并沒有答應,直接向我們報了案,結果他當天就收到了一個包裹,裏面是謝欣欣的一片指甲。第二天,謝晉義收到了一個包裹,是從福利院寄來的,裏面裝的是蛋糕,還有一封謝欣欣寫給他的信。第三天,綁匪又打了一個電話,再次要求謝晉義交付贖金。時間定在晚上6點準的鬧事區,我們陪同謝晉義到了約定地點,但對方打電話來說要換地方。”

謝煜凡,“在哪裏打的電話?公用電話亭?”

“是網絡電話。”

“那IP呢?是哪的?”

“查了,對方用的掩碼,用了國外的服務器。那個IP是美國聖喬治亞沃爾瑪超市的。”

紀璟啊了聲,“這麽說,對方是個黑客!”

“就算不是,也是電腦高手。”童楓停頓了下,繼續,“我們跟着指示,一連換了三個地方,但最終都沒人來接頭交易,很明顯,那個綁架犯只是在耗費我們的精力。之後電話又來了,他讓謝晉義将錢分成五份。”

“五份?是同時進行交易嗎?”

童楓,“對。更誇張的是,綁架犯指名要刑警一起參與交易。”

紀璟忍不住插嘴,“什麽?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這不是在向你們警察挑釁嗎?”

童楓點頭,“可不就是。當時辦案小組的人一聽就爆了,覺得這個綁匪未免太狂妄了。不過,氣惱歸氣惱,更讓我們擔憂的是,這樣一來,盯梢和追捕的人手就不夠了。即便我們立即申請支援,最快也要三十分鐘的調派時間,而交易迫在眉睫。本來三十人追蹤一個目标,足夠我們撒網。但,現在一個目标突然擴展為五個,一時來不及申請支援,只能将三十個刑警拆五組,每一組只有六個人。”

紀璟,“看這情況,對方很擅長布陣控局啊!把你們警察耍得團團轉。”

童楓瞪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警察無能啰?”

紀璟趕忙澄清,“沒有,絕對沒有。”

謝煜凡問,“那這五份贓款是被誰,又是怎麽被取走的?”

“沒有被取走。五個嫌疑人,我們全都逮住了。”

紀璟,“那這案子不是破了?”

童楓罵了一句,“破個屁。”

謝煜凡沉思後道,“這五個人恐怕都和案子無關。”

童楓贊賞地看了他一眼,“被你猜到了。這五個人,一個是民工,一個是保安,一個是無業游民,一個是漁民,還有一個是小職員。要說他們有什麽關聯,那就是他們都缺錢,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

“這說不通。既然和綁架案無關,那他們怎麽會來指定地方取錢?”

“因為有人把他們故意引去那裏的。”

“是誰?”

“要能查出來,這個案子就破了。”

謝煜凡問,“那這包贖金呢?”

“真是說起來就是一肚子的火呀!”

兩人看着她,等她下文。

“這五包錢是假的,裏面都是白紙。”

紀璟,“原來是障眼法。問題是,他們如何在衆目睽睽之下貍貓換太子的?”

“我覺得應該是在把錢分成五份之前,就已經被換了。因為輾轉到的三個地方,其中有一個,地形比較特殊,我們無法360度的布控,有監視死角。事後我們詢問了謝晉義,最後他自己也承認,在第三個接頭的地方,綁匪替他準備了一包假.錢,之後的那些都是障眼法,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其實,綁匪錢早拿到了。”

謝煜凡質疑,“把錢分成五份的時候,就沒有一個人意識到錢被掉包了?”

“沒有。接到電話後,是謝晉義自己在車上分的。直接把五個袋子捆好交給我們,我們并不懷疑被害者,所以沒有監控他。”

謝煜凡,“看來,這是一樁棘手的案子。”

“是啊。錢已經丢失了快一個星期,時間拖得越長,越難破。我們現在千頭萬緒的,連個嫌疑犯都無法鎖定,只能徹底排查謝晉義身邊的人。”

說到這裏,童楓望向謝煜凡,“謝晉義是千禧制藥公司的總裁,因為那件醫鬧事故,有動機企圖的人不計其數。真要做到面面俱到的徹查,我們哪有這警力?如果下個月還沒有進展,估計這案子就這樣了。”

謝煜凡沉默半晌後,問,“交易地點附近,有沒有攝像頭?既然嫌疑犯事先在那裏準備了一個包裹,就算交易地是監視死角,但附近的馬路也會留下蛛絲馬跡。你們有沒有排查當日監控錄像中,所拍下的過路人和過路車?”

童楓,“有是有。不過,我們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謝煜凡覺得這當中有蹊跷,問,“能不能讓我看看錄像?”

童楓猶豫了片刻,“好吧。你們跟我來。”

童楓将他們帶到一個資料庫,指着一排架子道,“這是本月所有的監控錄像。”

***

謝煜凡和紀璟看了一下午的監控錄像,一直到淩晨3點,紀璟扛不住困意,将三張椅子搭起一張床,趴在上面倒頭就睡。

到了第二天早上9點,童楓進來一看,滿臉驚訝的道,“你們怎麽還在?”

紀璟被聲音驚動,差點從椅子上翻下來,他抹了一把臉,做了個伸展動作,道,“我靠,天都亮了。”

童楓問,“你們有什麽發現沒?”

紀璟搖頭,然後将目光轉向謝煜凡。

謝煜凡道,“錄像中15號13點03分14秒和13點03分50秒的地方,銜接不上,當中有36秒鐘的停頓時間。”

童楓感嘆,“你看的真仔細,這麽一個小細節也被你發現了。”

她随即又解釋道,“這個是正常的。監控的儲存卡只能連續記錄48小時,超過這個時間點就會自動删除前面的,因為技術原因,會有斷層。”

其實他還發現了一個細小的差異,那天13:03:14的時候,有一陣風将一個塑料袋吹起來,而36秒後,那個塑料袋卻不見了,一絲風也沒有。那天的天氣非常晴朗,樹枝分文不動。

為了确認,他又把12號,13號,14號這三天裏這個時間段的錄像調出來看了。

接連三天,都沒有風。

于是,謝煜凡反過去向前,連續查了一個星期的。終于發現在案發前五天,這個時間段的錄像和15號的一模一樣,角落裏面出現了一個被風吹起塑料袋。

也就是說,這個錄像被人動了手腳!

作者有話要說:

綁架案由真實案例改編。

關于洗、錢,問了在銀行工作的爹爹,和同學。本以為洗錢會很麻煩,後來發現國內銀行其實有很多漏洞,根本不需要黑客黑進銀行。

說說德國銀行,德國是稅務大國。作為個人,如果每個月都有一筆收入(沒繳稅),金額在1000歐元以上,或者一次性入款超過5萬歐元,銀行會自動将你的款項轉到稅務局。稅務局會清查以你名字在德國銀行開的所有賬款,确定你是否洗黑錢或者在做黑工沒交稅。

打個比方,如果我替人代購名牌,如果你一次性轉入我德國銀行2000歐元,這問題不大。但是如果我每個月都替人代購,都轉入一筆2000歐的資金,那麽稅務局就在向你招手了。他們會先封鎖你的賬戶,然後讓你提供這筆資金的來源,并且作出書面解釋。如果,他們發現這這筆錢無法合理解釋來源,稅務局會給你開一張罰單,讓你補交一筆可觀的稅金,基本是罰到你腿軟,把賺的錢全都賠進去。想要同時開幾個賬戶逃稅,那是不可能的,稅務局有系統會自己累積統計,簡直是天羅地網,無所遁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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