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顏回應着魚貫而出的同事們，知道自己這才算是死到臨頭了。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沈暮心髒猛地顫了一下，只覺得屋裏彌漫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過來！”王朝喝道。
沈暮小心翼翼的往前湊了兩步，腦袋高速運轉的，思索着保身的辦法。
只見王朝站起身來，一個巴掌就抽了過去。沈暮被打的踉跄了兩步，只覺得頭腦嗡鳴眼冒金星。見王朝舉手又要打，立刻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祖宗我錯了，您饒了我行嗎？”沈暮眼巴巴的乞求道。
“我們的合作就此結束，明天你就滾回銷售部去！”王朝猛地收回手，怒火沖天的說道。
“那可不行，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想踢開我沒門兒！”沈暮上前摟住了王朝的胳膊，做親昵狀，把王朝給肉麻的直往外抽胳膊，卻怎麽也抽不出來。
“你能不能要點兒臉！”
“不要了，都給你！”
沈暮這一句話，竟然戳中的王朝。他沉默了一會兒，竟然沒有再發作。沈暮知道機會來了，連忙正經起來：“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原諒我啦好不好？”
只見王朝匪夷所思的瞪着沈暮斥道：“你知道錯在哪兒嗎就求原諒？”
“您老說我錯，我就是錯。對也是錯！問什麽原因！要什麽自行車！（趙本山梗）”
“你!”打也不怕，罵也不怕，恐吓威脅統統無效，王朝可算是遇上對手了。
“那什麽，您要是還不解氣，要不然再打我兩下？但是別打臉行嗎？小的還要靠這張臉吃飯呢。打屁股，打屁股好不好？”沈暮嬉皮笑臉的轉過身去撅起了屁股，王朝一腳就踹了過去，把沈暮踹了個差點兒狗啃屎。
“滾蛋！”
“好好好，您原諒我了就好，我這就滾。”沈暮死乞白賴的說完，就朝門口溜去。
“昨晚幹嘛去了？”王朝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49.游說
沈暮剛剛擡起的腳又落了回來：“那個......去太妃吧泡了一會兒，就回家了。”
“跟誰去的？”
“肖蕭。”
“然後呢？”
“什麽然後？”
問到這裏，王朝竟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他本來就是個流氓，做出這樣的事，有什麽出奇的！
自己到底想驗證什麽？又到底在乎什麽？王朝有些讨厭這樣的自己。
“我問你跟他睡了沒？”
“哦．．．．．．”沈暮突然表現的難為情起來，然後立馬又露出了那魔性的賤笑：
“您是希望我跟他睡，還是沒跟他睡？”
“說實話！”王朝快要被這個無賴逼瘋了。
“睡了！”
“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麽？你的身體是誰的？特麽是誰想睡就睡的嗎？”
看到王朝認真的樣子，沈暮突然樂了。原來，他鬧騰半天是為這事兒！
“咳咳，我錯了。以後我再跟誰睡，一定提交給您審批，行了嗎？”
“你還想跟多少人睡？！”王朝一瞪眼。
老子就想跟你睡！
“沒，沒多少，就差一個了。”沈暮死乞白賴道。
王朝琢磨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又被調戲了，竟半天對不出一句話來。
“我警告你沈暮，你別在那兒給我胡作非為，王廷和肖蕭都不是省油的燈，這兩個人的事兒你協調不好，會出大亂子！”王朝斥道。
“你不就是想出大亂子嘛。”沈暮嘟囔道。
“你再頂嘴？”
“好啦我錯了。唉，我也不想這樣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人又都纏的緊，我也是騎虎難下啊。”沈暮道。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倒委屈上了！我問你，你到底喜歡哪個？”王朝問出這句話後，竟然有種解脫感。
這時輪到沈暮尴尬了。其實他兩個人都挺喜歡，可是這樣說出來，會不會被打？不管會不會被打，還是得說實話啊，後面的路越來越難走，他沒有心力靠謊言支撐下去。
“我要說......都喜歡，你會不會覺得我不是東西？”沈暮心虛的問道。
“你還會在意別人是不是把你當東西？”王朝白了他一眼。
“嘿嘿，你又不是別人。”沈暮一句順口而出的玩笑話，竟讓王朝心裏泛起一陣暖意。
見王朝不說話了，沈暮收起了不正經，開口關心道：
“最近公司壓力是不是特別大？”
王朝瞥了沈暮一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也覺得邪了門兒，這個沈暮就有本事三言兩語把他的怒氣給疏導的無影無蹤。
沈暮見王朝不言語，繼續順杆兒爬：“其實，業績這麽差真的不全是團隊能力問題。現在整個金融市場都不景氣，僧多粥少，國家對外資金融機構的入侵本來就很敏感，政策上更不會有什麽特殊照顧。相反的，民營金融機構遍地開花，咱們這種外來的機構就算身強體壯，也沒那麽好搶飯吃了。現在搶飯靠的不是體力是靈活應變。如果總部一直堅持他們那套不放權，我們根本鬥不過那些小型金融信貸公司，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啊！”
王朝這麽久以來所有的壓力和焦慮被沈暮一語道破，這令他感到欣慰，也感到意外。他沒有想到這個一天到晚吊兒郎當的情場浪子，在商業上的嗅覺竟如此敏銳。也只有他，敢突破自己的火爆性情直言不諱。唯有沈暮，可以承受他毫無節制的怒火和羞辱，并能輕松化解。也唯有沈暮，可以穿透過他暴戾的面具來體察他的心意。
既然話聊到了這個份兒上，王朝也沒有必要隐瞞什麽了：“這幾次回美國，跟上面深入溝通了很多次，中國市場遠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樂觀。如果不及時調整戰略，一定會持續虧損。但上面有上面的權衡。況且，競争對手的路數太野......”
“如果我們用同樣的路數反擊，就必然違反總公司的原則。那樣我們就會面臨被裁撤的危險。所以，這場仗我們根本就贏不了！”沈暮接上了王朝沒有說完的話。
見王朝沉默了，沈暮沖到他的面前，義正言辭的說道：“既然這樣，你還在等什麽？”
王朝擡眼，疑惑的望着沈暮。
“趕緊撤啊！”沈暮道。
“你說什麽？”王朝又沉了臉，“遇到困難就撤退，這就是你的職業操守？”
沈暮連忙解釋:“商場如戰場。勝敗乃兵家常事。打勝仗不是逞匹夫之勇，而是要靠天時地利人和。明明知道攻不下來，撤退保命才是職業操守。明知是死，還帶着部隊硬往前沖才是沒有職業操守！”
沈暮這番話，震撼了王朝的心。這何嘗不是他這段時間最糾結的矛盾點。他沒有想到一向沒句正經的沈暮，竟然一句話解了他的心結，并且，給他注入了不可思議的力量。
這麽久以來，他何嘗不知道公司的戰略上存在嚴重的問題。他不止一次去影響和撼動上層的決策，卻毫無作用。如果東亞再這樣死撐下去，早晚會徹底失去中國市場。他拼了全力頂住壓力，到底是為了什麽？可能，真的是自己把輸贏看的太重了。
見王朝陷入沉思，沈暮趁熱打鐵:“你明明早就看到了結局，為什麽不及時止損？你到底在猶豫什麽？你在害怕！”沈暮毫不客氣的激将道，“你害怕面對失敗，害怕被千夫所指，害怕被對手嘲笑對嗎？你害怕面對那樣一個不完美的自己！”
“No！”王朝終于開了口，“我王朝從來就不是個沽名釣譽的人，又豈會在意別人怎麽看？”
“你是不在意別人怎麽看，但是你卻一直在證明給某個人看！證明你不靠他的庇護，依然可以羽翼豐滿，展翅飛翔。你害怕被他看不起，害怕被他嘲笑，更害怕......”
“Shut up！”沈暮的一席話，如鋼針一般，一根根刺進了王朝的心髒。多年來他不願意面對的傷疤，竟被眼前這不羁的男子血淋淋的揭開，這種痛感讓他有些無法承受。
看見王朝眉宇間的驚慌與憤郁，沈暮明白自己戳中了他的痛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冒着被打的風險說道：“你的能力，根本無需證明！因為愛根本不是贏來的！”
“愛？對他？對那個害死我媽的劊子手？”王朝猛地掐住了沈暮的喉嚨，兩眼血紅，那憤怒的火焰仿佛一瞬間便會将沈暮吞噬，“你腦子裏是不是進了水？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信不信我擰斷你的喉嚨？”
“你......”沈暮的臉憋得通紅，聲音艱難的從嗓子裏擠了出來：“可以殺了我，但是你殺得了你自己嗎？殺得了那個你不敢面對的......真實的自己嗎？”
沈暮的一番話，讓王朝如觸點一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