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竟然是她

第2章竟然是她

他尖叫一聲,用力撕抓着自己的衣襟,癢得在地上直打滾,樣子好不狼狽。

圍觀百姓一副看好戲狀,罵那公子哥罪有應得,沒有一個人同情他的遭遇。

皇甫靳站在人群中,細細打量着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尤其是那拿着折扇的笑面虎,神情之中,竟有她當年的影子。

而更讓他蹙眉的是,這兩孩子的長相……

皇甫靳心底一恸,有些恍惚,有些緊張,甚至有些期待。

目光深斂,漆黑的眼內,摻雜着複雜的神色。

“玄聿,你又浪費娘私藏的藥品了,像這種人渣,不如一刀給個痛快……”

“此言差矣,我倒覺得像這種人渣,要慢慢收拾才有意思……”

那少年搖着扇子,一臉優雅怡然,笑容中,染着惡魔般的光茫。

“玄聿,玄漓,你們兩個小混蛋又給我出來惹事生非了是不是?”

就在小哥倆整人整得正興頭之際,只見一個白衣女子氣勢洶洶的從不遠處走來,衆人迎聲望去,一抹純潔的白,映入視線。

那女子身着一襲素色白衣,清麗嬌俏的面容上沒有任何粉黛修飾,卻依舊美得令人心驚。

尤其是那一道刺眼的白,更将她襯顯得如同仙子下凡,而這熱絡的街市,倒與她格格不入起來。

“是白神醫來了……”

人群中,傳來百姓的低喃。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看到白衣女子到來,相互對望一眼,深知大事不妙,直到那女子走近,才雙雙低下頭,裝出一副認罪狀。

“娘!”二人異口同聲,帶着幾分謙恭。“是他調戲芸兒姐姐,還把芸兒姐姐吓哭,我們才給芸兒姐姐打抱不平的。”

白衣女子看了眼混亂的現場,伸出修長細白的食指,在兩個小家夥的頭上一人點了一下,沒好氣的哼聲道:“回家再收拾你們兩個惹禍精。”

說着,走向那仍在地上打滾的男子,也不知在他身上做了什麽手腳,沒多久,那男子便漸漸停止了翻滾,但似乎累得不輕,姿态不雅的趴在地上直喘粗氣。

再看他的臉,被自己抓得紅紅紫紫,好不難看,衣裳也扯得亂七八糟,一副可憐的落魄樣子。

“這位公子,真是抱歉,是小兒不懂事,得罪了公子,還望公子見諒……”

“不,沒關系,我不介意,我不介意……”

那公子被吓得不輕,見自己脫了險,也知道這兩孩子惹不得,周圍一片圍觀群衆,不但沒人同情自己,反而都一副看好戲狀。

就算他臉色再厚,此刻也窘得不知所措,知道已經脫險,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向那白衣女子道謝,然後飛也似的逃離現場。

這短暫的一幕,雖然發生得太過戲劇性,卻沒逃過躲在人群後面的皇甫靳的眼,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從震驚中回神。

那白衣女子的音容笑貌,竟是令他魂牽夢系了整整七年的人兒。

他記得她的哭、她的笑、她所有的喜怒哀樂,直到那場意外的大火發生,奪去了她的性命,同時,也掏空了他心底所有的想念。

“袖兒……”

情不自禁的喚出這個令他心跳加速的名字,仿佛這一刻,心也要跳出口中。

混亂的街道,圍觀的人群,喧嚣的市景,在這一瞬間消失了,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他和那白衣女子對望着。

柳眉細眼,唇紅皓齒,颦笑間,流露着那永遠不落于人後的自信。

對望只在轉瞬間,那被喚叫楚袖的女子,秀眉一挑,唇角扯出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這位公子,可是在叫我麽?”

皇甫靳走近了幾步,旁觀百姓紛紛打量着這個錦衣華服的男子,二十多歲的年紀,龍眉鳳目,長得好生俊美飄逸。

那一襲銀白色鑲着金邊的袍子,是多少百姓家攢了幾年才買得起的上等織品。

他頭戴珠冠,黑發束于腦後,身上所有的飾品,都名貴得驚人。

而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貴氣中,還流露着讓人不可小觑的霸氣,讓人見了,就忍不住想要卑躬屈膝,仰目凝望。

而他身後,還跟着幾個家仆打扮的随從,個個面露危險,顯然将這位主子保護得十分盡責。

“夜楚袖……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麽?”

對方無畏的與之迎視,眼底,是一片清冷,“公子,小女子名叫白幽然,不是什麽夜楚袖,公子是認錯人了吧。”

語氣雖斯文有禮,但眼底的陌生和疏離的語氣,已然讓皇甫靳怯步。

他怔怔站在原地,就這樣和她四目相望,不知過了多久,他淡雅一笑,帶着幾分落寞和悲傷。

“抱歉,我可能是……認錯人了。”

“沒關系。”她盈盈一笑,毫不眷戀的轉身,“玄聿,玄漓,和娘回家去了。”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皆用一種深不可測的目光打量了皇甫靳一眼,僅是片刻工夫,便收回那種視線,相互對望着,之後,轉身和那白衣女子離去。

同濟堂是揚州有名的醫館,因為這裏住着一位女神醫,名叫白幽然。

她年紀輕輕,貌若天仙,總是一襲素雅白衣,談笑間,盡顯謙恭大度,溫和有禮,不僅醫術了得,而且還菩薩心腸。

周圍百姓有治不起病的,抓不起藥的,這白幽然便好心施舍,免費醫治,在這一代,仁心仁術,自然流傳開來。

她膝下兩子,白玄聿和白玄漓,是一對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長子玄聿,聰明絕頂,智謀遠慮。次子玄漓,武功了得,身手非常。

據白幽然解釋,兩個孩子的父親早在多年前去世,而她也沒有再嫁的打算,只想将兩個孩子好好撫養長大。

白家三口,自然也成了這揚州一代的傳奇性人物。

若是往常百姓家得了這對聰明可愛的麟兒,必是燒香拜佛,感謝佛祖恩賜,可白幽然卻十分頭疼。

實在是因為她這兩個兒子調皮得要命,從小到大,都是喜歡惹事生非的主兒,害她不得不跟在他們身後替他們收拾爛攤子。

前不久那城西李員外家的寶貝兒子,因為調戲了鄰居芸兒,被兩個孩子捉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害她不得不出面擺平。

“娘,您從小教導我們,路見不平,該撥刀相助,所以孩兒才與師傅學了一身武藝……”

白玄漓一張冷酷小臉很少會露出笑容,但在白幽然面前,卻會露出少有的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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