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話說前一天。

在天空被迫變得漆黑,衆人被迫回房間再睡一覺之後...

宮川正樹叫下了一同準備離開的太宰治、中原中也兩人:“你,還有你留下。”

兩人默契十足,不約而同地轉身挑眉看向宮川正樹,一臉的不耐煩:“有事?”

咕嚕。

宮川正樹靠着身後桌子才勉強穩住了身形,就算是掐着大腿說話還是忍不住的顫抖:“有點事...小,小事,就,就耽誤你們一會時間。”

宮川正樹還特意伸手比了個極其微小的距離,以此來表明自己的‘真心’

兩人雖然面露不悅,但終歸還是給了他這個面子,大爺模樣的坐在躺椅上前後搖晃着。

宮川正樹見兩人坐下後這才松了口氣,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全然沒有剛剛那副吊炸天的氣場。

吉岡寧夕去而複返,纖細滑嫩的兩只爪子扒拉着紫紅色的門欄,一雙紫藍色的大眼睛瘋狂的向裏面的三人發射着光波,渾身上下就寫着兩個大字——【ME!ME!】

許是某人的真誠感動了上蒼,噼裏啪啦的雷聲适時響起,閃電顯露出來的光芒也散落在她的身上。

女人邪魅一笑,将自己深紅色的裙擺猛勁一揮,迎着自窗外吹進來的風兒肆意的旋轉飛舞着,就像是一只迎風而去的花蝴蝶,被雷電劈中了老腰,優雅而又端莊的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媽,媽呀,嘶。”吉岡寧夕身體打直,右手扶着自己飽受摧殘的老腰,左手瘋狂的抨擊着地板,似是打算借此來轉移身上的疼痛。

回想起自己自打來到橫濱之後遭受的一切不公平待遇,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沙發上的這兩個男人,就是因為他們,自己才會落到現在這副田地!

這般想着,女人蛇蠍般不加絲毫掩飾的目光依次從太宰治、中原中也身上滑過,最後落在了宮川正樹的身上。

“你眼瞎了!老娘的腰廢了看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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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暴怒之後,見人還沒有反應,吉岡寧夕不耐煩的掏出兩把刀子,用刀子插到地板上所帶來的力道向前爬去。

因為腰部受傷,所以她只有胸部及其以上的部位外加兩只胳膊雙手在活動着,搭配着忽明忽暗的燈光,散落的發絲,飄零的睫毛,脫落在臉頰處的口紅,活生生的一只剛從地底爬出來的索命鬼。

随着一聲尖叫,一切都落下了帷幕。

——————

“有事說事...你扭什麽?”

對于這個半跪在地上左右扭動着的人,中原中也表示了濃濃的嫌棄。

“……”

好半天後,宮川正樹才憋出了一句話:“我腰疼。”

“碰瓷呢?”吉岡寧夕輕踹了他一腳,後者順着力道向後仰去,整個人恨不得縮成一個球。

見人好半天一動不動,額角也滲出了不少的冷汗,臉色慘白,吉岡寧夕多少也有些愧疚:“我頂多就是撞了你一下,至于嗎?”

“要不...你撞回來?”吉岡寧夕試探性的開口詢問道,不過一雙眼睛當中卻并沒有絲毫的真誠可言。

“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算了。”

太宰治點頭應和:“也是,殺了他說不上就能直接出去了呢。”

“咦~”吉岡寧夕默默抱緊了自己,調侃道:“都說最毒女人心,啧啧啧,我瞧着你倆可比我蛇蠍心腸多了。”

太宰中也兩人聞聲一同看向了她,表情愈加的耐人尋味。

“看...看我幹嘛?”

“……”

“我去補個妝!”

咣!

察覺到什麽的吉岡寧夕拔腿就跑,奈何腿短頻率慢,被人一腳踩住了一根腿,直直的摔了下去。

吉岡寧夕一邊痛恨着自己的多舌,一邊拿起刀走到了宮川正樹跟前:“你到底有什麽事!麻溜的!”

“咳。”

宮川單手輕掩雙唇,目光在三人身上溜過,他妥協道:“我知道你們的身份,所以有件事情想請你們幫個忙。”

“一萬。”

“三萬。”

“十八萬。”

“……”

“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而且!”宮川正樹忍痛坐直身體,一本正經的道:

“而且這件事不單單對我有影響,要是不鏟除這個隐患,誰都不可能活着出去,這裏是我的思維空間,一旦我發生了什麽意外或者遭受到了什麽襲擊,那這裏面會以數十倍的威力将其呈現,也就是說外面的我一旦死亡,那這個思維世界就會徹底的崩塌,反正咱們現在就是一只船上的螞蚱,要是我死了,你們也活不了!”

“石田充沒死。”

“腦漿都蹦出來了。”中原中也輕嗤一聲,戳穿了他的謊言,他在黑手黨當了這麽多年的幹部,真假屍體還是分得清的。

“其..其實吧。”宮川正樹小聲道:“我也是第一次幹這種勾當,我,我當然會緊張啊對吧..我想着要想順利進行下去肯定得先樹立一下屬于我的尊嚴是吧...”

“那不會是你雇來的人吧?”吉岡寧夕驚訝道。

“花了我一年的積蓄呢!”宮川正樹憤憤道,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顫聲道:“可問題是,後來我到地下室準備結賬把他送出去的時候,這才發現...他真的死了,腦漿迸裂了一地,一股子的惡臭味道。”

“還有,我和外面也失了聯系,我自己也出不去了。”

宮川正樹一屁股坐到地上,神情有些頹廢。

現在的他,終于知道了什麽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關鍵是他的老婆本還放在床頭的保險箱裏呢,按照之前設定的程序他要是一周之內不更改密碼,他的老婆本就會原地爆炸的啊!

見跟前三人仍舊還是一臉的冷漠,宮川正樹咬牙,為了自己的老婆本果斷出賣了那個看起來就不是很義氣的老板:“我,我知道中原中也的屍體在哪!”

本以為這三人會驚訝,甚至會直接過來撲倒他,哪成想那三人雖然表情上和之前有着一丢丢的不同,但是...

能不能給點震驚的表情,那種痛哭流涕緬懷自己曾經摯友的表情啊喂!

“人都死了,還要具屍體幹嘛?”

“啊?”

宮川一臉的迷茫,太宰治拍了拍自己鼓起的口袋:“啧。”

“我保險都拿了,要是他死而複生我那筆錢豈不是還要還回去?”話音剛落,太宰治便語氣嘲諷的道:“既然是得不償失的事情又為什麽要做?”

“只有把利益最大化才是所有事情最好的歸宿。”

“得、不、償、失?”

中原中也一字一頓的重複着太宰說的話,雖然氣憤但這次的他并沒有多說些什麽,只是冷冷的看着身邊人。

太宰治卻淡淡一笑,并未接話,只臨走前又看了宮川一眼,道:“一切按照你之前的計劃,無需打草驚蛇。”

“那我的安全方面...你們三誰晚上可以和我一起睡啊,我,我可以用睡沙發的,不行,沙發不安全,我可以睡地板的也可以睡到床下面!”宮川正樹默默舉爪。

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可不想最後連腦漿都被人給拍出來,就算是死!

也得等到□□十的時候吧...

無奈,他的存在感太低,沒人搭理他。

事情暫時有了思路之後,各人便回了房間。

吉岡寧夕故意放慢腳步,湊到宮川正樹的身邊,調笑道:“你可知道中原中也長什麽模樣?”

“……”

宮川正樹一個激靈,随即義正言辭的反駁道:“沒吃過豬肉我還沒見過豬跑嗎?就算我之前沒見過他的本人,我見過他的照片總不為過吧?”

“而且我見過他本人!”

“我真的見過!”

“是嘛?”吉岡微一挑眉,用肩頭撞了撞他:“你确定?”

“昂!”

宮川瞪了她一眼,随即小跑着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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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間的路上,吉岡寧夕蹦蹦跳跳的湊到了太宰治的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太宰啊。”

“嗯?”

“你知道渣男這兩個字...怎麽寫嗎?”

太宰治腳步微頓,擡眸看向前面那個連頭也不回的人:“他懂我。”太宰治只留下了這三個字,語氣卻是十分堅定。

“……”

吉岡寧夕聞言撇了撇嘴,調侃道:“你沒談過戀愛吧。”

“你談過?”太宰治反問道。

“哈哈哈!敝人不才。”吉岡寧夕扶着牆仰天大笑了數十聲:“活了這麽久,也就談過那麽十幾次小戀愛罷了,哎哎哎,都是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吉岡寧夕雙手抱拳,輕微弧度的躬了個身:“不要羨慕姐,姐只是個低調的傳說罷了。”

“你猜。”太宰治突然出聲。

“猜啥子?”

“要是我真的嫉妒了,你和你的男朋友們——”太宰治話了一半,只留下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

“我錯了!”

“我覺得中也君一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們之前可是整個橫濱最有默契最為傑出的搭檔,他怎麽會不懂你呢!”

“懂得,懂得——”

吉岡寧夕屁颠屁颠的跟在太宰治身後,對自己剛剛的做法表示了深切的愧疚以及檢讨。

二樓房間裏,某個狂躁到極點的人終于按捺不住自己身體裏面的洪荒之力,砸了家具拆了家。

黑夜悄然降臨,忽閃而過的身影從房門前飄過。

也許。

随着時間的推移,自己的思想意識,彼此的關系都在悄然當中發生了變化。

——————

宮川正樹回到房間後,锲而不舍的用手機給自家BOSS打着電話。

他始終堅信——就算海枯石爛,他的老板也絕對不會放棄他,除非...他沒有利用的價值。

不過,單就現在而言。

就算他沒有了利用的價值...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還在這,他家BOSS順手撈的時候,應該也會空出根汗毛把他拉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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