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豪門男妻19

從莊園返回的第二天,王未初就冷酷無情地板着臉,給書房門加了道鎖。

“我要睡書房了。”王未初磨了磨牙說。

說完,王未初就忍不住擡頭去看岑堯的臉色。

岑堯神色淡淡地看着他,索性岑堯平時也是這個表情,王未初倒也不覺得害怕。……應該是沒生氣的,唔。

王未初判斷完畢,就更大膽地關上了門。

“等高考完再說哦。”

王未初在門後大聲逼逼。

岑堯在外面低低應了聲:“……好。”

王未初松了口氣,滿意地轉過身去做作業了。

原來這就是恃寵而驕的感覺嗎?

王未初悄悄抿了下唇角。感覺真好!

岑堯轉身下了樓。

他怎麽會生氣呢?

就是有點可惜,他都看見王未初帶回來好厚一打卷子了。

結婚就分房,剛開始岑母還有點擔憂,後面才知道僅僅是為了更好的學習,這才松了一口氣。

舉辦婚禮的時候,岑家邀請了所有能邀請的上流圈子成員。

岑母覺得,領了結婚證還不算什麽,得讓大部分人都知道王未初跟岑堯結婚了才行。

不然又出來個人,像岑堯當初撬牆角一樣把人撬了怎麽辦?

岑爺爺和岑奶奶冷着臉坐在長輩席,享受了被敬茶的滋味兒,之後也掏了紅包給王未初。

這下所有人才徹底肯定,岑家上至岑老,還真全都接受了王未初。

而金耀在酒店外面轉了好幾圈兒也進不去。

他本來準備了一大堆的說辭。

就說是程叔文威逼利誘自己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但王未初壓根不接他的電話!

酒店門口保安看他表現怪異,拎着一盒糖出來扔給他:“行了,走吧。今天是人家結婚的日子,就不動手趕你了,免得鬧得很難看……”

金耀面色一黑,牢牢攥着那盒糖,只覺得這比動手趕他還要讓他感覺到羞辱。

金耀熟知各大品牌。

他低頭一看就知道這糖都是定制的,尤為昂貴。

金耀忿忿剝一顆吃到嘴裏,是真他媽甜啊。

甜得他心底仿佛裝了無數顆檸檬。

要早知道程叔文這麽不頂用,我怎麽會那麽快暴露自己呢?

都他媽怪程叔文!

婚禮過後,王未初就又恢複了安排緊密的高考生活。

媒體們拼命想從岑家再挖到點八卦,奈何岑堯二人突然一下低調了起來,他們也就只能放棄了。

一轉眼幾個月過去。

京市的媒體們都快遺忘岑大少和同性情人結婚這事兒了,王未初卻成功考入了京大的歌劇研究院。

王未初有想過,要不要去學工商管理一類的,将來給岑堯幫忙。

他也有隐秘的小心思。

他悄咪咪地想,這樣的話,大概兩個人的感情更不容易輕易散掉吧?

歌劇研究院的志願,卻是岑堯建議的。

“不要将自己的人生依附在別人身上。”岑堯沉聲說:“是我也不行。”

岑堯心底并不是這樣想的。

他巴不得王未初一心依賴他。

可那就不是王未初了。

王未初在這個世界的前半生過得艱難,沒有人真正為他打算,少有真正開心的時候。

王未初一味依賴他,就無法真正獲得放松和自信。

“之前上藝術課的時候,你不是很開心嗎?”岑堯淡淡道,“你可以去試一試。”試一試學會更好地表達自我。

王未初的确對藝術類是感興趣的。

他以前根本沒有條件接觸這些東西,而現在有條件了,接觸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這東西比做單純的數學題、英語題有意思多了。

只是他不知道學這個,将來能從事什麽職業呢?

王未初茫然一瞬後,很快就為自己想到了新出路。

他可以去當老師啊!

王未初啰啰嗦嗦地計劃好了未來的一大堆,然後才放下心,自己填好了志願。

岑堯忍着沒有插手。

這一忍就忍到了錄取通知書拿到手這天。

岑母立馬就計劃着要給王未初辦升學宴。

岑家門外卻是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王慶志度過了相當艱難的一段時間,他和王太太互相埋怨,甚至還想過卷錢逃跑。

但是從經濟監察科找上他們那一刻起,他們雖然沒有被限制人身自由,但他們被限制了出境,限制了消費,也就等同于被監視了。

他們怎麽可能跑得了?

王慶志這會兒也顧不上臉面了,站在岑家大門外就大聲喊:“王未初!王未初你出來!我是你爸爸啊!”

“你要是不出來,我告訴你,我就去找媒體了啊……”

王太太站在一旁,羞恥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臉擋上。

她倒是想和王慶志離婚,但王慶志根本不肯一個人背債務。

他們拿到的那塊地,至今還沒有動工,程家當初給他們的那筆錢,都填補不了其中的窟窿。

她要是前腳起訴離婚,後腳就會被調查員懷疑轉移資産。

王太太也沒辦法了。

她以為被監察科找上,就是結束。

事實上,那才只是折磨的開始。

她又進入了漫長的提心吊膽的歲月,她走到哪裏,都要被別人投來同情、譏諷的目光。

有些豪門太太更是不避諱她,當面說起她當初怎麽苛待王未初的,難怪岑家現在對他們不管不顧。

王太太受不了了!

這頭傭人聽見聲音,當下就進門報給了岑堯。

岑母沉下臉:“什麽東西?趕出去就行了。”

王未初臉上的喜悅頃刻間消失了個幹淨,轉而變成了尴尬。

王慶志騷擾他就算了,還騷擾到岑家來了。

岑母本來說升學宴的事兒,正說得開心呢,這會兒被打斷了,滿腔不樂意。

岑母站起身:“我去處理。”

王未初抿了下唇:“我自己來吧。”

岑母驚訝地看向他。

岑堯也緩緩起身:“走吧,我和你一起出去。媽,你接着打電話定酒席。”

岑母一向很聽岑堯的話,當下點點頭就又坐了回去。

岑堯這才陪着王未初走了出去。

王慶志和王太太聽見腳步聲,心裏終于松了口氣。

能見到人就行了。

二人擡起頭,卻是一愣。

王未初徹徹底底變了一個模樣……他的表情還是那樣平靜,但平靜中又透出了一點貴氣。那是長期無憂無慮、養尊處優才能養出來的氣質。

王太太在他面前,竟然有種被俯視的感覺。

王未初皺着眉開口說:“我聽說了,你們好像涉嫌了經紀犯罪……”

王慶志大聲為自己辯駁:“我沒有!未初,你相信爸爸啊。……爸爸怎麽會去僞造金融機構的文件呢?”

王太太目光閃了閃。

當然是有的。

只是沒用上。

早在王家資金鏈第一次斷裂的時候,他們被逼無奈,就僞造了金融機構的文件,想要去套投資。又做了假賬準備穩定股東的心。

但他們還沒用上啊!

那些東西還沒用上,王慶志就接了王未初到城裏,從程家那裏換了一筆錢,解了燃眉之急。

事後王家資金鏈又一次繃不住了。

就在他們準備用上那些東西的時候,岑堯出現了啊!

他們那些文件至今沒有用上,怎麽算是犯法呢?

這頭王未初突然反問:“你真的是我爸爸嗎?”

王慶志的聲音一滞,他勉強笑道:“未初,你這是什麽意思?”

人擁有了越來越多的愛之後,又怎麽還會再揪着那點可憐的根本不存在的虛假愛意自憐呢?

王未初看着王慶志,冷聲道:“你不是我爸爸。你欺騙我媽,說走就走,沒有出過一分錢,一分力。十幾年後将我接到城裏,又拿我和程家換錢。現在……你也是想着靠我得到岑家的資助。你連個人都不算,又怎麽算是我爸爸?”

“我明确告訴你,不可能。岑家不會幫你,你死心吧。”

王未初越說越覺得生氣。

“你也不用威脅岑堯,岑家不怕被你威脅,我也不怕。”

那口長長久久壓在他胸上的惡氣,終于宣洩了出來。

他有底氣抛棄掉“父愛”了。

王慶志臉色巨變,一手推搡着王太太:“你給他下跪求情啊!還不都是你……都是你苛待我兒子,現在他不認我了……”

王太太扭頭甩了王慶志一耳光:“你就沒有錯嗎?你倒是先給你兒子下跪啊!你跪我就跪!”

兩人都神色憔悴,腦中那根繃緊的弦輕輕一碰,無數負面情緒就都爆發出來了。

“你敢打我?”王慶志一咬牙。

兩人竟然在門外打了起來。

岑堯遮了遮王未初的雙眼:“好了,不用管了,走吧,會有保安把人清出去的,以後你都不用再見他們了。”

王未初對王父再沒有了最後一絲渴望。

他們之間的關系徹底斬斷。

王未初也邁過了心底最後的那一道坎兒。

王家人不用再留着了。

第二天,王慶志和王太太在醫院被帶走了。

他們的犯罪證據收集齊全,接下來等着他們的就是破産了。

而這時候,時隔幾個月的岑家又一次發出了請帖。

不少人拿到請帖,忍不住感嘆了一聲:“王未初的升學宴?啧……也真是奇了。這岑家還真拿他當親兒子看待啊?”

“王未初的親爹媽呢?”

“你說王家啊?”

“也是奇怪,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得破産了吧,要不要坐牢都不好說……”

聽話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不會是岑少手筆吧?記恨當初王家把人嫁到了程家?”

“草。”

幾人面面相觑,心底又一次擡高了對王未初身份的認知。

以後不能得罪這人。

免得給岑堯吹枕邊風。

升學宴後沒多久,大學就開學了。

岑堯因為要飛一趟國外,沒能趕上王未初開學的日子,就是岑母送的王未初。

等岑堯一回來,家裏空空如也。

他打電話給王未初,沒接。

只好又打電話給了岑母:“人呢?”

岑母那頭傳來了浪花翻湧的聲音,她說:“我和你爸爸在度假。未初啊……未初住學校呢。”

“住學校?”

“是啊,他說要感受一下集體生活,和同學們多認識一下。我想想也是……”

岑堯挂斷電話就立刻趕往了大學。

集體生活?

和一幫男人一起感受集體生活嗎?

歌劇院長得好看的人還真不算少,一些考不上電影學院的,也會選擇到這裏就讀。

岑堯停了車,一進門,就迎面看見了不少長相出色的男男女女。

岑堯悄然攥緊了指骨,有點後悔推薦王未初選這個學校了。

而岑堯不動聲色将其他人的模樣收入眼底的時候,其他人其實也在悄悄抓拍岑堯的照片。

很像明星啊!

但看上去又比明星還要貴氣得多得多!

王未初剛上完課回宿舍,就聽見舍友說:“看官博了嗎?剛學姐投了個稿,說學校裏有個特別帥特別帥一個男人,好像在找人……”

王未初對這些不感興趣,頭也不擡地掏出了手機。

結果掏出來一看。

未接電話:岑堯(5)

王未初吓得屁股一痛,趕緊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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