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腦子短路

滿滿的全是套路。

她既已如此,周招婿還能說什麽,只苦笑說:“那好吧,叫上梁春芳,不然我一個人會尴尬。”

只能又出賣梁春芳,拉她一起下水了。

“沒問題,她人呢?”

“好像吃飯去了。”

“行,待會我再去找她。你看我光顧着高興,書包還沒放呢。”說着文欣放下自己的書包零食,邊整理,邊跟周招婿分享,周招婿推脫不過,一一接下。

文欣是高興了,周招婿根本笑不出來。可想而知,若照這麽下去,接着過生日的就會是羅風關海兒丁暮顏真東郭小影他們了。但願這只是她太聰明,多想了。

……(古)……

咚咚咚。

七星莊七分莊客房的清早。其實周招婿早醒了,在這個如監獄一般的地方,她怎麽可能真睡的踏實。

她只是有點想不明白,這麽早天剛亮會是誰?早飯也沒這麽早的吧。

“來了。”對方又敲了幾下,周招婿才回道。

坐起下床穿好衣服一開門,居然是白雲裏。這是她沒想到的。

“拿上你的包袱,跟我走。”白雲裏淡淡道。

“去哪?”周招婿嘴裏問着,行動早出賣了她,飛快轉身去拿包袱。白雲裏回不回答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的樣子像是要放自己走。不然也沒必要這大清早的跑來一趟。說不出的開心。

一路跟着他,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昨天馮合問自己的話,白雲裏為什麽反而處處維護自己?是呀,為什麽呢?

不管了,小命要緊。

莊裏一個人影沒有,白雲裏對這似乎很熟,走的都是捷徑小路,很快就來到大門口。門開着,門口還有一個人牽着兩匹馬在等。周招婿一眼認出其中一匹,正是她花大價錢剛買的那匹精壯黑馬。

他果然要放了自己。可為什麽是兩匹馬?

“跟上。”白雲裏兀自上了另一匹馬,說道。

周招婿心裏疑惑,但沒再問。上馬後白雲裏在前她在後,明明有機會她也不敢跑。老老實實跟着。

一是白雲裏身上帶刀,二來她沒有把握。

剛開始她也确實激動,可跟着跟着,出鎮子道路越來越荒涼,白雲裏身上又有刀,周招婿不得不謹慎擔心起來。他不會把自己拉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對自己下手吧?

周招婿身上昨天被馮合封掉的氣門,因為時間的關系,穴道已經自行解開了。也就是說,她完全可以運功逃走或抵抗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輕易掉頭逃跑。這深山野地的,萬一被追上,叫破喉嚨也沒人。早知道在鎮子裏就跑了。事到如今,她只能把命交給白雲裏,選擇相信他。

但願他是真想放自己,而不是殺自己。

“籲。”随着白雲裏一聲勒馬聲,目的地終于到了。

此時旭日初升,天地萬象暖紅蘇醒,只見一片密林之間的一小塊空地上,有一座新磊不久的墳墓,墓前的墓碑上赫然寫着“七叔餘林”四個大字。

周招婿不知餘林到底是誰,但隐隐猜到什麽。就憑那個七分莊的“七”字,不由地渾身一哆嗦。想起他第一次拿刀指着要殺自己的情景,他好像就是為了他七叔。不會吧?

周招婿直感覺自己渾身都軟了。

“下來。”白雲裏下馬後,回身冷冷道。

周招婿才沒這麽傻呢,下去不是等于送死嗎。

“下來。”

可再聽白雲裏這不容置疑的一叫,與其說是下來,還不如說是吓下來的。落地時,周招婿根本站不穩,直得扶着馬身才堪堪站住。

“過來。”白雲裏冰冷不容置疑地看着她。

周招婿心思快走,左手拿着包袱在前擋着,右手偷偷摸向腰間随身攜帶的半尺短刀,呼吸緊促,全身咬緊,大不了跟他拼了。慢慢走近。

“知道他是誰嗎?”白雲裏站到墳前,像突然變了個人,雙眼空洞,明明是夏末清晨秋未到,看着卻像已深秋,凄涼蕭瑟,冷風習習。

“你七叔?”周招婿試着回道。

“你可知我為什麽帶你來這嗎?”白雲裏頭也不回,盯着墓碑上的字說。

周招婿沒有回答,因為會覺得自己很傻。難不成說“殺我”?

“從小除了我爹娘,就七叔對我最好。”白雲裏也沒真想得到她的回答,悲傷自言自語道,“他是一個很真實的人,不像二叔三叔他們嘴裏一套背地裏一套,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跟七叔待在一起嗎?就因為他真實。”

“然、然後呢?”周招婿小心翼翼問着。

“然後,然後像他這麽真實這麽好的人卻死了。”不知不覺白雲裏眼眶已經濕了。偷偷抹一把,回頭看向周招婿。

周招婿不敢再出聲,怕激怒他。見他突然回頭,包袱下的右手裏的刀柄不由握得更緊。

白雲裏并沒發現她的異常,只說:“你站那麽遠幹嘛,走近點。”

見周招婿不動,這才看出什麽,尤其是她藏在包袱後的右手。

周招婿正心想完了完了被他發現了,豈料白雲裏卻說:“我知道七叔的死與你無關,但畢竟你當時也在現場,就當是替我送他最後一程,過來給他磕兩個頭好嗎?”

如此的溫柔,瞬間回到初春。雖仍有點涼,但生機已現,勃勃待發。

也跟第一次見他時的憤怒可怕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周招婿竟有些愣住,或是腦子短路,她脫口而出的竟是:“所以你不殺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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