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又到這一年初秋, 蜜璃的鬼殺隊隊士等級連番上升, 阿薰也積累了不少戰鬥經驗。直到她無論如何都必須趕去音柱處, 兩個女孩子才依依不舍告別一番分道揚镳。留下祝福與謝禮,少女背着小包裹被順路的隐送去了音柱家——實在是她上次太能跑了又在上弦之二那裏挂了號被記住,出于保護目的, 産屋敷耀哉暫時不允許她在通過最終選拔前單獨一人四處趴趴走。

等最終選拔之後戰鬥都過去一年了,上弦鬼也沒那麽閑。

“未來還有更需要你施展的地方, 現在不急。”青年微笑着這麽說, 聲音溫厚低沉順毛哄孩子一樣, 阿薰一聽就乖乖遵命。

主君的聲線真好聽啊!又幹淨又溫和又誠懇, 帶着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

到達音柱家,音柱宇髓天元自然在外忙碌,但他的三位妻子倒是都等在家裏對小訪客期待萬分。那麽多年他們家也沒有孩子, 看到同樣出身忍者世家個子嬌小的阿薰忍不住就湊上來揉頭發捏臉。

看,那裏有只眼神迷茫的小貓咪!趁着她沒反應過來趕緊吸吸吸!

經歷過三位美麗女性聯手“摧殘”, 連呆毛都炸起來的阿薰差點被揉得分不清東西南北。雛鶴拉起她的手笑着把她帶進房間:“去年桑島先生就來信說要把徒弟交給我們一段時間,當時屋子就整理出來啦, 可惜你受傷養了那麽久拖到現在。看看還缺什麽?”

“啊, 什麽都不缺, 多謝。”她先是道謝,站直後才提起跑這一趟的主要目的:“我被收養前是忍族宇智波家的幸存者, 拜訪音柱宇髓先生主要為了補習忍術。”

須磨、雛鶴和槙與面面相觑:“團扇?”

明治維新後平民才有苗字,什麽稀奇古怪的姓氏都有,沒什麽可驚訝的。

好吧, 這兩個詞發音确實有點像,被兄長和老爹送到其他世界說不定這裏也沒人聽說過宇智波。不過既然還有忍者存在,忍術什麽的,大體上應該是共通的……

然而事實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宇髓天元的三位妻子也都是忍者,她們聽完阿薰對忍術的描述後搖搖頭:“你說的忍術和我們常用的都不太一樣,而且忍者歷史也沒有

那麽久,從頭到尾橫豎還不到一百年。”

“天元大人家裏曾是伊賀派的中流砥柱,到現在也沒有什麽人再繼續從事這個行當了。”槙與說着轉頭看向須磨求證,後者點了下頭:“是啊,聽說除了天元大人的胞弟,已經沒有忍者再靠替雇主完成任務為生啦。”須磨說完又去看雛鶴:“那些所謂的忍術,大多都是借助道具和光線錯覺隐匿自身的技巧,剩下的體術還行吧,只要你想學,都沒有關系。”

雛鶴點頭表示只要想學,她們倒是沒什麽意見,傳授給誰都是傳授,無需保密。

Advertisement

不是啊,我說的忍術都是遁術類,比如說放條火龍或者放條水龍什麽的……很特別的那種。

兩邊比比劃劃交流許久,三位女忍者摸摸阿薰的頭讓她少看點話本怪談早點睡覺好好休息,後者嘆了口氣決定用事實說服她們。

少女單手結了個【寅】印,一顆不大不小的火球被她吐出來落在地上,吓得須磨急忙扯着她臉頰左右看:“燙傷了沒有?”

雛鶴一桶水澆上去熄滅火球,轉回來好奇道:“這是什麽?”

“火遁忍術最基礎的火球術啊,再往上還有豪火球之類的……我被關在家裏沒怎麽學過。”阿薰任由須磨檢查了一遍揉揉被捏過的臉頰:“我家專精火系忍術,音柱大人家呢?”

“……”

咱們說的忍術和忍者,可能不是一回事。

“就算你想學,這種遁術我們也不會,沒辦法教你,不過女性忍者的體術以及戰鬥技巧都沒有問題。你想在這裏練習遁術也可以,注意一下防火就行。”

最終槙與站在前面總結一番,然後把阿薰趕進卧室勒令她休息:“明天訓練啦明天!今天就先好好睡上一覺吧!”

好吧,只能先這樣了。

_(:з」∠)_

要說阿薰在音柱宇髓天元這裏修行最大的收獲……大概是和三位漂亮大姐姐關系融洽,不僅學會了變裝之術還終于弄清楚各種化妝品該怎麽用在臉上才能讓自己看上去完全像另一個人。

是和三身術這種偷懶方法完全不同的技巧。

等宇髓天元忙完回家就發現老婆們已經完全把注意力轉移到前鳴柱的繼子身上,自己就好像透明人一樣坐在門口半天沒人搭理。

“咳咳!咳咳咳!”華麗的音柱大人發出了華麗的咳嗽聲,總算引起了應有的華麗注意:“嗯嗯,阿薰是吧,讓我看看你的程度。”

給你找點事做,別圍着我的夫人們轉!

忍者之間最簡單的理解方式自然是打一架,于是這一天音柱家的後山裏音波閃電此起彼伏。阿薰還不是宇髓天元對手,之前能在童磨手下逃生主要是因為對方并沒有竭盡全力,現在到了自己人手裏果然被大前輩收拾得喵喵叫。

音之呼吸是雷之呼吸的衍生,聲與光之間本身也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又是柱級別的指導戰,可以放飛手腳随意攻擊的狀态下她連這段時間補習的忍術都一并用上——瞳術遁術三身術,滑溜溜的從宇髓刀下竄來竄去。

打着打着宇髓天元自己都忍不住懷疑——這不科學啊,我難道真的是個假忍者?

……

新年阿薰也是在音柱家度過的。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個新年——頭一年在蝶屋沒時間慶祝新年,去年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今年……一樣還是沒什麽氣氛。

大晦日前兩天宇髓天元收到鎹鴉急報就出門去了,雛鶴、槙與和須磨早就習慣如此匆忙幫着收集情報支援前線,阿薰作為客人也沒多事提新年怎麽過。鬼吃人可不分什麽時候,往往越是阖家團圓的日子越是容易出事。

前方約莫情況不妙,很快三位女忍者就只留下槙與陪着阿薰為她準備東西送她參加藤襲山選拔,另外兩位帶着情報追着音柱的腳步連夜出門。

最終選拔就在新年過去不久,節分前後。藤襲山被閃閃發亮的紫藤花環繞,山道鳥居下有一處不大的平臺,兩個穿着和服佩戴紫藤花頭飾的女童手提燈籠将所有前來參加最終選拔的預備隊士送到入口。

“這裏就是通向山中的道路。”

“諸位需要在這裏滞留七天。”

“鬼會在夜晚行動。”

“有紫藤花在的地方很安全。”

“期待七天後再次見到諸位。”

“請。”

兩個女童一人一句做完簡單介紹,洞開的大門後是寂靜幽深的陰暗小路。阿薰随大流混在人群中走進藤襲山,第一件事就是找了顆足夠高的樹爬上去居高臨下觀察環境。

山腳下環繞着紫氣氤氲的紫藤花,山腰以上都是普通森林,鬼就藏身其中。

據說這裏的鬼都是柱們在任務中抓到的低級殘次品,專門扔進來給新人開光祭刀,應該不會有什麽超出預測的存在。

參加選拔的劍士白天可以在紫藤花林中休息,晚上進入密林殺鬼。

嗯,沒什麽毛病。

阿薰從樹上跳下來,輕松砍掉幾個湊上來想要占便宜的鬼,連型都用不上——被蜜璃被煉獄先生被宇髓先生以及他的妻子們揍了整整一年,這點水平都拿不出她還不如早早回桃山争取把師弟們教育出來算了。

令她感到疑惑的是許多參加最終選拔的人……可能根本就沒有參與選拔的相應實力。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出現在這裏,有些人面對最普通的鬼竟然還會被吓得拔不出刀。接連從鬼嘴裏救下幾個這樣的劍士後她板着臉嘴角都懶得扯一下:“要麽你們結伴行動,要麽進去紫藤林就別出來了,等選拔結束後可以考慮再修行一段時間。”

搞什麽?

這種程度還不如隐——至少隐跑得足夠快說不定能逃脫鬼的追捕。

與獵食者狹路相逢,要麽正面硬剛要麽轉身就跑,還能有第三條路嗎?

黑發少女冷着臉,月光灑在她身上映出別樣光影。得救的人鞠躬讷讷跟在身後,漸漸三五成群被她硬壓着不耐趕走:“我要繼續上山,你們确定還要跟着?”

不不不,還是不了。

勇氣和實力這種事也不是說有就能有,他們還是留在山下撿撿漏,就不給大佬添堵了。

等這些人離開她找了條路向上走去,偶爾遇到些低級鬼幾刀就被解決掉,确實如之前所想一樣,沒有什麽成氣候的家夥。一直走到第五天,能遇到的鬼也少之又少,人更少,恐怕此刻選拔場中留下的才是未來鬼殺隊真正的精銳。

又過一天,随着太陽逐漸沉沒藤襲山中剩下的鬼寥寥無幾。畢竟整場能打的又不止她一人,就算實力稍弱聚在一起團隊合作的劍士們也照樣能夠斬殺一二。阿薰開始沒什麽進取心的放手在密林中亂竄,偶爾躍上樹梢确定方位。沒辦法,這裏光線實在太暗,如果她不是宇智波很可能已經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境

地。

這附近還沒有被搜尋過,也許是亂藤太多,也許是光線太暗,此處似乎被漫山遍野跑着找鬼的劍士們給遺漏掉了。她會注意到是因為不久之前發現一條寬闊平坦的通道特別好走,沒想到走着走着就被引入山腹深處。

“奇怪,怎麽連只鳥也沒?”少女撥開樹枝自言自語,在一株幾近腐朽的枯樹下發現了一張遺落在此的狐貍面具。就像夏日祭挂在細竹架子上讨人喜歡的面具一樣,這是誰留下的?

她彎腰撿起這張面具翻來覆去的看,小狐貍眼部的線條憨态可掬嘴角上翹,右側臉頰上畫着兩朵淺藍色小花花。

它曾經屬于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孩子,不知道為什麽被遺落在這裏。

翻過面具內側,鑿制的痕跡隐約可見,連在面具上的草繩被人粗暴扯斷,毛糙斷頭上染着不詳的黑褐色。

藤襲山裏應該沒有存活數年以上的鬼,面具是戰鬥中途偶然掉落的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