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瘟疫
沐君媱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廟宇裏頭,還藏着一大堆的人,一見有吃的,立馬跑出來哄搶。
些許吃食就這樣搶食幹淨,得手的還是一些健壯男人,沐君媱想來便一陣火大,可是知道他們也是為了生存迫不得已,也就沒有追究,但是她不追究并不代表原諒。
沐君媱從李溪手中拿回銀兩,不是她狠心,而是這些銀兩可是她用來辦正事的,不拿回來她拿什麽來掩蓋從空間搬出來的草藥,阿谷那狐貍若是被他發現,沒有個正當的來源,她的秘密不一定能保得住。
只有開一家藥店,讓自己的藥材有正式來源她才能放心,畢竟從那日大夫的表情來看,恐怕自己空間裏的藥材要比一般的好。
沐君媱拿着銀兩有些出神,清檀帶着大夫過來,她才回過神來,看到前面那群如狼似虎的人,她連忙将銀兩藏了起來。
“這位好心的夫人,你還有沒有吃的?”
那群人開始吃完搶來的食物之後,就可是把注意打到沐君媱的身上。
“能吃的都被你們吃光了。”沐君媱語氣有些僵硬。
“可是夫人,剛剛李溪那小子不是把他偷到銀兩還給您了嗎。”男人語氣理直氣壯,他看了李溪一眼,眼裏滿滿皆是氣憤,臭小子偷到銀兩竟敢私藏,看他不扒了他的皮,居然還敢還回去。
“呵,笑話,本小姐憑什麽。”沐君媱冷哼一聲,看到他眼裏呼籲而出的貪婪,她可是看的很清楚。
而且眼前這個粗犷的男人,方才也是他帶頭搶食要不是他,李溪的娘也不至于到現在也沒吃到一口。
沐君媱将目光移到三個孩子身上,向他們招手:“你們過來。”
李溪看她語氣和善沒有惡意,第一個來到沐君媱身旁,但是他的警惕之心依然沒有放下。
另外兩名也壯着膽子走了過來,沐君媱伸手想要揉揉他們的頭,不想個個往後退了一步。
見此沐君媱作罷:“你叫李溪,那你們呢?”她看向李溪,再轉頭看向另外兩名孩子。
“我叫狗子。”狗子開口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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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月河。”
“月河,是個好名字。”沐君媱看着這名叫月河的女孩子,糯糯的小臉髒的不成樣子,但是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充滿了靈氣。
“來告訴姐姐,你們的父親呢?”
“都死了。”李溪突然上前道。
“臭小子,你好詛咒你老子。”李溪的話剛落,剛才那名男人一聽,氣的青筋暴起,氣勢洶洶的上前,揚手就想打李溪。
李溪害怕的往後縮了縮身子,卻執拗的不肯退後。
沐君媱見此伸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往後扭去,擡腿便壓在男人的後背。幸好學過跆拳道,對付這麽個欺軟怕硬的男人還是綽綽有餘。
“啊…啊……”男人臉色難看的發出殺豬一樣的叫聲。
“臭娘們,快放開老子,老子教訓兒子關你屁事。”
“天子腳下那容得你亂來。”好啊,感情還是家暴,沐君媱一生最痛恨家暴,特別是打女人的男人,她使出全身力氣,差點沒讓那男人脫臼,她往前一甩,腳下一用力,男人就來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啃一地泥。
“啊…”
“該死的臭娘們,看老子不打死你。”男人踉跄起身,随手拿起地上一根鐵棍就要沖上前來。
“小姐小心。”香嫚擔憂的出聲提醒,她連忙跑到一旁拿起一張長椅護在沐君媱左右。
“沒事,你退後免得傷了你。”沐君媱自信的對着香嫚說道,她的自信無形中讓香嫚不由自主的相信沐君媱。
香嫚将長椅遞給沐君媱,沐君媱搖頭空手迎上男人的攻擊。
她勾一抹不屑的弧度,就這點速度她還不至于放在眼裏,沐君媱伸手接住木棍反手一扭将男人的木棍奪了過來,腳下往前踢去,男人又再次出現狗吃屎的姿勢。
沐君媱拍拍手叉腰,不屑的道:“就你這點本事還敢将我們女人,不放在眼裏,看我不打得你哭天喊地。”
說着掄着木棍,看了一眼婦人和李溪,見他們并沒有為他求情的神色,她便絲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揮去,男人叫聲一聲高過一聲,有響徹雲霄的趨勢。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放了我吧!”男人從一開始不服氣到被打到服氣到最後的求饒,沐君媱眼神都不給一個,人體那裏最脆弱就往哪裏打。
打不死是命大,打死了活該,反正活着也是浪費空氣,禍害妻兒,身為丈夫抛棄病重妻子,唆使他人搶奪病婦食物,身為父親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動不動就對親生兒子動手,這種男人活該被她打死。
“小姐,小姐算了。”香嫚連忙上前制止,再打下去怕是真的鬧出人命了。
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可她怕,一旦小姐鬧出人命官司,皇上那裏要怎麽交代,她好歹是皇族中人,萬不可帶頭壞了國法。
沐君媱其實也怕不好收場,既然香嫚給了她臺階,她便順着臺階下,免得真出人命,她一生都要活在心靈譴責中。
沐君媱随手将木棍扔在一旁,眼神看向那群人,裏面也有老弱婦孺,可是他們的眼神太過冰冷,男人被她打的奄奄一息也沒個人上來求情。
男人看着李溪冷冷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上前來扶自己一把不說,也不替他求情,他恨不得從來就沒生過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他微眯着眼睛,趁着沐君媱不注意連忙逃了出去。
“小姐,他跑了。”
香嫚欲追上去,沐君媱無謂的道:“不用追了。”
“是。”
這時清檀帶着大夫趕了過來,正巧了,這名大夫還是那日府中替她看藥的老頭。
這老頭原本還不樂意過來這邊,可是人老了比不過年輕人,被清檀給硬拽了過來,一瞧見沐君媱,那張板着的臉,立馬換上讨好的笑容。
“小姐,這名何大夫是長安有名的名醫。”清檀不知道沐君媱見過這名老頭,便開口說道。
只見老頭笑嘻嘻的沒個正經湊上沐君媱的身旁道:“名醫不過虛名,不知道王妃今日找小的可有什麽要緊的事。”
“王……王妃。”衆人聽了都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他們一生只是個農戶從來沒有機會見到那些所謂王爺王妃等,在他們眼裏,一個縣令就是一片天那樣不敢得罪,剛剛他們都做了些什麽,個個雙腿打顫害怕的再不敢看沐君媱一眼,希望能減少些存在感。
沐君媱翻了個白眼:“明知故問,我要你幫她們看病,沐君媱指着三名病重的婦人說道。”
老頭擄了擄胡須,眼睛散發着精光:“要治她們也可以。”
沐君媱一聽就知道他有條件,不過她又豈會讓他輕易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