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二天清晨。

第一抹陽光從東方散落,慢慢的侵染着整座大地,街道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匆匆忙忙的開啓了自己一天的征程,為了生存更為了生活。

酒店地下室內,因為過分偏僻陰暗的緣故,屋頂位置的大燈還依舊亮着。

在地下室的最前方有一個有着‘豪華大床’之稱的電子屏幕,裏面有着一張大臉,屏幕那邊一直以來所監視的人應該是把臉怼到了監視器上。

否則,也不會有任何的緣由來解釋那只極具變形的鼻子。

“不是說至少失憶一個月嗎?”宮川正樹生無可戀的癱在沙發上,說好的一起‘折磨’人呢,怎麽被‘折磨對象’先行恢複了超高智商。

現在到底是誰折磨誰啊!

“可能,他的身體技能構造與正常人不太一樣吧...”中島敦猶豫道。

“那也不能這麽變态吧!”宮川正樹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那股莫名情緒,有氣憤有懷疑人生,但是更多的還是嫉妒。

想當年,他被奸人清空了記憶,可是撿了三年垃圾才回到正常的生活。

人比人,當真氣死人。

“現在怎麽辦?”中島敦道。

“打上一針不就行了?”與謝野晶子随手拿起一個大型針管,輕輕一彈,顆顆針液散落在地,淡淡的臭味随之飄來。

“你确定——”中島敦開口提示道:“是你給他打?”

而不是被已經黑化的太宰君摁在地上用力摩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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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謝野晶子的手指微頓,一旁的宮川趁機溜了過來,伸出爪爪小聲道:“給我吧。”

“你要這玩意幹嘛?”

“……”

“大姐,我這是在給你臺階下!”宮川正樹壓低聲線。

與謝野晶子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還是把東西丢了過去:“随便你,反正我多的是。”

看着屏幕那邊人一拳砸向了攝像頭,監控屏被雪花占據,刺啦刺啦的響聲回蕩在空曠的房間當中。

确認過眼神,是真的惹不起的男人。

中島敦遲疑片刻後,還是小聲的嘟囔道:“太宰君平時好像大概也許貌似也不是什麽心胸寬廣的家夥吧...”

“心胸狹隘,小肚雞腸,锱铢必較?”一旁同太宰治接觸相對較少的宮川正樹問道。

周圍幾人回眸齊齊望向他,卻沒有一一人開口說一句話,只有頭部偶爾輕微弧度的點點頭。

——————

太宰治恢複記憶後,去樓下商場買了身新衣服,順帶還撸了一大袋子香味繃帶,一切收拾妥當後,太宰治徑直去了地下室——橫濱衆人的暫時的居所。

好巧不巧,當國木田獨步第一個從地下室暗道鑽出來的時候,正巧對上了抱着一堆繃帶的太宰治。

制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後面緊跟着的中島敦怼了出去。

接下來,就像是燒開的鍋開了口,一只只的小綿羊陸續的跳了進去——啪唧啪唧啪唧,咣——

最後出來的宮川正樹以一個完美的屁股蹲結束了這一切。

“……”

短暫的沉默過後,後面的幾人不約而同的鑽回了通風管道,手腳并用的向上爬去,但是許是管道太過于潤滑,打頭陣的宮川正樹還沒爬到十分之一的位置就被一只魔爪拉了回去。

還沒來及的掙紮,身上已經徹底的被白色繃帶纏繞,從腳到頭,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隙,與此同時,鼻翼裏滿是一股清香的味道。

随着空間逐漸密閉,這股味道沿着氣管漸漸的蔓延至全身,身體變得僵硬,意識被徹底剝奪。

一分鐘後,酒店大門旁多了些新鮮可口的大型蠶蛹。;

兩分鐘後,一輛剛剛卸完排洩物的垃圾車開了過來;

三分鐘後,鏟車就位;

四分鐘後,蠶蛹就位;

四分三十秒,車輛向着這個星球的唯一是屎糞場移動。

整理完一切的太宰治,重新回到酒店頂樓沖了個涼,随後去了地下室的位置,重新将所有的監控攝像頭開啓,成功找到了中原中也的位置。

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接到另一個星球打來的電話——是森鷗外和福澤谕吉的視頻電話。

由于自己的骨幹的成員全員被挖空,不管是黑手黨化石偵探社,現在都是一團漿糊,索性最近橫濱沒鬧什麽大的幺蛾子,但是每家‘社畜’的長時間出走,讓森福二人着實有些焦急。

再加上衆人長時間沒傳來消息,森鷗外率先撥通了電話。

嘟——嘟——嘟——

幾秒過後,電話接聽,但是雙方沒有一人先行出聲。

“……”

“咳!”

那邊的森鷗外在福澤谕吉的催促下,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咳!!”

“閃開閃開——”福澤谕吉把電話搶了過來,深吸一口氣後猛勁咳嗽道:“咳咳咳!!!”

“……”

依舊沒人出聲回應,森鷗外警惕道:“你誰?”

“太宰治。”那邊人的聲音低沉沙啞,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

電話另一頭的兩人相視一看,默契十足打開免提以及錄音功能。

“其他人呢?”

沒有任何回應。

“……”

“還活着嗎?”

“現在是。”

“……”

福澤谕吉:“太宰啊,有話好好說,你們好歹現在都是在外星球,多多少少的都能有些照應。”

森鷗外:“是啊,太宰君,有什麽事情咱們回來再說,不要沖動,千萬不要沖動。”

福澤谕吉:“沖動是魔鬼啊!”

“死不了。”

“……”

“死不了就行。”

福澤谕吉着急補充道:“也別缺胳膊少腿什麽的,他們回來還得上班呢。”

嘟——嘟——嘟——

電話被挂斷,別墅裏的森鷗外同福澤谕吉二人心情有些複雜。

但人都在外星球,他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太宰治挂斷電話後,垂眸看了眼時間,糞車上的幾人的藥效差不多也過去了。

沒再搭理那邊,太宰治去了酒店一旁的黑色巷子當中。

那裏,正有個人等着他。

——————

糞車內。

率先清醒的宮川正樹,并不是因為身體機能多麽強悍,純粹就是因為他離車內糞池最近,強悍的味道完全碾壓了那股‘清秀’的味道,并且成功的在短時間內占據了他的全身心的裏裏外外。

忍着想要嘔吐的沖動,宮川正樹用力撐破手臂的束縛,露出的兩只手臂瞬間被某不明黏糊物體包圍。

軟軟的,臭臭的感覺彌漫全身,少年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敢張嘴說任何的話,他怕這些東西進到他的嘴裏,他會瘋的,他真的會瘋的!

閉着雙眸,緊抿着雙唇,宮川正樹在原地待了很久,但周圍一直還是沒有動靜。

通過肢體的感觸,他能勉強知曉自己一輛行動着的車上。

五分鐘後。

“啊啊啊!!!”

接近崩潰邊緣的宮川正樹猛地直起身,将自己臉上的繃帶一把扯下,幾乎是同一時間,大批量的黏稠面狀不明物體撲面而來,氣味連帶着心理的雙重襲擊讓宮川心理的最後一道防線臨近崩塌。

當宮川正樹好不容易撲騰出來後,看到外面躺着的一堆蠶蛹,轟隆——是心碎的聲音。

憑什麽,憑什麽他要在池子裏???

“這TMD是——”少年掙脫開上半身的繃帶,從池子裏爬了出來,掉落到地上的那一刻才發現他的下本身還是幹淨的,這繃帶上不知道灑了些什麽東西,竟然能夠完美的抵禦住一系列除去氣體以外的攻擊。

但是,這也不能彌補他現在的暴怒心情。

“誰這麽變态啊!TMD的在糞車裏裝個螺獅粉池子?!”

而且,螺獅粉做的好像還蠻好吃的樣子,旁邊還放了雙筷子,并且,他現在也出不去,時間很漫長,同伴還都在昏迷...

如果,悄悄的做些什麽,應該也不會有什麽東西記錄下來的吧,畢竟,他好像有點餓了。

——————

巷子內。

吉岡寧夕給自己搭了個棚子,還有一張破破爛爛的小床,濕漉漉的紙箱以及幾桶拆了封的泡面盒子,看起來活得那是相當寒碜。

太宰治到的時候,正巧吉岡寧夕盤腿坐在地上唆着泡面,對面放着一臺小型的黑白電視機,偶爾的時候得猛勁拍拍才能繼續運行下去。

餘光瞥到了太宰治的身影,将泡面盒放到地上,掰扯着手指回憶着自己這些天遭受的種種不公。

“他‘傷害’了我,并且我丢到了這不管我的死活。”

“我這人心地一向善良,從來不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更不可能做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我需要他向我道歉。”

“另外,你多少勸勸他,以後大家多動嘴就好了,打打殺殺的多傷和氣!”

“……”

“還有就是——”

話音未落,太宰治從黑影下走了過來,将床下藏着的東西拿走的同時還不忘徹底摧毀了這具已經傷痕累累的床褥。

吉岡寧夕:???

“喂!”

“你做的那些事,要一點點的算算帳嗎?”太宰治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道。

吉岡寧夕默默撿起地上泡浮囊的泡面,沒有靈魂的進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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