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怎麽樣?”

返程路上香奈惠問了一句, 阿薰散着眼神非常慢非常慢的點頭:“獲取的情報太多了, 需要交予主公定奪。”

她們選擇搭乘交通工具走一段, 好給阿薰時間不斷翻開消化從珠世那裏複制過來的海量記憶。

四百年的光陰,哪怕只截取半分也足夠反反複複看上許久。

“珠世女士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她對鬼舞辻無慘的恨意不比任何人低, 是再理想不過的合作夥伴。”

她回過神摸摸垂下來的頭發:“如果換做是我……只想想就恨不得生吃了這樣的仇敵。”

她看到了珠世的痛苦——被欺騙着成為鬼,混沌中親手殺死丈夫和兒子。

而她同意成為鬼為的卻是想與愛人白頭偕老, 陪兒子長大成人。

胸口翻湧着難以言喻的沉悶與憤懑。

足以摧垮意志逼得人瘋狂的痛苦, 在過去的十四萬六千零一百天內每一天都猶如攪入心頭翻轉的刀刃伴随着她。這股恨意早就化膿變作世上最可怕的毒藥, 遲早有一天要覆滅制造了它們的始作俑者。

鬼舞辻無慘, 你真是太小看女人與仇恨的力量了。

——交易雙方都帶着滿滿誠意而來,自然能達成期待的一致。珠世同樣對這一次的選擇信心高漲,高到露出幾乎看到黎明般的喜悅。

“愈史郎, 收拾行裝,我們馬上就又要搬家了。”她看着被自己親手變成鬼的少年, 目光中帶着憐愛與柔和:“我有預感,一切都快要結束, 就讓我痛快的在鬼舞辻無慘手上再添一刀, 親自踢這惡棍跌入他最怕的死亡。”

難得的喜色出現在她臉上, 少年卻皺了眉有些別扭:“珠世小姐,鬼殺隊值得信任嗎?萬一他們殺死了鬼舞辻無慘後調轉槍口要對付您怎麽辦!”

“那又有什麽。”她收斂笑意微微低頭:“我早就該死去, 只要能夠複仇……”

“吃過人的鬼,理應付出代價。”

——作為母親,我竟然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這種罪過足以墜落入比無間地獄更深刻的地方。

“可您也行醫濟世救濟世人,這樣難道還不夠嗎。”少年跪着膝行到她面前想要繼續勸說一二,珠世擡手替他順了下草

綠色的頭發阻止道:“愈史郎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鬼殺隊既然能接納祢豆子,也一定能接納你。而且,那位鳴柱大人走的時候也一定讓你傳話了吧?”

少年立刻将眼睛轉開,一看就知道心虛。

“鬼殺隊殺鬼,卻也是個講道理的組織。上至其當主産屋敷耀哉,下至隊士,多為品性高潔之人,值得信任。譬如今天來的兩位,随便哪一個都能輕易滅殺我們。”

但是兩位訪客都體貼的退出些空間好讓她能覺得舒服一些,鳴柱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由此可見獵鬼人确實抱着真誠合作的目的而來。

既然如此,哪怕将來被清算她也認了。

愈史郎眼看她已經拿定主意不會更改,無奈之下只能按照吩咐走去慢吞吞收拾家什。擔心歸擔心,但要讓他為着避禍獨自離去,那也萬萬不可。

另一邊阿薰和香奈惠天亮後回到本部,前腳禀報求見主公,後腳剛好看見煉獄杏壽郎從庭院退出來向外走。

“煉獄先生,是新任務嗎?”

煉獄家代代都是産屋敷的家臣忠誠無比,炎之呼吸也是攻擊力極強的分支,看來新任務有些難度,不然主公也不會直接派遣他出去。

杏壽郎無論什麽時候都精神十足,坦率看着向自己打招呼的兩個少女:“嗯,阿薰,香奈惠,我要去調查一起列車上的失蹤事件。剛才還在庭院裏遇到胡蝶忍,你們應該能追上她一起回蝶屋。”

“祝您武運昌隆,出入平安。”她微微彎了下眼睛讓開路,和香奈惠一起目送煉獄杏壽郎離去。

那種有些不好的感覺又一次出現,懷着略微有些沉重的心情她進入庭院求見述職,果然遇到了正在向主公推薦竈門炭治郎的忍。

羅列出那少年令人側目的特質與值得信任的品性後,她退到一側安靜等待回來報告任務的人上前應對。

“辛苦你們。”産屋敷耀哉聽完所有,先是對忍的提議表示認同,而後轉向阿薰:“你怎麽看?關于竈門炭治郎。”

這可真是珍貴的尊重,如果當初的村長做人能像主公一樣,哪怕難順毛如宇智波也會乖乖聽話。

她認真想了想用一種發自肺腑的語氣感嘆:“雖然很不服氣,但這少年确

實比我那個師弟要成熟多了,堪當大任。”

掌管蝶屋的胡蝶姐妹自然知道我妻善逸是個什麽狀态,抿嘴憋着笑沒有拆阿薰的臺。

“他有責任感,有目标,有計劃,還有種冥冥之中很難解釋的吸引力,為了家人能拼搏至最後一息。”她擡起眼睛看向主公:“我看好他。”

“另外,我今天從珠世女士那裏得到了一份情報。這讓我越發确認,竈門炭治郎和他的妹妹,很可能是我們與鬼戰鬥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她的眼睛亮了起來:“我從珠世女士記憶中看到了一個戴着花劄耳飾的高大男人,只用了一刀就令鬼舞辻無慘狼狽逃竄!”

用宇髓先生的話來說就是——何等華麗的劍技!

“而那個花劄耳飾,如今正出現在竈門炭治郎身上,相似的劍技……也恰好在我出發去見珠世女士之前被還原出來。”

這幾乎是決定性的分量。

即便淡定如産屋敷耀哉也忍不住站起身來回踱了兩步:“你是說,無慘曾經被人,被人類重創過?”

“沒錯,是距今四百年左右的一位鬼殺隊劍士。我猜測竈門一家橫遭滅門慘禍,這其中恐怕也與那位劍士的傳承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寫輪眼下意識打開,她一邊仔細翻閱比對記憶一邊分析:“珠世女士的記憶中那位劍士一刀就将無慘肢解,碎裂成無數塊。可惜碎片數量太多有一些躲在陰暗處偷偷逃跑才令其茍延殘喘至今。大約正是這次失誤,這位劍士恐怕遭到處罰,也許就此離隊隐居山間,也就是炭治郎的先祖。”

“另外,關于青色彼岸花……那是一劑藥方中的某個成分,據說能讓無慘克服恐懼太陽的弱點。”

這兩點算是珠世與鬼殺隊交易的砝碼,今後再合作就需要看香奈惠的了。

“很好,這一趟辛苦你們了。”産屋敷耀哉重新坐下沉吟片刻:“先回蝶屋休整待命,暫且不要離開。”

胡蝶姐妹與阿薰三人同時行禮:“遵命。”

與珠世的合作必須更加深入,不僅僅在情報方面——她竟然目睹過鬼舞辻無慘的虛弱時刻,想必也有獨特的方法針對之。只為這一點,這位女士也值得鬼殺隊庇護。

劍士們退下後他提筆斟酌片刻修

書一封,又請了音柱宇髓天元來将信交給他:“帶着這封信去接一位女士和她的養子來鬼殺隊本部,一路上請務必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大概只有能娶三位夫人進家門的男人才能好好完成這件任務……

未免自己家的孩子将來被吓到,他又仔細解釋道:“這位珠世小姐,是被鬼舞辻無慘欺騙着變成鬼的可憐人,也是我們重要的盟友。”

沒說出來的意思便是——悠着點,別吓着人家。

已經有祢豆子在前面降低了大家的心理底線,有一就有二,本部裏再多兩個鬼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尤其宇髓天元其人……他倒不是家人朋友被鬼殘害才加入的鬼殺隊,在這方面看得更開。只要産屋敷耀哉點了頭,他自然二話沒有依言行事。

阿薰和胡蝶姐妹回到蝶屋,洗了個澡換過衣服甩着濕漉漉的頭發坐在延廊下懶洋洋的曬太陽吹風。這幾天她片刻不停連軸轉,這會兒好不容易才偷來片刻空閑休息。

香奈惠去查病房了,同樣巡查剛剛回來的忍坐在她旁邊一起曬太陽。

“煉獄先生的那個任務……總覺得那趟列車上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忍皺起眉有些擔心,阿薰返過來就安慰她:“也不一定,最近都是兩到三位柱協同合作,也許另一位已經出發,我們沒有見到而已。”

“要對自己的同伴更信任些嘛!”她側過頭帶了幾分笑意移開話題:“你上次巡查和霞柱一起出去,應該還好?”

好什麽好……忍在心底嘆了口氣。

霞柱時透無一郎,太年輕了,年輕到讓人心疼——他才只有十四歲而已。

一個永遠看天看地看空氣記性還不太好的隊友,光操心別讓他走丢就夠累人的了。

不是什麽屬性的呼吸法都能随意組合,或者說……不是所有人都有調整自己配合別人攻擊習慣的才能。

事實上,宇智波并不是個适合與外族人合作的群體,他們也不喜歡這樣做。

阿薰完全是個例外中的例外。

失去族人後“內外”這個藩籬才被打破,所有人都是“外人”的同時所有人也就都有了成為“族人”的可能。離群的幼崽總會想辦法再替自己找到一個新家,這是生存本能

話說回來……主公令她們暫且留在本部附近待命,也算是難得的小假期,除了休息外還能仔細琢磨一下劍技招式,再不濟也好休息幾天,調整狀态準備迎接接下來更危險的戰鬥。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看點

珠世小姐

的遭遇

證明屑老板

是真的屑

肉屑的屑

大哥,麻煩你把放在列車便當上的手拿開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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