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管教與被管教
半個時辰過去,香嫚揉揉手腕,終于将沐君媱的要求全部寫了上去,秀娟小字就像香嫚這人一樣細心秀氣。
沐君媱手中足足二十頁有餘,不得不贊嘆香嫚的速度和辦事能力,她一一看完,遇到不懂就找借口考驗香嫚讓她念出來。
原來她本名沐君媱,是南陵丞相的嫡千金,她嫁給慕南王為妃,而她還有兩個妹妹也就是丞相後擡的夫人李芊芊的女兒,一個代嫁閨中,一個則嫁進皇家成為太子妃。
沐君媱在府裏受盡委屈依舊待李芊芊為生母般對待,剩下的則是她在府中被人欺淩雲雲,有了大概的了解,沐君媱放下手中紙張,看來原主還是個宅鬥中被人欺淩的主。
“還不錯,有進步。”
“謝謝小姐!”香嫚行一禮,見她站着,有些心疼又道。
“小姐,您快坐下休息,別累壞身子。”
“我又不做其他事,何來累壞身子。”沐君媱莫名其妙的看向香嫚,見她表情扭捏,實在疑惑。
“昨晚您與王爺的洞房花燭,定是累壞了,快快坐下歇息,好好養着,有朝一日生下小世子給奴婢帶帶。”
“你這小妮子,腦袋裏都想什麽呢?是不是想要我把你嫁出去你才安生些啊。”沐君媱點了下香嫚額頭,佯裝不好意思的斥責道。
屋裏聽到香嫚的話,都臉紅低下了頭,今早那塊巾帕上可全是處子血呢,她們可都瞧見了呢。
鳳梧院中,書房一塊染血的巾帕被一名侍女端在盤子中,這是王妃的處子血。
楚禦擦拭手中長劍,目光冰冷擁有完美曲線的薄唇輕啓:“想盡辦法送進皇後宮中。”
“是!”侍女低頭應聲退了出去。
待人走後,楚禦目光變得十分溫柔,他的溫柔只有面對牆上壁畫中的女人才會變得柔和,不似往日那般淩厲冷卻。
“王爺!景和院的那位已經前往王妃的離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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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慕南王府裏有一池蓮花,蓮花池亭中沐君媱一把又一把不要錢的往池中撒魚料,清澈池水魚兒歡悅游耍争搶魚料,玩得不亦樂乎。
遠處景和院裏的柳栎兒帶着幾名幾名侍女款款而來,錦衣華服,濃妝豔抹,美豔妖嬈。
離歌院處王府最偏僻之地,要去離歌院事先要經過以池為界的荷花池。
沐君媱瞧見也啧啧稱贊,古代當真不愧是盛産美人的時代,瞧那波濤洶湧的前峰及細腰下的美臀,身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捏上一把的沖動。
“小姐,這是王爺的寵妾柳栎兒。”
香嫚進府後迅速在府裏和一片丫鬟打成一團,她事先将府裏的情況都打聽清楚了。
沐君媱微微一笑,正好,既然她沒有辦法找楚禦算賬,找他的寵妾也不錯,至少得給他添點鬧心事吧!反正他這寵妾看起來并不是好貨,這副嬌縱模樣确定不是找茬?
這事挑的好了,鬧大了說不定還能讨得他對自己厭煩之心更上一層樓,這樣的話,或許一紙休書,不定能不問自得了,沐君媱打定主意,便毫無顧忌的使勁去怼他所謂的寵妾了。
“妾身見過王妃!”
嗯,還不錯起碼挑不出錯,沐君媱暗暗點頭,只是不過兩秒就露出了本性。
“起來吧!”她和顏悅色待人溫和,給人一種沒有脾氣的賢良模樣。
原來是個好捏的軟蛋,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屈身讨好,委屈自己。
柳栎兒如此想着就沒了原先的謙恭,神色十分輕視行禮也甚是敷衍,語氣充滿挑釁與得意。
“到底想着王妃剛進府,妾身請安來遲,還請王妃見諒。”
“大膽,剛剛瞧你很是懂禮的樣子,怎麽看本王妃好說話就以為是個好拿捏的主,反而輕視起來了是嗎?”
看她一副得體的模樣,還以為是個表裏不一的女人,沒想到一秒露出本性,跟她那副身軀一樣賤的天怒人怨,沐君媱整理了下衣袖并不存在褶皺,突然擺起王妃的架子,言語淩厲了起來。
突然之間的翻轉吓得柳栎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沐君媱旋即輕笑一聲:“瞧你,怎麽被吓成這樣了,本王妃無聊逗你一下罷了。”
柳栎兒回神就聽到沐君媱就像将她跟狗一般來逗弄,氣的臉色鐵青,就連自身柔弱氣質都棄之不用,大有狗急跳牆的樣子。
看她不過也是個花瓶的存在,胸大無腦,今日之舉定是受人挑撥。
沐君媱知道,王府裏頭女人争相邀寵,為的只是一個男人的寵愛,所以最能刺激她們的應當屬侍寝一事了。
心裏有了算計,便一鼓作氣要挑起她的怒火道。
“長夜漫漫,不知已經失寵的你是如何度過的,不如說來一聽,我也好向你學習,臨老了,王爺斃了,本王妃也不會太過無聊不是。”
這一番話說得十分雄心豹子膽,又極有挑釁成份,好像在彰顯她得到的恩寵。
本來聽到沐君媱一番話氣得柳栎兒都快要火山噴發了,沒想到被姍姍來遲的另一名寵妾的話給安撫了下去。
“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妾身伺候們侍奉王爺多年,早已司空見慣,王妃可要珍惜了。”娉娉身姿,移步似蓮花。
“妾身姚氏見過王妃。”
清妝淡雅,衣飾素淨,舉止得體,端着典雅神态,可骨子裏卻難藏妩媚之姿。
“裝模作樣。”沐君媱鄙視的翻翻白眼,右手擡起。
“啪啪……”
誰都沒料到沐君媱會突然左右開弓賞那姚氏兩巴掌。
姚氏雙手捂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沐君媱,眼眶含淚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看的人不免心生疼惜之意。
柳栎兒連忙上前護住姚曲玲,将她擋在身後,伸手指着沐君媱質問。
“玲姐姐又沒犯錯,王妃為何動手打人?”
言語斥責,臉色決絕,若是給不出一個理由,便有不罷休的架勢。
“以下犯上,不尊敬主母,詛咒主母,這就是錯,而且本王妃要打誰,你一個侍妾豈有置喙的權利。”
沐君媱決心鬧大,下手自然能使多大力就有多大力了,依照昨晚那一出,怕這王府裏頭沒幾個幹淨的女人,王爺心真大竟可以一個頭戴多頂綠帽,而且還是親手戴上去的,沐君媱才不想留在這王府,怕那天他又給自己多一頂綠帽,而自己也無辜成為這衆多女人中的一員。
真是可惜了這衆多佳麗,憑白伺候那些個賤男人,雖然同情她們,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看她們一個個外表柔弱誰知背後又害了多少無辜的人。
她沒有心情管那麽多,也不是聖母人設,她只需扮好那個不安分,惹人讨厭,不得王爺寵愛,為求休書,弄得王府雞飛狗跳的王妃便好,只要她擺脫這烏煙瘴氣的王府就萬事大吉了。
“王妃說這話就不怕被王爺聽到嗎?”姚曲玲放下雙手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裝出一副嬌弱的樣子。
沐君媱挑眉:“他聽到又如何,本王妃是在替王爺好好管教你們這些以下犯上的蠢婦。”
“是嗎?王妃這話的意思是責怪王爺管教不嚴了。”
聲音邪魅具有不容置疑的淩厲和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