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演唱
音樂的節奏由最高處慢慢走向平靜，最終畫上休止符。如潮的掌聲響起，在掌聲中，賀硯擡起手，放在胸口，身子微微彎起，給臺下觀衆鞠了一躬。
這首歌并沒有什麽難度，賀硯并沒有如同其他歌手一般對所要演唱的歌曲進行重編，相反，他只是融入了自己的情感去演繹這首歌，他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是觀衆接受與否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是個未知數。
最終，其他6位歌手都給出了他們的評分，平均下來，賀硯這一輪一共拿到了9.02分，一個相對偏低的分數，在目前上場的4位歌手中，賀硯得分排名第3，僅僅比評分最低的秦深高出0.02分。
他來到等候區之後，秦深的臉色不由更加難看了，賀硯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勉強露出微笑，随後便緊緊盯着舞臺，一點和其他人交流的意思都沒有。
“于姐，秦哥，陳哥。”賀硯依次叫人，态度謙卑、笑容溫和，英俊卻又輪廓分明的臉上滿是真誠，盡管其他人心裏清楚，賀硯對“回歸的歌手”這檔節目的重要性遠勝他們，他們還是很難對他産生惡感。
坐下來之後，賀硯的視線便完全專注着舞臺，他手撐着下巴，舉手投足之間盡是灑脫，看到讓他興奮滿意的地方，他也會忍不住點着頭，為舞臺上演唱的歌手送出掌聲。
最終，這一輪7位歌手都演唱完畢了。林晚如憑借高難度的選歌、高水平的發揮再次占據第一名，她一共得到了9.56分。第二名則是朱恒，9.53分，第三名是陳嘉遠，賀硯是第六名，9.02分，秦深則位居第七，9.0分。
可以看出來，在這一輪，擺脫了緊張、對節目的流程也熟悉起來的歌手們漸漸發揮穩定了，7位歌手的得分差距很小，比起上一輪，歌手們打分時思索的時間也更久了，毫無疑問，他們試圖在有限的規則範疇內幫助自己獲得最大的優勢，給對手的打分不再動辄9.6、9.7分，反而充滿着考量。
第一輪演唱完畢，第二輪繼續抽簽。這一次賀硯沒有抽到前面的簽，他抽到了最後一個，巧合的是，他前面一個恰好是秦深。
“真是巧。”秦深沖賀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賀硯微微一笑，秦深的敵意很明顯，但他并不害怕。
他一直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即使外界認為他選擇《那就這樣》是一種錯誤，但賀硯認為自己的心境很适合這首歌，而且剛剛那輪他得分低并非他的演唱存在問題，而是歌曲本身的風格拉低了他的初始分。
賀硯坐到一邊等待其他人的表演開場，印臨拽着一張椅子慢吞吞挪到他身邊，腦袋幾乎要埋到賀硯耳朵邊：“你注意一點，我今早聽到他們商量，想把你做掉。”
印臨長着一張娃娃臉，平時行事風格也有些浮誇，透着股沒長大的孩子氣，除了賀硯以外，他是參與“回歸的歌手”這檔節目長得最好看的男歌手，他往賀硯這邊一靠，旁人都以為他倆在嘀嘀咕咕說小話呢，兩張帥氣好看的臉擺在一塊，怎麽看怎麽賞心悅目，壓根沒人想到印臨正在告密。
在這幾分鐘裏，網上甚至忽然冒出了他倆的CP。
賀硯面容微微一肅：“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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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臨比着手勢。
賀硯眉頭微微一挑：“謝謝，我清楚了。”
“诶印臨你和賀硯在嘀咕什麽呢，說來給姐姐聽聽！”林晚如見他們被攝像師拍得正歡，忽然從後面探出頭來，湊到他倆中間。
她還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派頭，特別是鏡頭對着她的時候，整個人又爽朗又大氣，壓根看不出今早帶頭的第一個就是她。
賀硯和印臨對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随意扯了個話題掩蓋過去。
“吃不消她。”印臨嘆氣道。
“回歌”8位選手當中，印臨最熟悉的就是林晚如，他倆都是選秀歌手出身，雖然不是一檔節目出來的，但草根和公司培養的氣質一看就不同，各自的圈子也不同，印臨和林晚如都屬于草根圈子裏數一數二的人物。
林晚如這個人實力确實有，但是人品問題也不小，她選秀的時候就是一副大大咧咧特別值得信任的大姐樣，一起參加比賽的小姑娘被她騙的團團轉，比賽結束的時候，她是第一，簽的公司也最好，本性很快就露出來了。
就是個格外愛踩低捧高的人。
過了一會兒，于程程的表演結束了，印臨推了推賀硯：“感受到大家對你的重視，你現在心情怎麽樣？”
賀硯皺着眉頭，一副沉悶無奈的神情，就在印臨以為他會緊張慌亂的時候，賀硯忽然沖他眨了眨眼：“特別激動，感謝組織對我的信任，感謝CCTV，感謝MTV，感謝ABCDEFG……”
“行了行了，知道你的激動了。”印臨捂了捂額頭，“好好唱吧，別貧了。”
“不管怎麽樣，謝謝你。”
印臨一笑：“待會兒給我多打點分就行。”
賀硯果然沒有食言，印臨上臺演唱之後，賀硯給他打出了9.7的高分，是印臨這一場拿到的最高分。下臺之後，他還特意繞了個彎，跑到下面給賀硯擊掌打氣才返回等候區。
微博上，關于他倆撒糖的話題就一直沒有斷。
不是別的，主要是今晚這場他倆表現得太粘乎了些。
第一輪，賀硯上臺演唱《那就這樣》的時候，印臨坐在臺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眸像是泛着光，他神情專注得就像小粉絲在欣賞自己的偶像，特別誠摯，特別專注。
至少後面賀硯看微博上的動圖和短視頻，覺得粉絲這麽YY好像也沒什麽錯，那畫面……
總之就是那麽的讓人誤解。
年近30的賀硯表示，現在年輕人追捧的那些東西他還真的有些搞不懂。
他那個時候和江淮談場戀愛就像搞地下工作似的，就怕被粉絲發現影響事業，現在的明星居然還會用賣腐來吸粉。
只能說時代變化太快，人的接受度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賀硯并不清楚，從去年的跨年演唱會到現在的“回歸的歌手”，熱情可愛的粉絲們已經替他組了好幾個CP，不只是和印臨，還有和江淮的。
不過他現在的名氣還太低，粉絲們只能私下裏偷樂，CP黨還沒有壯大。
醫院裏。
江淮捧着手機，擡頭去看鄭允初：“印臨是誰？”
“印臨？這不是我們公司的嗎？”鄭允初湊近他，瞥到了微博熱搜上的內容：“不是吧，這些都是粉絲鬧着玩的東西，當不得真。”
江淮輕哼一聲，把那張賀硯和印臨的動圖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終忍不住在那條微博下留言了：“YY過度是病，得治。”
然後，又到那個瘋狂安利着“江賀”CP的博主下面留言：“我也看出來了，他倆特別配。”
目睹了自家表弟宛如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瘋狂舉動的鄭允初：“……”
呵呵，你還是word弟嗎？
當然，幹這一切江淮用的都是自己的小號，要是換成他那個粉絲幾千萬的大號——他倒是想用那個賬號，可是要真用了，賀硯估計就真別想在圈子裏混下去了。
江淮壓抑下心頭的蠢蠢欲動，翻着那個安利博主的微博，掃到某篇可以打賞的微博文章，看都沒看，一下子刷刷打過去好幾千塊錢。
“賀硯回來了，你那股瘋勁兒又回來了。”鄭允初吐槽道，“真想拍下來給你的粉絲們看看，他們一心愛慕的江影帝私下裏是個什麽樣子。”
明明就是個智障。
關掉微博，江淮一直盯着電視機看，眼睛眨都不眨，過了一會兒，他忽然看向鄭允初：“賀硯簽公司了嗎？”
鄭允初正在給他削蘋果，聞言頓了頓：“應該沒有，最近他那個經紀人在和他談公司，怎麽，你想簽他？”
“嗯。”江淮點頭，沒有否認，“撇開其他方面的因素，簽下他也是一筆很合算的買賣。”
“這麽想的人不止你一個。”鄭允初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他，“而且，在你心裏，明顯那個其他方面的因素更重要。”
事實上，從蘋果衛視跨年演唱會之後，就有不少經紀公司盯上了賀硯。
光賀硯那張臉，不說他歌唱的相當不錯，就那張臉，就算進了影視圈子，想紅也是早晚的事情。
畢竟現在影視圈亂的不行，那些小鮮肉小花旦們有個屁的演技，腦殘粉們一個個攻擊力十足就像張牙舞爪的螃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偶像，就賀硯這張臉，還有他那性格，一紅一個準。
而在“回歸的歌手”開始後，賀硯的名字為更多人所熟知，有臉、有實力又勤奮的人其實是最受歡迎的，就像那些小鮮肉，倒模、替身、軋戲的消息曝光之後，很多粉絲心裏也是覺得擡不起頭的，除了一批全無三觀的粉絲在硬撐，卻已經有相當一批理智粉脫了粉。
誰不想自己崇拜的是一個堂堂正正又好看又優秀的偶像的。
賀硯完全可以滿足她們的需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