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代價
老者渾濁的眼眶中似乎有些靈珊看不懂的東西，他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知道，這個巨大的漩渦長時間被封印起來，裏面的力量是好是壞我們沒有人知道。”他盯着靈珊的眼睛繼續說道，“如果強行将它們釋放，勢必是會遭到反噬的。”
“我知道，但是如今我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不是嗎？”靈珊堅持的眼神中帶着一股執拗，那是她生性就帶有的執拗，老者搖搖頭，他又何嘗不知道這女娃的性格呢。
“可是這危險性實在太高了，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老者望着靈珊欲言又止。
“什麽代價？”靈珊問道，她隐約感覺到這老頭定然是知道些什麽。
“萬事皆有其命理，既來之則安之？你是知道我從哪來是嗎！”靈珊激動起來，她還記得這句話，是老頭上次走時說的最後一句話。
當時靈珊被商牟宏吓着所以忘了這茬，這時候再想起時方覺得這其中蘊含的道理并不一般。
“你知道的是嗎？”靈珊見老頭不語又追問道。
“天機不可洩露，但如果你今天強行要借出幻力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封印若被破壞，能量強行湧出的話，你的身體會承受住這巨大的能量那麽等待你的就是死亡。”老者看着靈珊嚴肅的說道。
聽到這裏靈珊陷入了沉默，她頓了頓，“可是，我現在和死了有什麽區別呢？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我存在在這個世界的意義何在，我從哪來又該去哪。”靈珊的語氣意外的很平靜，她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呼吸，心情是那麽的沉重。
老者憐惜的看着靈珊，說道，“前塵無需再牽挂，今世只需做你自己，你便是你。”
靈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所以我決定了，不管是什麽後果我都願意去承受，因為我便是我。”靈珊終于露出了第一抹微笑，“因為我要為自己而活着，所以不應再這麽庸碌下去，不是嗎？”靈珊朝老者俏皮的笑道。
或許是被靈珊的微笑所感染，老者也不禁搖着頭暢笑起來，他注定是沒辦法阻止靈珊的的決定。
“這可是你的選擇，你确定不會後悔嗎？”老者最後問了一遍。
“不會的，既然是我的選擇，我自然會為此去承擔一切代價，哪怕是死亡。”
靈珊堅定的語氣讓老者最終放棄勸說了，這對她來說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吧，哪怕是死也不甘願如此平庸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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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或許就是上天選擇要将使命降臨在這個女孩身上的原因吧。沒有失去過又怎麽可能會得到呢，沒有經歷過低谷又怎麽能體驗巅峰的吟唱。
“我現在開始幫您注入幻力能量，你要做的就是阻止你體內的漩渦吸嗜這股能量。”老者盤腿坐下。
“你先服下這九竅玄丹，它可緩和你體內暴動的能量，護你經脈。”老者将手中的紫色丹藥交給靈珊。
老者見靈珊一副稀奇的樣子，忍不住得瑟的挑起眉毛，“別看了，這玩意我有一大袋呢。”
靈珊聽後立即露出了一副誇張的貪婪表情，“既然這樣，那你分我幾顆吧！萬一我遭遇什麽不測，說不定它能保我小命呢。”
“切，它能管什麽用，不過是顆五品丹藥，我的鳳還真丹才是回魂的神丹呢，它可具有令人起死回生的神力。”老者描繪的眉飛色舞，殊不知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家財産了。
“既然有如此神力，那麽……”靈珊恬不知恥的蹭到老者的身邊。
“哼，這丹藥那可是有市無價，九品的頂級丹藥，我敢說這三大陸之上還沒有哪個小孫子能煉得出。”老者冷哼了一聲，不屑的挑挑眉。
“我當然知道了，那您就借我看一眼吧！就一眼！也好讓我長長見識是吧。”靈珊拉着老者的的衣袖耍起無賴。
老者經不住這小女娃的折騰，“說好了，就看一眼，你可別想打什麽主意。”老者警告道，靈珊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答應。
只見老者伸出右手，而後将左手覆蓋在右手之上，輕輕旋轉後從老者手心處慢慢的溢出了一陣白霧，靈珊看見一顆與剛才的藥丸差不多大小的丹藥漸漸的出現在老者的手心處幻化成實物。
細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鳳還真丹身上有着波瀾起伏的不規則線條，丹藥本身的成色和質感都比剛才的九竅丹不知道好了多少個等級。
只是不等這丹藥被好好欣賞一番，靈珊早就看準了時機在丹藥幻化成功的第一秒鐘，一只魔爪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搶過。
下一秒，只聽見靈珊在一旁咽口水的咕嚕聲，和老者怒氣沖天的吼叫聲。
“小丫頭片子！你還我真丹！給我吐出來！”只見原本寂靜的混沌世界被這一攪和，倒出現了百年難得一見的歡樂。
“哎呀，我這都咽肚子裏去了，哪裏還有吐出來的道理。”靈珊自知理虧，拉着老者的一頓賣萌撒嬌，以求原諒。
怒火難息的老者憤然拂袖，“真不該信你這小騙子，你知道我那鳳還真丹可是花費了我上百年的時間才集齊了藥材。”
老者開始伸出指頭歷數他艱辛的過程，“那頸龍骨是我差點賠上性命才從頸龍的老窩裏偷偷的抽取了幼龍的龍骨來做藥材！”
“還有還有！我就不說那麽多的魔核我費了多少老本！”
“你啊！你啊！”老者氣的說不出話來。
靈珊吐吐舌頭，忙湊到老者的身邊捏捏肩，捶捶腿。
“您就消消氣，我那不是因為第一次見到如此神藥，一時手快沒控制住我自己嘛！下次，下次我一定注意！”靈珊一副嘻皮笑臉。
“還有下次？”
“沒有了沒有了，再也不敢了。”靈珊連忙舉手表示投降。
老者狠狠的橫了靈珊一臉，又氣又無奈，“趕緊坐下吧，再不将你傳送回去你的肉體就會陷入深度昏迷，再想醒過來就難了。”
老者重新盤腿坐了下來，靈珊背對他深吸了一口氣。
“記住，你身上現在的幻力只有二十四小時時效，如果二十四小時後你還沒有解開你身上的封印，那麽漩渦中的力量就會自動沖破封印從而吞噬你整個人。知道了嗎？”老者嚴肅的警告道。
“知道了。”
“準備好了嗎？”
“嗯。”
話音剛落只見原本黑暗的混沌世界開始以靈珊為中心迸發出刺眼的白色光芒，萬丈光芒又如同流星般的竄進靈珊的體內。
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現實，靈珊只覺得整個世界開始不停的高速旋轉，她的身體此時就像是個随時可能迸裂的火爐，一條條如同毒蛇的白光不斷的刺入她的身體，在她的每一條血管裏游走，竄動。
它似乎不滿被束縛的感覺，不停的扭動着身軀，靈珊的皮膚開始浮起一條條清晰可見的經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停的跳動。她只覺得呼吸越變越沉重，腦子已經停止了思考。
在她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鐘，老者飄渺的聲音傳入她的腦中。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