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經常處理這種情況非常有經驗的隐愣了一下:“糟了!”

阿薰二話不說抱起裹了刀的卷軸疾跑到山口家門外, 整條小路已經被接到報案趕來的警察徹底封鎖, 穿過斜開的大門能看到地面上潑灑的大片血跡。

單只看這個出血量就明白受傷的人怕是兇多吉少。

渾身上下像是落進澗水裏那般透心涼, 這是怕被人發現秘密所以提前動手滅口了嗎?

她心裏并不喜歡山口夫婦,尤其山口夫人,礙于世情無法直接将她送警不意味着她認可她的所作所為, 或者他們最終還是喪命于惡鬼之口也算自作自受……但這些都不是縱容惡鬼橫行的理由。

“讓一下,不要站在這裏圍觀, 吓到了可是會做噩夢哦!”一個穿着警服的人哄散圍觀路人, 看到阿薰還以為她也是圍觀者之一, 擡手向外驅趕。小少女不但沒有離去反而上前一步睜大眼睛:“我知道這是山口家, 孝子姐姐嫁進去時鄰裏們都羨慕哩,發生了什麽?”

原來還是個知情人,警察站住腳看着她就問:“你認識山口孝子?”

“我聽說過呀, 前幾天山口先生大張旗鼓請人四處去找孝子姐姐呢,說是她忽然失蹤了。這到底是怎麽了呀?”小女孩看上去還不知道什麽叫怕, 警察沒好氣揮揮手趕她走:“昨晚山口一家都遇害了,小山口先生下落不明, 山口先生和山口夫人都……早上送水的人從這裏過看到血從門裏流出來就報了警。實在是太慘了, 你不要再看了, 知道什麽就告訴我,不知道就快走!”

“哦哦……”她吶吶的低頭轉身溜走, 在人群外看到了跟過來的隐和村田:“應該是萬世極樂教發現了什麽怕我們繼續調查。”她看向隐:“我還沒有鎹鴉,麻煩你們通知距離最近的柱前來支援,我現在就出發去追香奈惠姐姐說不定能支援一二, 村田前輩,您看,這裏沒有個劍士守着肯定不行,能不能麻煩您?”

村田也是家人被人所害才加入鬼殺隊,無奈實力略微低了點,不像有的同級已經成為新晉的柱。但他又是個非常熱情的人,雖說連夜趕路最後還被人搶了鬼頭,到底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聽完他覺得阿薰的計劃很有道理就點點頭:“你是雷之呼吸的劍士吧?行進速度确實比我們水之呼吸要快,由你去追蹤花柱大人比我去更合适,放心,我會留在這裏關注山口家的後續,如果還有其他的鬼我也可以斬除。”

隐是後勤部隊,實力比普通劍士還要稍遜一籌,通常不參與一線戰鬥,更不能讓他們急着往可能發生戰鬥的地方去,阿薰想想沒什麽疏漏又臨時寫了封信托人送給甘露寺蜜璃向她道歉,這才背上小包裹沿着香奈惠離開的方向急追。

這只鬼能想到殺死可能走漏風聲的山口一家,難道就想不到殺死或許查到了什麽的胡蝶香奈惠嗎?

香奈惠正處于危險之中!

整個白天她都在趕路,夜間也沒有休息而是選擇繼續前行,這種情況也不适合搭乘火車之類的交通工具——怕和要找的人錯過。

一直跑到後半夜,實在跑不動她才尋了棵大樹爬上去躺在交疊密實的枝葉上休息。心裏估算着等天亮後就能到達香奈惠之前說要去的小鎮,也不知道鎹鴉有沒有把消息送到——可千萬要送到啊,她也不清楚自己該算是個什麽實力水平……但這并不是怯懦避戰的理由,更不是明知恩人遇險卻不施以援手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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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薰不知道自己究竟睡着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陣冰寒刺骨的涼意驚醒,翻身直接從樹枝上一躍而下,查克拉作用下她輕松跳到另一根樹枝上倒着“黏”在上面睜眼看向剛才躺着的地方——一個穿着奇怪紅色緊身衣和袴褲的男人正坐在那裏好奇的看着她。

他戴着毗盧帽披着黑色外袍,兩根飄帶随夜風輕輕飄舞,聲音是青年男子的清澈好聽:“啊呀?是只會飛的可愛小鳥!這樣的夜裏在枝頭露宿,小鳥小姐你有什麽煩惱嗎?”

阿薰瞳孔緊縮——這個人,他的眼睛是彩色的,就像山口夫人曾經描述過的那樣,萬世極樂教的教主!

這人眼睛裏還有她熟悉的漢字,一邊“上弦”,一邊“貳”……上次遇到的上弦三憑借殺意就吓得她無法移動身體,這只鬼的等級還在其之上。

她抱緊畫卷擡頭瞄了下月亮的角度,下弦彎月正在東半天空中向上慢慢攀爬,眼

下正是夏末秋初,白天時間也就比夜晚長那麽一點點,至少還得有三個小時天才能亮。沒有鎹鴉,不會有鳥雀替她報信求助,支援什麽的估計也不會有,就……拖一拖,拖到不得不動手時再掙紮掙紮。

——不想死,無論如何不想死在阿吉找不到的地方。

“說實話……煩心事确實有一些啊!”阿薰重新看向坐在樹枝上的男人,“嘿咻”一聲讓自己跳到比他高一點的地方坐下。似乎是覺得居高臨下更有安全感,她抱着畫軸歪頭看向男人:“你是誰?”

男人好奇的盯着她不放,就像看到奶貓翹着尾巴爬上貓爬架的大型犬,躍躍欲試想撲上去咬一口的模樣:“我是萬世極樂教的教主,你不是對此非常有興趣?啊!抱歉,我忘了,你問的應該是我的名字吧?教主大人脾氣很好,不會因為你不使用敬語就生氣哦~”

這人話有點多,碎碎念了一長串後連氣也不需要換:“我叫童磨,不要忘記了呀我的小鳥小姐~”

他笑容輕佻,言語放誕,不知道為什麽一張嘴就讓人覺得這家夥欠錘。

阿薰不打算和他交換姓名,默認了“小鳥小姐”這個讓她拳頭有些癢的稱呼方式:“你願意聽我的煩惱嗎?”

“當然啦~我會認真傾聽每一個信徒的煩惱,然後讓她們得到救贖。”童磨快樂的笑起來,露出一對尖尖利齒,阿薰接下來就堵了一句:“我的未婚夫,有時候說話總是讓我沒辦法向下接,你知道該怎麽辦嗎?”

童磨:“……”姑娘你這樣說話我也沒辦法向下接的。

小少女嘆了口氣:“比如他總會說什麽‘不要減肥,你胖胖的就很好’或者見面時又只說‘你字寫得不好看,要練’,還有‘不需要脂粉,就這樣吧,上了也看不出來’之類的,真讓人頭疼。”

這人是怎麽找到未婚妻的我也很奇怪,童磨用扇子撓撓被帽子壓住的頭發:“所以你是希望……?”

“我希望他能多誇獎我一些嘛,送那麽多甜食和禮物有什麽用,都不知道哄哄我。真是的,再這樣下次見面我就要生氣了!”她晃了晃垂在空中的腳,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幼貓那樣就差“啪叽”側向倒地以示不滿。

這根本就不

是傾訴煩惱,這是**裸的炫耀,把單身狗騙進來殺的那種傳說級高階技能。

童磨頭一次發現有人能說完他想說的話讓他無話可說。

“除了這些還有什麽讓你覺得不高興不開心的地方嗎?”

少女提到戀人眼睛就閃閃發亮,對此他感到無比新奇。

愛情究竟是什麽,他不知道。信徒們向他傾訴的是一種讓人痛苦的、輾轉反側的、不得安寧的、撕心裂肺進而堕落的情緒,通常伴随着情/欲與獨占欲,排斥一切介入者的奇怪感情。

縱使它使人痛如烈火焚身,人依舊前仆後繼,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在這個月朗星稀的夜裏,坐在對面樹枝上的嬌小少女聲音脆甜目光融融,懷抱着期待用盡一切美好意象去描述她的戀人,一個他不曾見過的男人。她甚至隔空透過自己向那個空有形象的男人撒嬌,明明素昧平生,卻不知道為什麽讓他覺得很有些不舒服。

看呀,樹枝上來了只羽毛珍稀的漂亮小鳥,但她不肯為了我歌唱。

“我明白了!小鳥小姐~”根本就不知愛為何物的青年忽然笑得天真又無辜:“我不吃男人,但我可以為了你破例吃掉你的戀人。這樣他就和我融在一起,無論你想聽什麽我都可以說給你聽,就像你的戀人一樣。但是,你能用這種可愛的表情和語氣在別的男人面前像剛才那樣提起我嗎?比如說我的幾個同僚,像是猗窩座閣下啊,黑死牟閣下啊,可以嗎?”

有趣的經歷自然要和好朋友們分享嘛!

“可是,我一點也不喜歡你呀。”女孩子的聲音依舊甜蜜,但比剛才多了些許鋒芒:“無論他在還是不在,誰也不能替代。”伴随話語落地的是鬼眼也無法捕捉的金色光芒,童磨回手摸摸裂開口子的頸項笑得更加燦爛:“但我卻有些喜歡你了呀小鳥小姐~”

多有趣,會因為一個尚未成真的假設就生氣,眼睛瞪得圓圓的就更可愛了,像只小河豚一樣氣鼓鼓。

“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為什麽要生氣?”

他單手拿着折扇一點一點拉開,金色扇面上繪制的荷花慢慢顯露:“我願意成為你的戀人呀,還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這難道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看點

走在路上

遇到奇怪的

誘/拐犯

第一時間

報警求救

切記切記

随手塞狗糧

是錯誤示範

話說……三身術裏的變身術能變成貓嗎?好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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