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咒你變成老姑娘

第6章咒你變成老姑娘

她猛然回頭,就見一道修長的白色身影出現在她身後,那人頂着一張俊俏的面孔,手中還拎着一只粉色的香囊。

段茉兒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消化眼前的情況,她不知道這人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段府,更不知道自己丢掉的香囊怎麽會跑到他的手中。

見他笑得十分悠閑,拎着香囊袋子像逗小貓一樣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段茉兒氣不打一處來的伸手就去搶。

那人反應極快,她的手指還沒觸及到香囊,他已經将香囊揣進了懷裏。

“喂,你怎麽會擅闖我家?還有,我的香囊怎麽會在你手裏?”

李玄臻一邊笑着,一邊仔細打量眼前的小丫頭。

在“喜客來”飯莊的時候,她穿着一身老道袍,倒沒仔細看清她的五官。

如今已經換回一身女裝打扮的她,身上穿着鵝黃色的裙子,将她白晳的臉龐襯托得更加誘人。

墨色長發随風飄舞,一雙星眸雖含薄怒卻勾魂懾魄,瑤鼻雖然皺着卻挺秀美麗,桃腮含嗔,嬌豔欲滴的粉唇晶瑩剔透。

好個貌若天仙的姑娘,和她相比,皇宮裏的那些美人全部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如她一個。

仔細一瞧,她的五官和下午遇到的段靈兒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可那段靈兒雖然美麗,卻半點及不上她的細膩精致。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更何況眼前這位姑娘不但生得超凡脫俗,就連眉目間的神情也不知比旁人生動了多少倍出去。

面對她咄咄逼人的質問,李玄臻并不惱火,從容不迫的展開骨扇,笑意盈盈道:“本公子并非擅闖,而是被段府的夫人恭恭敬敬請過來坐客的,至于那只香囊嗎……”

他故意賣了個官子,俊臉上扯出一抹邪氣的笑容,“你這個小神棍可以扒扒手指頭算一算,他究竟是怎麽到我口袋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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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叫誰神棍呢?”

“怎麽?莫不是你心虛害怕了?騙人不成惱羞成怒?”

一提起這件事,段茉兒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這混蛋出面攪局,金富貴手裏的那只青玉描金碗此時已經被她弄到手了。

見她一臉氣鼓鼓的模樣,李玄臻只覺得異常有趣。

他搖着扇子慢條斯理的笑道:“見過膽子大的,倒沒見過像你膽子這麽大的,你可知道我騎的那匹千裏神駒有多名貴嗎?可你卻膽大妄為的險些害牠尾巴斷掉,你該慶幸的是我的馬目前還安好無損,不過牠尾巴上掉的那幾根毛,你可要按天價賠償。”

不理會段茉兒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心情大好道:“看在你是個姑娘家的份上,我也不和你多算,就五千兩白銀好了。”

“五千兩?你搶錢啊?”

“怎麽?你拿不出來?不過沒關系……”

他指了指剛剛被揣進懷裏的香囊,“在你沒把債還清之前,你的東西就留在我這裏當抵壓品好了。”

段茉兒被他嚣張的模樣氣得大叫,她不客氣的指着他的腦袋,怒道:“你這個人究竟講理不講理?不分青紅皂白就亂冤枉好人不說,如今還想訛詐我銀子,看你穿得體面長得人模狗樣的,做人怎麽這樣不辯是非呢?”

李玄臻挑眉,眯着眼笑道:“第一次有人敢用人模狗樣這四個字來形容我。”

段茉兒回哼他一記,“如果你不把我的香囊還給我,我保證還有更多讓你無法接受的第一次等着迎接你。”

這威脅雖然說得有聲有色,卻把李玄臻給逗笑了。

“好啊,本少爺倒是等着,看看如果我不把香囊還給你,你能讓我迎接怎樣的第一次?”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可恨?你一個身高七尺的大男人,沒事拿一個女人家的香囊幹什麽?那東西又不值錢,就算你把它賣了,恐怕也不值一兩銀子。”

“既然這麽不值錢,你又何必如此緊張?”

“因為那香囊是我娘親手給我繡的。”

“也就是說,這香囊對你來說意義非凡喽?”

“那是自然。”

“唔,那在你沒将五千兩銀子還給我之前,我更應該把它留在身邊做抵壓,免得你賴帳。”

“可我根本沒有五千兩銀子。”她氣得大叫。

“你是不江湖騙子小神棍嗎,随便出去騙騙人,說不定就有傻瓜上趕着把五千兩銀子送到你口袋中呢。”

“都說了不準叫我小神棍。”

“哦,那你叫什麽名?”

“我叫段茉兒……”

急吼吼報上名後,才發現自己上了他的當,她氣得小臉通紅,神色更加生動,惱怒的擡起腿就想踹過去,卻被李玄臻一把抓住她的腳踝。

“姑娘家就要乖巧聽話一些,太過粗魯要爛在家裏嫁不出去的。”

“我嫁不嫁得出去關你屁事,喂,你快放開我啦。”

她右腳被他手掌握着,只能用左腳單腿直蹦。

“你罵了我,應該向我賠禮道歉說句對不起,你剛剛還想踹我,更應該給我磕頭認錯賠個不是。”

“我……我賠你奶奶個爪!”

段茉兒氣極敗壞的想要再次動用武力,結果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前撲去,李玄臻雙手一張,将小丫頭抱了個滿懷。

他戲谑笑道:“讓你賠個不是,你怎麽還投懷送抱了?”

段茉兒被氣得渾身發抖,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咬了一口,未等他叫痛,便掙脫他的懷抱,頂着羞紅的雙頰,轉身逃跑了。

李玄臻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小牙印,上面還殘留着幾滴口水。

擡眼,那小身影已經消失無蹤。

搖起扇子慢條斯理的扇着風,唇邊的笑意也随着剛剛發生的一切,而慢慢擴大起來。

這個小東西甚是有趣,值得研究一番。

當天傍晚,被他派出去打聽消息的明軒便将段府裏的情況向他做了一個詳細的彙報。

原來那個段茉兒是段府的二小姐,年紀只比段靈兒小了三個月。

兩姐妹雖然都姓段,在段府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段大小姐是正房所出,有段夫人在那呵着護着,吃穿用度自然是能有多好就有多好。

至于那段二小姐段茉兒,因為是庶出,娘又死得早,段德遠段老爺老實木讷膽子又小,沒本事和段夫人對抗,眼看着自家小女兒遭受冷遇,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僅僅從大小姐和二小姐住的房間環境就不難看出,段茉兒在段府的日子過得并不算太如意。

兩年前有人給段二小姐說了門親事,沒想到臨成親的前夕,那新郎倌竟得重病死了。

從那以後,段二小姐克夫的傳言又在盛陽傳開,

雖然她現在才芳齡十七,可再過幾年若是還嫁不出去,就算生了一張貌若天仙的臉,恐怕也會變成老姑娘而無人問津。

李玄臻一邊品着茶,一邊聽明軒給他帶回來的彙報。

當明軒說到段茉兒天生克夫命不好時,還揚唇淡淡笑了笑。

明軒見主子聽了自己的彙報後不言不語,忍不住頓了頓口,小聲問道:“莫非少爺對那段二小姐有什麽想法?”

李玄臻沒回答他的話,倒是将一直被他占為已有的香囊從懷裏掏了出來。

這香囊繡着十分雅致,裏面的香料也與普通姑娘用的有些不同。

很香,卻香得不膩人。

香囊裏那顆銀白色的小鈴當适時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他将鈴當拿在手中,認真打量着這只鈴當的模樣,上面的花紋仍舊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像咒語又像經文。

他斂了斂眉頭,似乎在沉思着什麽。

明軒見主子不吭聲,也不敢輕易說話。

打量了好一會兒之後,李玄臻将鈴當重新放回香囊裏,又認真把香囊揣好。

“那段二小姐,倒是個有意思的姑娘。”

半晌後,大銘王朝堂堂四王爺竟冒出這麽一句話出來。

明軒有些驚訝,當年他以伴讀的身份被選為四皇子的陪讀,從四、五歲時就跟在四皇子身邊小心侍候。

雖然主子現在已經二十有二,早過了弱冠之年,但京城四王府裏,如今卻半個女主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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