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辦公室八卦
在說完這句話後，伊莉德收回手，她的笑容不再缥缈如同霧氣，而是真實靈動起來，就好像一副黑白線稿的圖畫，突然被塗上燦爛的色彩。
年輕的女人起身，沖霍奇點點頭：“我把布魯斯叫進來——啊，對了，阿弗也過來了。”
霍奇其實已經看到了伊莉德口中的“阿弗”，韋恩家族的管家阿爾弗雷德·彭尼沃斯，他似乎是幾分鐘前才到的，這會兒也跟布魯斯和羅西站在一起，在l形走廊的另一頭聊着什麽。
伊莉德出去後沒一分鐘，她就帶着布魯斯和阿弗走進病房，羅西并沒有進來，而是倚靠着門框，饒有興致地圍觀。
阿弗是那種老派的英國紳士，衣着精致考究，舉止優雅從容，玳瑁色的方框眼鏡下是一雙閃着睿智光芒的深褐色眼睛。他用飽含遺憾的真摯情感與霍奇打了招呼，并祝他早日康複。
如果說布魯斯之前對待霍奇的态度只是“嫌棄”和“瞧不起”的話，這會兒，他的肢體語言中滿滿透出了兩個大字：“敵意”。
他交握雙手置于身前，微微低着頭，沉默着杵在阿弗身後，阿弗話音剛落，他就重重地哼了一聲，陰郁的眼神中帶着一股好似源自黑夜最深處的死光。
霍奇只得在心中苦笑，他沒辦法職責布魯斯，如果是他的女兒被別的男人占了便宜……他的态度可不會比布魯斯現在好多少。
“韋恩先生……”
霍奇剛念完對方的名字，布魯斯就猛地擡手，神态傲慢地制止了他的話。他什麽都沒有多說，只是死死瞪着霍奇，在長久到幾乎讓人感到窒息的沉默後，阿弗突然意有所指地輕咳一聲。
布魯斯有些不爽地收回他極具壓迫力的目光，焦躁地扭了扭脖子，用幹巴巴地語氣道了一句“早日康複”。
場面上的話已經說完了，阿弗禮貌地帶着布魯斯告退，伊莉德還有羅西就一起離開了病房，給霍奇留下了一個安靜的休息環境。
因為解藥注射及時，霍奇在蘇醒後幾個小時就順利出院。在經歷了搶劫案和這次的案件後，大家都疲憊不堪，沒有繼續出去玩樂的心情，一群人在酒店中草草用過午飯，就收拾行李準備返航。
在他們離開酒店前，阿弗竟然特意驅車前來為大家送行。風度翩翩的老派紳士依次跟所有人告別，然後跟伊莉德單獨聊了許久。頭發灰白的老人目光慈愛，伊莉德臉上的表情也很溫柔，霍奇遠遠看着她的身影，突然意識到，在來到哥譚之後，他似乎總能看到伊莉德露出類似的神色。
她并不是缺乏情感反應，她僅僅只是對特定的人才會展露真實的一面，比如迪克、布魯斯和阿弗，他們都是她的家人。
可她對霍奇的态度也一直不太一樣，這一點不能用“家人論”來解釋，如果說之前還能用“英雄崇拜說”解釋的話，那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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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奇只覺得心中一片恍然，正在這時，羅西走過來，笑容狡黠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之前都沒空問你呢，你跟伊莉德聊得怎麽樣？”
“就那樣。”霍奇低聲回答道。
羅西看來對他的答案很不滿意，拍在他肩上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什麽叫‘就那樣’，你追海莉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大衛，幫個忙，”霍奇斂目看向羅西，聲音中透着幾分懇求，“不要把她跟海莉比較。”
“我只是順口一提，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羅西說着聳聳肩，他稍微湊近了些，連聲音也刻意壓低，“說真的，我很高興你把她們分得這麽清楚，你不可能再找到一個海莉，就如同你無法兩次跨過同一條河流，亞倫，珍惜當下吧。”
“我知道，大衛，我只是有些猶豫不決，”霍奇飛快地瞥了一眼遠處的伊莉德，語氣含混地低聲說着，“你相信嗎，我竟然有些膽怯，這真的——”
“你總不能一輩子都那麽殺伐果斷，亞倫，在有些事情上拿不定主意并不是軟弱，你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我相信你會找到正确答案的。”
-弗吉尼亞匡提科bau辦公室-
就如同之前的案子一樣，從哥譚市回來後，bau衆人享受了兩天沒有案子，卻有一大堆文書工作的“辦公日”。
“我也說不清我到底更喜歡做文書工作還是出外勤，如果能讓我選擇的話——我寧願兩個都不選。”
艾米麗說着将一本文件夾丢到瑞德的桌上，淺褐色牛皮紙封面的文件夾在空中平平地旋轉兩圈，精确地降落到瑞德面前，把正在埋首于資料的天才博士吓了一跳。
“嘿，艾米麗！”瑞德立刻不滿地大聲抱怨道，“你又這樣！”
“放輕松，小家夥，”艾米麗爽快地大笑着，“這只是同事之間的表示好感和關切的一種方式而已~”
“我寧願你下回不要對我展示你對我的熱愛了……”瑞德小聲嘟囔地抱怨。
“嘿，夥計們，你們誰看到伊莉德了？”加西娅舉着兩本文件，急沖沖地殺進格子間，她今天穿着一身跳脫的熒光色，整個人都看起來閃閃發光，顯眼極了，“她在這嗎？”
“她不在這，好像是實習生的每月評定之類的，可憐的小姑娘。”說話的人是端着咖啡杯的摩根，他說着一屁股坐在了艾米麗的桌上，在女人嫌棄的驚叫聲中，優哉游哉地啜了一口咖啡。
“以實習生的标準來說，她的表現絕對算得上a+，我們沒什麽好擔心的，不過——”艾米麗說着上下打量着加西娅，“說吧，你想避開她說點什麽？”
“哦~不愧是專業的側寫師艾米麗·潘提斯，你對我的了解簡直讓我恐懼呢！”加西娅嬌笑着撫了一把艾米麗的肩，“我之前找了找有關韋恩的八卦消息，其中有些提到他‘不知姓名的養女’……”
加西娅說到這，表情立刻激動起來，整張臉幾乎都要發光了，她鬼鬼祟祟地環視周圍，确認霍奇和羅西都在各自的辦公室、伊莉德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後，這才半捂着嘴悄聲道：
“我認為伊莉德是将近二十年前，發生在大都會的一場連環兇殺案的受害人，‘韋恩模仿案’，你們聽過這個名字嗎？”
“那是1998年發生在大都會的一起連環殺人案，不明嫌犯模仿1981年發生在哥譚市的‘韋恩夫妻謀殺案’，當街槍殺了五對帶着小孩的年輕夫婦，全部都是父母遇害、小孩存活的作案手法——”斯潘塞·行走着的百科全書·瑞德立刻語速飛快地做了解說，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摩根的驚呼打斷。
“我記得這個案子！”男人因為太過驚訝，甚至忘記了壓低聲音，“那個時候羅西離開bau沒多久，霍奇剛當上組長，難道說——”
“他們在那個時候就認識了？！”艾米麗目瞪口呆，“那個時候她才多大？七歲還是八歲？”
“事實上，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加西娅的嘴角耷拉着，情緒瞬間低落下來，“那天是伊莉德的八歲生日，我猜這就是布魯斯·韋恩在後來領養她的原因。”
“韋恩夫妻謀殺”的細節幾乎全美皆知，任何一個八卦小報都拿這當做噱頭，bau的一幫人自然也清楚其中的關節梗概。但他們并不知道伊莉德和霍奇之間，竟然有這麽深的淵源……
“她可真是沉得住氣……”艾米麗說着突然想到了之前發生在布魯德海文的事情，又想到了伊莉德的實習生身份，她立刻斜眼看向摩根，“真被你說對了，她是為霍奇而來……啧啧，這可真是個感人至深的勵志故事呢！”
“我覺得這事可沒這麽簡單，”加西娅湊得更近了些，“你們注意到了嗎，從哥譚回來之後，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很奇妙啊！”
“确實如此，”坐在桌上的摩根蹙眉深思，“我猜那天晚上肯定發生了點什麽特別的事情。我聽gcpd的人提到過，那個叫毒藤女的人，可是有一些類似迷.魂劑之類的特♂殊能力呢！”
說道這裏，摩根不由得奸笑起來：“我倒是相信霍奇的人品，不過……”
話語至此，三人間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至于瑞德，則直接被他們忽略了。
“喂喂喂，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被忽視的天才越發不滿起來，“難道你們在說伊——”
瑞德剛想說出他的分析，一邊的摩根就猛然踹了他一下，一兩秒後，幾人身後響起了略帶好奇的熟悉女聲。
“你們在聊什麽呢？”
八卦得正起勁的三個人一致回頭，臉上都帶着幾分尴尬詭異的笑容。
“哦，沒什麽，只是在讨論周末的安排罷了，你有什麽活動嗎？”
艾米麗反應最快，她邊說邊扭了扭脖子，語氣淡定，好像大家真的只是在互相交流周末的活動安排。
“我嗎？”伊莉德表情狐疑地在幾人的臉上掃視一圈，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估計要接待一位朋友——”
“哦哦~請問這個朋友，是男性還是女性呢？”加西娅立刻不懷好意地反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