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同塌而眠

第23章同塌而眠

即便是心中十分清楚此刻的自己被寵着愛着,但她又怎麽敢去奢求一生一世都能依偎在那人的懷中?

平日裏沒心沒肺,大而化之的她,又怎會不懂這人世間男女情愛只是昙花一現,一閃即逝。

不是不知道軒轅珒臻有過數次想要封她為妃的念頭,可潛意識裏的自己也許在刻意逃避着。

就算再如何喜歡着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但只要想到不久的将來,他的懷裏擁着另外一個女人的畫面,所有美麗的幻想很快就會化為泡影,徹底煙消雲散。

看出她眼中瞬間染起的落寞,阿九坐到她身邊,好奇道:“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趁着皇帝現在寵着你,你為何不多要求一些,有些時候人總該是要為将來做打算的。”

“如果我的人生浮華一定要建立在争風吃醋、勾心鬥角的後宮生活中,那麽惜惜甘願一世清貧。”

這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頭,在面對權錢的誘惑中竟能如此坦然,讓阿九倍感意外。

“看得出柳姑娘的爹娘從小對你教育得極好。”

“我小時候是被爺爺撫養長大的,從來都沒有見過親生爹娘的樣子。”

“噢?”阿九挑眉,“柳姑娘的爹娘竟故去得那麽早?”

“我想我的爹娘現在應該還尚在人世,只是我不認得他們而已。”

“阿九不懂柳姑娘的意思。”

“我爺爺在我三歲的時候,從一個人販子手中将我買回來。據爺爺說,那時的我病得很重,那個人販子僅三兩銀子就将我賣了。”

“爺爺看我可憐,便拿銀子給我醫病,治了好幾個月,身子總算好了,而爺爺家裏的親人都因為大水而喪生,所以從小我便跟在爺爺身邊長大。”

“那麽柳姑娘,從小将你撫養長大的那位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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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阿九的話問出口,柳惜惜突然起身,不遠處迎面向這邊走來的,竟是大彥國的皇帝軒轅珒臻。

對方的身後跟着大總管榮桂,一襲明黃龍袍即使在月色下,依舊将那個谪仙一樣的男人襯托得那麽優雅高貴。

柳惜惜的表情很奇怪,這個時候的皇帝不是應該留宿在皇後的寝宮,做着生小娃娃的大事嗎?

一國之君突然出現,阿九很快單膝跪倒,口稱萬歲。

柳惜惜雖然被軒轅珒臻下令,如若沒有外人時可以免去君臣之禮,可阿九都跪了,她也不好意思一個人站着,雙膝一軟,也跪了下去。

兩人同站同跪的姿态顯得那麽和協而默契,這讓軒轅珒臻的胸口泛起一股說不出來的煩悶。

本想命他們平身,可一想到自己好容易擺脫皇後的糾纏,帶着興沖沖的心情去找惜惜。

結果諾大的龍禦宮連個人影都沒有,幸好有宮女說半個時辰前曾經禦花園的池塘裏看到柳惜惜正拿柳條逗着魚。

才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帶着榮桂尋來此處。

可看到的竟是柳惜惜與那個名叫阿九的侍衛相談甚歡的場面。

這讓嚣張慣了的彥國皇帝升起了一股小小的報複心态,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自己腳邊的兩人。

輕哼一聲:“朕還以為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禦花園與後宮女眷高談闊論,走近一看才讓朕看得清楚,原來這大膽之人居然是倉瀾國九王爺的侍衛。”

柳惜惜似乎聽出這句話有些不對勁,忍不住擡起頭,正好對上軒轅珒臻犀利的黑眸。

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害她忙不疊縮回了肩,心底努力尋思自己又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把他惹得不高興。

“小人銘記柳姑娘一飯之恩所以前來道謝,卻不想自己此番舉止竟壞了貴國規矩,多有冒犯還請皇上恕罪。”

口中雖說着恭謹的話語,但口吻卻夾着幾分倨傲的姿态。

這讓軒轅珒臻不由得對這個身份低微的侍衛更加仔細的端詳了幾分。

兩次正面交鋒,從這個侍衛的身上,不難發現一些與他身份很不符的珠絲馬跡。

或許別人未必看得出來其中玄妙,可那不代表閱人無數的軒轅珒臻也被蒙在鼓裏。

看來有些事情發展得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了呢。

就在兩個男人暗中較勁的時候,在硬硬的、鋪滿青石板的地上跪了好一會兒柳惜惜開始來回扭動着身體。

仰起小下巴,可憐兮兮道:“皇上,我腿疼,跪不住了。”

這是撒嬌!典型的撒嬌!

無論是阿九還是跟在帝王身後的榮桂,以及皇帝本人,都真真切切的聽到了小丫頭話中的味道。

原本是想好好罰她一頓的,可如今正值夏季,她只穿了一條翠綠色的綢褲,薄薄的布料哪隔得住青石板的硬度。

才跪了一小會兒就聽她嚷着膝蓋疼,就算軒轅珒臻的心裏有更大的火,月光下不小心看到她大大的眼睛裏閃動着氤氲水霧時,也不由得一陣心軟。

擺了擺手,命他們平身。

由于剛剛跪得腿麻,柳惜惜又起得太快,只覺得腳踝一扭,險些一屁股摔倒。

離她最近的阿九急忙伸手相扶,将她抱了個滿懷。

此等畫面看在軒轅珒臻的眼中,真是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隐忍着怒氣,保持着一慣的高傲姿态的皇帝眯着眼似笑非笑的對阿九道:“她給了你一碗粥,你扶她一把,彼此的恩情應該也可以一筆勾銷了吧。”

阿九豈會看不出皇帝眼中那被他極力掩飾的熊熊怒火,小心的将扭了腳的柳惜惜扶穩,向皇帝深施一禮。

“小人自有分寸,還請皇上多多見諒,天色不早了,小人不便多作打擾,在此先行告退了。”

直到對方走遠,軒轅珒臻才霸道的将好容易站穩的柳惜惜扯至懷中,“沒想到朕才離開你一會兒而已,你就耐不住寂寞的開始四處尋花問柳。”

“皇上,惜惜雖然不是經綸滿腹,才華絕頂,但也知道尋花問柳這四個字能用得到皇上身上,也用不到惜惜身上的。”

“嗯?你還敢與朕狡辯?”沒想到小丫頭嗆起聲來還是很厲害的。

哼!為何不敢?

說她尋花問柳,那麽他呢?還不是要顧及着他宮裏的那些妃子,守着什麽祖宗禮法與她人同塌而眠?

雖說心底明知道軒轅珒臻平日裏對待後妃并不熱情,可當她親耳聽榮桂說皇上每月初一要留宿皇後寝宮,心底還是升起了無法控制的嫉妒。

“惜惜并非狡辯,只是在陳述事實,而且據惜惜所知,此時此刻,皇上應該出現的地方應該不是禦花園,而是皇後的寝宮吧。”

軒轅珒臻睨了身邊等待吩咐的榮桂一眼,原來這小丫頭今晚一直給他臉色看,果然是有原因的。

榮桂見主子先是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又沖他使了個退下的眼色,不敢多言,無聲離開。

“惜惜,朕每月初一按祖例去皇後寝宮,這是朕想推也無法推脫掉的責任,朕雖然貴為一國之君,可太多事也是身不由已。”

有時候這個至尊之位,束縛住了他太多真實的情感。

今生今世若是遇不到她,他的一生都将活在虛僞之中。

被他溫柔攬在懷中的柳惜惜身子輕輕一顫,感嘆于一向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有太多的時候身不由已。

“皇上的苦處我懂,只是希望皇上也能明白,諾大的皇宮裏,我偶爾也是需要朋友的,阿九哥哥雖然是外族人,可卻讓惜惜覺得異常親切。”

做了皇帝的女人,一生一世都将歸屬皇帝所有。

別說想與異性做朋友,就是平日裏多說幾句話,稍微有什麽暧昧的眼神交流,那也是要掉腦袋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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