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樹莓

他什麽也做不了,趁三莊主他們沒想起自己前,唯有拜托另一個仆人哥哥讓自己替他去給那位被抓的英雄送點吃的。

“說不說?!”

白雲裏想也不想,将刀抵進一分,周招婿當場痛叫了出來。

她從小經常遭受老媽毒打,但都是介于大腿以上脖子以下的地方。像脖子這麽受罪流血的,還是第一次。不只是痛,更慌。脖子不比其它地方,再往裏一寸,估計自己就沒命了。

“我真的不認識那人,我真的就是個賣金瘡藥的。”周招婿也不管手會不會割傷,邊拿手捂脖子,邊艱難地說,“我叫周招婿,我爹叫周有虎,娘親叫梁靜宜,我們賣的金瘡藥叫玉無痕,出自金無痕,不信你可以到玉石山山下周邊問問,我從小到大都在那一帶賣藥。這是我第一次離家這麽遠,我本是想去七分莊的,是那個瘋子一路把我抓到這來的。”

“玉無痕?我只聽過金無痕,從沒在江湖上聽過金無痕還有玉無痕這麽一說。你去找我七叔幹嘛?”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爹娘都師承于金無痕。我去七分莊,就是為了賣藥。大概一周前我惹了我娘不高興,獨自偷逃下山,身無分文,身上只有玉無痕,就想把它們賣了換些銀兩。”周招婿如實回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白雲裏使出渾身的真氣,一刀劈斷鎖着牢門的鐵鏈,踹門而入。

周招婿從沒見過這麽厲害的人,她從小生活的周邊,基本都是一些平民跟小商人,很少碰見真正的江湖人士。就算碰見了,也躲得遠遠的。她不敢想這厲害的公子又會把她怎麽樣,下意識的縮成了一團。

“我告訴你,一直以來除了我爹,就七叔對我最好。你竟然敢殺他,我要你千百倍的還給我。”

“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我沒有!”

白雲裏什麽都沒做,周招婿已吓得閉眼亂叫,更緊的把自己縮在了一起。

“我諒你也沒這個本事,你只要告訴我,那人到底躲哪去了。他中了我二叔一刀,胳膊不斷也廢,一定跑不遠。”

“我……我真不知道,他一路上只把我當貨物一樣放在他的馬背上颠簸,一句話也不跟我說。”

“那你知道他把馬放哪了嗎,你們是從哪個方向進城的?”

“我真不知道,我連着在馬背上颠了兩天兩夜,昏天暗地,天旋地轉的,一直在吐,到這時整個人都散架虛脫了,什麽也……”

“可惡。”

見白雲裏舉刀要劈自己,周招婿吓得急叫:“知道了知道了。”

“快說!”白雲裏怒道。

“他好像、他好像把馬留在了……留在了城外的一片林子裏。”周招婿為了保命胡亂說道。

“說清楚點,哪片林子?那林子有什麽特點?”

“我想想,我想想。”周招婿絞盡腦汁,她從小到大幾乎沒說過慌,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卻要她說謊,這不是難為她嗎?可是不說,意味着馬上會死。她只好努力地回想當時隐約的一點記憶。免得謊話太假,死的更快。

“我們到這的時候,當時天還沒亮。可我當時實在太虛弱了,他馬一停下來,一把将我從馬上放到地上,我很快就睡着了。再醒來,發現天已經亮了。前兩天一到了地方他就會立馬翻牆入院殺人,今天卻沒有。”周招婿見白雲裏把刀垂下去一點,不由吞了吞口水,“對了,每次他都是直接在大門前停下,拎我進去,快速殺了人跟裏面的信鴿後,立刻又拎着我趕往下一個地方。可是今天我一眼睜開,看到的是一片小樹林。”

“為什麽?中間發生了什麽?”

“我剛想問,他身邊的手下就到了,悄悄跟他說了什麽。他或許怕我死掉,胡亂往我嘴裏灌了兩口水,沒有騎馬,一把拎上我,沒跑一小會就到這了。後面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

“你是說他是拎着你直接從一小片樹林裏跑進莊裏來的?”

“嗯,我好像沒看見他的馬。”周招婿自己也有點說糊塗了,“可不對啊,他明明是騎馬馱我過來的,每次中間都要換兩次馬才行。”

白雲裏沒有去聽她後面的話,他也在想前後的矛盾。午邊的時候,顏參明明是帶人從正門殺進來的,那個方向,只有集市街尾巷道,附近哪有什麽小樹林?難道是後門的那片小樹林?對了,肯定就是這樣。

“你沒有騙我?”

“我沒有,我可以發誓……”

白雲裏不等她說完,當下不遲疑,一把将她從地牢裏拎了出來,然後也不知他腳踩了哪裏,還是手碰了哪裏,跟前明明是塊封死的牆壁,卻硬生生的多出了一道暗門。

“你要帶我去哪?我真沒有殺人,我真是被那人給抓來的,我不認識他,我說的都是真……”

“閉嘴。”

随着白雲裏的這聲喝令,兩人已經走進暗道,石門重新關上,沒有一絲光線。白雲裏卻如同有着一雙能看穿黑暗的眼睛,果敢大步向前,毫不猶豫。

周招婿害怕,不由往他身邊靠了靠。可能是因為眼睛看不見了,身上的其它感官突然變得靈敏,她隐約的聞到了一股很特別的味道。像樹莓的味道。這裏怎麽會有樹莓呢?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這是白雲裏的味道。

帶刺的樹莓的味道。

一個大男人,竟然喜歡吃樹莓,也真是醉了。

……(今)……

白雲裏以插班新生出現在雲翔高中,随後的一個星期,怪事接二連三,猛然從全國各地冒進了兩百多號,同樣所謂的高一插班生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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