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委屈又幸福
關海兒心想也是，那是自己硬把她推上擂臺，她不願承認，自己更不好說。何況又是自己有求于她。
想了想，直接說道：“你能幫我明天上臺打贏我師姐嗎？”
說着還往前走了幾步。或許是靠太近，也可能是周招婿的胸前肉太大，天黑月彎光淺，四下明明漆黑暗暗，唯獨周招婿的胸前特別明亮，宛如兩團碩大的發光體，關海兒就是想假裝看不見也不行。不由盯了一眼。
“你往哪看呢？”周招婿從沒被人這麽看過，頓時臉紅心跳，忙背過了身。
關海兒也慌忙背過了身。他從小跟師姐風不聞一起長大，師姐身上他哪一點沒看過。唯獨從沒見過在黑夜下還能自帶發光的胸前肉。
見周招婿生氣，忙解釋：“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你給我轉過去。”
“我已經轉過去了。”
周招婿試着慢慢回身，發現确實是這樣，還生氣：“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哼。”
說這話的時候，周招婿自己也很驚訝，好似在此之前已有很多男人如此唐突過她似的。但分明這是第一回。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錯了還不行嗎。”關海兒心裏叫冤，也沒辦法，他确實看了。剛才擄着她一路飛來，還覺得奇怪，自己的胸前怎麽會有這麽軟綿綿，比豆腐還柔軟的東西頂着。原來就是它。
回味過來後，更覺自己下流，有辱斯文，确實該罵。這麽做，對得起師姐嗎。
“就算我錯了，但這忙你一定得幫我，不然師姐就成別人的新娘了。”關海兒服軟道。從小到大，他在他爹面前都很少服軟。
周招婿心裏有苦：“不是我不想幫你，我不會武功，就算風姐姐內力全失，我也打不過她。”
“你胡說，剛才我還看見你伸手摸向你腰間的短刀了，別以為我沒看見。”
“我真沒有騙你，”周招婿試着轉身，見關海兒已經回過身看着她，又背了回去，“我從小只跟我爹練了幾招躲閃護身的武功，連輕功也不怎麽會。再說了，擂臺下有那麽多人，到時肯定會有人上去挑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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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她昨天已經一連擊敗了十七名高手，明天我估計是沒人再敢上臺了。”關海兒傷心低落道。
周招婿聽出來了，見他如此癡情，也替他着急，慢慢轉過身：“既如此，你可以找你爹爹，你爹爹是她師傅，她一定會聽你爹爹的。”
“沒用，這次師姐心意已決，且從小爹爹就知道她的志向。沒用的。”關海兒越發難過，隐隐快哭了。
周招婿想不通了，風不聞看着那麽潇灑，骨子裏卻這麽固執。從小就想進醉劍亭當妻子？那她小時候為什麽不幹脆拜醉劍亭的簡掌門為師呢？真是搞不懂。
剛想安慰他，哪料關海兒突然伸手拽住她，逼迫道：“我不信，除非你跟我過幾招。看招。”說着關海兒手一松，斜掌橫劈，直朝周招婿當頭劈來。
周招婿的反應跟第一次與她師伯金香露的徒弟鳳茴，也就是她師兄，突然近身朝她揮刀一樣，慌亂間想躲開，躲不開便直接一踉跄後坐到了地上。特別狼狽。
“你真這麽沒用啊？”關海兒生生停住掌，滿是失落。他最厲害的武功是他爹教他的“一劍禪”，是用劍，剛才事出突然，把劍落在了馄炖攤。用掌遠不及他用劍的三分之一。可就這自己還是收着的，周招婿竟一招也避不開。
看來她說的沒錯，算她自己有自知之明，就算師姐內力全失，她也遠不是師姐對手。虧她還敢說自己練過武功呢，哪怕只練兩天也該比這強些。
“你起來，把你以前練的招式都給我演一遍。”但關海兒不甘心，一時又找不到別人替代，指着周招婿的腦袋，不容置疑道。他還就不信了。
周招婿“哦”了聲，乖乖站起來，放下藥箱，拔出腰間的半尺短刀，很是聽話，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像徒弟遇到師傅，乖乖在師傅面前演示所學東西。還邊演示邊說出招式的名字。
什麽“一葉扁舟小”、“天際遠山輕”、“芳草連空闊”、“遇水路無痕”，一共一十三式，從頭到尾一處不落的舞了一遍。
她自己沒什麽感覺，從小揮來舞去就這幾式，幾乎麻木了。一旁的關海兒卻越看越妙，越看越覺得吃驚。星高月彎，原本周招婿深黑的黑影，随着她揮刀起舞，仿佛身上發了光一樣，越舞她整個人便越明亮。
從一道深黑的暗影，慢慢變成了一道微亮的淡影，整個人被罩在一身淡光之中，實在太驚人了。天下竟有這樣的武功？難怪她胸前比自己亮，會發光呢。
于雲淡風輕間，化解一切兇蠻淩厲，甚至于包括黑暗。
“這武功我好像什麽時候聽我爹跟我說過，對對，就是金無痕，我想起來了。”關海兒有些激動道，“我爹說別看金無痕只賣金瘡藥，他們也從不攻擊人，可若問天下武功誰第一，唯有短刀十三式。我當時年紀還小，不相信，也從沒見過金無痕的人出過手，想不到今晚卻在這看見了。你是金無痕的傳人？”
周招婿搞不懂他為什麽這麽激動，愣愣回道：“我爹爹跟娘親是金無痕的弟子，但不知道他們年輕的時候是不是犯了什麽錯，如今他們自立門派，叫做玉無痕。我是玉無痕的人。”
“只要一脈相承就好。”
“不好，我的鳳茴師兄可厲害了，我永遠也打不過他。”說起鳳茴，周招婿心頭就是一酸。長這麽大，他可是自己頭一次喜歡上的男孩。卻硬生生被娘親分開了。也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會不會也想自己，甚至來找自己呢？
“是嗎？”
“嗯。”然後周招婿委屈又幸福地說起了自己跟鳳茴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