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時光匆匆, 光陰荏苒。
歲月在彼此的身上都留下了痕跡，曾經年幼的公主也已經長大，白皙纖細的手腕搭在忍者的肩頭，原本被束縛的長發不知何時散了開來, 随着風雪而動。
偶爾有幾縷落在宇智波斑的臉上, 便有一股清淺的香味幽幽而來。
“……”
說出的話語被淹沒在疾風之中, 敏感的聽到聲音的媛子擡頭看向宇智波斑，“你有說什麽嗎？”
宇智波斑低下頭看向自己懷裏的佐保姬, 放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沒什麽，抱緊。”
說完他便伸手将媛子往自己的胸前一按, 避免她被猛烈的風速所傷, 加快了速度擺脫那些追捕的羽衣一族的忍者。
“糟糕，跟丢了。”
穿着羽衣一族的幾個忍者停了下來，其中一個皺眉說：“你們繼續追尋, 我回去彙報給族長。”
“是！”
随着整齊的應聲, 原本聚在一起的忍者四散而下。
在一處雪松密林中, 宇智波斑緩緩停下腳步, 身後應該已經沒有追蹤者了。他将媛子放了下來，用手自然的拂去她頭發上的落雪，“剛剛情況緊急, 感覺還好嗎？”
媛子不自在的退後了一步，攏了攏耳邊垂落的頭發說：“還好，你一直護着我, 其實沒有感覺到什麽。”
“那個人……不是你的侍女嗎？為什麽會讓忍者來追你。”
“我也不知道……她不可能背叛我的才對。可能是有什麽差錯吧……”媛子也被問的很迷茫，惠理作為接引人一般的存在，除了這個周目，每個周目都陪伴在她的身邊。
宇智波斑見佐保姬也滿是不解的樣子, 便知道她可能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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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問她，有沒有……夢到過他。
“阿怯！”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原本的小雪很快就變成了鵝毛大雪，落在了媛子的身上。她原本在庭院時并沒有披上襖子，只是簡單的和服穿在身上，此時就顯得有些單薄了。
宇智波斑将手放在衣領的地方片刻，又松開。
“走吧，先找個避雪的地方。”
媛子并無不可的點了下頭，目前也的确只能先這樣。
兩個人并肩前行，中間卻空着一大塊距離，氣氛沉默且壓抑。
雪越下越大，但他們卻始終沒有找到一處可以休息的地方，宇智波斑看媛子從一開始跟他并肩而行，到現在落後了好幾步且瑟瑟發抖的模樣。
身上忽然一暖，媛子看着斑脫下了外衣，“你把衣服給我了，你怎麽辦？”
“不要小看忍者啊。”宇智波斑挑眉，拉起了媛子的手：“走吧，我牽着你會快一些。實在沒有地方避雪的話，只能找棵樹了。”
媛子一手被牽在宇智波斑的手裏，一手抓着外衣努力系緊，迷惑的被帶着跑了起來：“找棵樹是什麽意思？躲在樹底下嗎？”
過了一會，媛子最終還是知道了只能找棵樹的意思。
宇智波斑不知道怎麽找到的一顆需要三人合抱的大樹，将樹挖了一個中空。
媛子坐在剛剛挖開的樹洞裏，周圍都是濕潤樹木的味道，讓她有些坐立不安。
“還冷嗎？”宇智波斑注意到了媛子的情緒，他往洞口走了兩步坐了下來，身軀剛好堵住了那個并不大的洞口。
“謝謝。”媛子不知道說什麽，只能默默的往火裏添柴，想讓這裏更溫暖一些好讓宇智波斑也舒服一點。但她不過才添了兩根，就被宇智波斑攔住了，“這些木頭還需要放在火堆旁邊幹燥一下，直接添進去太濕了。”
媛子放下手，“抱歉，我沒注意這些……這件衣服你拿回去吧。”她将身上披着的外衣脫了下來，遞給宇智波斑。
但當事人卻沒有接。
“……”宇智波斑搖了搖頭，“你穿吧，我并不冷。”
媛子拿着衣服站起來，本來想将衣服給他披上去，但卻又想到就算披上衣服，宇智波斑只要還擋着那塊地方，就仍然會背部受凍。
雪之國的惡劣天氣并不是說說的。
即使在強大的忍者，在自然面前也要俯首稱臣。
“請……稍微讓一讓。”媛子走到宇智波斑的身邊跪坐下來，将手伸出樹洞，幾乎是立刻的，冷冽的寒風侵蝕進來，将她的袖軸吹了起來。
宇智波斑看着面前的樹洞慢慢被瘋長的植被所覆蓋，直到厚重到不再有明顯的風吹進，擁有特殊力量的公主才松開她的手。
“這樣就好了。”媛子朝宇智波斑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和夢裏一樣的笑容。
宇智波斑也淡淡的笑了一下，“謝謝你。”
風口被堵住，但仍然有些微的縫隙可以感到冷氣的流動，媛子還是披上了宇智波斑遞回來的外衣，披在了身上。幽閉狹小的環境，一時間只剩下火苗的燃燒在木柴上帶來的聲音。
過了許久，媛子開口問道：“你怎麽會突然來雪之國？”她沒有轉過頭去看宇智波斑，而是盯着燃燒跳動的火苗。
“有任務。”
宇智波斑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便沒有深入的說了。
“是嗎……”做到雪之國聖地的任務？媛子嘆了口氣，“總之，謝謝你救了我。”
“順手而已……那個人不是你的侍女嗎？為什麽會命令忍者追擊你。”宇智波斑不經意間問起了惠理的事情。
“你是說惠理嗎……她并不是在我身邊服侍的侍女，平日和我也沒有交集。我也不知道她跟來了聖地。但是，她那天的确很反常。不是我熟悉的樣子……太奇怪了。”
宇智波斑敏感的察覺到媛子話裏的矛盾，既然不是身邊的侍女，一位公主怎麽會熟悉侍女的性格？
“你有，夢到過我嗎？”他不知覺的将埋在心裏的問題脫口而出。
等說完後，宇智波斑察覺到這句話的不妥之處。他看着媛子詫異的眼神，尴尬的撇過了頭去。
……他在說什麽啊，簡直像個沒頭沒腦的毛小子似的。
“你會問這個……難道，你夢到過我嗎？”
媛子的呼吸慢慢放輕，她的腦中閃過了一絲可怕的猜測，……宇智波斑，沒有理由殺她。
但如果是是那個……對她愛而不得的人呢？
宇智波斑不知道媛子的想法，他學着媛子，将視線放在火堆上。
“不知道為什麽，常常會夢到和你有關的事情……就好像真實經歷過一般。”
媛子的呼吸停止了一瞬。
“……方便告訴我，都是什麽夢嗎？”
夢裏幾乎全是和媛子相處的日常，還有他……殺了她的夢境。
全都是一些難以啓齒的事情。
這樣的夢，怎麽會輕易說出口。畢竟他們之間的關系只是曾經的雇傭關系而已……被知道了，一定會被讨厭的吧。
媛子見宇智波斑不說，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微笑着說：“我有時候也會夢到長大的自己和斑，……感覺還挺神奇的。”
宇智波斑詫異的看向媛子，他一下次湊近到了媛子身邊，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地問：“你也會夢到我嗎？”
太近了——！
照理說這個時候應該後退把距離拉開才對，但媛子不知道為什麽被宇智波斑認真的眼神所吸引，呆在了原地。
“好漂亮……你的眼睛。”
“什、……？”剛剛還沒有注意到的宇智波斑發現了兩人靠近的距離，本來就能夠聞到的幽靜的香味，湊近後更加清晰了一些，像某種花草的香味，又覺得有些不同。
“我總是夢到斑紅着眼睛質問我的樣子，非常、非常可怕的場景。”
媛子看着面前這個眼神清澈，瞳孔還是淺黑色，會因為靠近她而耳紅的宇智波斑，“四年前，對你的态度實在是失禮了，對不起。”
“……不，那樣的态度才是對的。”宇智波斑收拾了一下心情，他稍稍拉開了一些身體，但還是保持着一個較近的距離和媛子說話：“你說我紅着眼睛質問你……我都說了些什麽？”
難道跟他一樣，夢到了那一幕嗎？
媛子在這短短的數秒裏，想了很多，想着最初遇到的宇智波斑、熟悉起來的宇智波斑、殺了她的宇智波斑、會在深夜安慰自己的宇智波斑、質問她為什麽不看他的宇智波斑、還有現在這個，坐在她面前的，真實存在的宇智波斑。
好漂亮的眼睛，是純粹、清澈的黑色。
媛子看着宇智波斑的雙眼，身體不知道為什麽就放松了下來。
“我夢到你問我，為什麽不理你、為什麽不看你，我夢到你殺了我。”媛子心情平靜的說：“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趕你走，遠離你，或許這是不對的。”
如果宇智波斑可以通過夢想起以前的事情，那自己冷淡嫌惡的态度，一定也會給他帶來不好的感覺，這也是他會再來殺自己的原因吧。
無論這是不是游戲的bug導致的，還是其他什麽原因，他們兩個之間不應該被這樣的仇恨所束縛才對。
她熟悉的宇智波斑不是那個滿臉的陰郁絕望，殺了她的宇智波斑。
“不過……那只是夢裏的斑吧。”媛子看着宇智波斑，慢慢的微笑起來：“我認識的，是在這裏的宇智波斑，而不是夢裏的那個人。”
“對吧？”
…………
……
“對……我認識的，也是在這裏的你，不是夢裏的。”
宇智波斑看着媛子笑着的樣子，也慢慢笑了起來，心裏的陰霾仿佛被一雙溫柔的手慢慢拂開一般，廓然開朗。
作者有話要說： 媛子舍不得現在的雪之國，她想努力擺脫重複的結局，就要試着不再躲避宇智波斑。
否則無論怎麽躲都是沒有用的，因為斑永遠都會想起來之前的事情，除非她殺了他。
評論警告：你們這些猜劇情那麽準的小機靈鬼們，說吧要多少封口費！！！(〃＞皿＜)
感謝伊諾拉、葉梓丢的地雷，我替媛子mua你們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