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害怕
“她很好,倒是我們不好,你若再不研究出來,恐怕過段時間,你我都得被送去隔離區了。”沐君媱見老頭這般忌諱,沒好氣的道,他要比自己還快一步接觸到月河的身子,如今這舉動幾個意思。
因為月河的事,讓沐君媱心裏難受,此刻對待老頭不免語氣有些不分輕重,随即意識到自己失态了,她便又連忙補救的道。
“秦神醫,我的意思是,你這麽年輕,這麽風流倜傥,肯定也不想死對吧!幫助他人就是幫助自己是不是。”
沐君媱擠眉弄眼獻媚的道,心裏卻是嘔吐了一地,也虧自己能說出這麽違心的話。
“得了啊,你當我三歲小兒啊,看你說話這麽實誠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回去研究研究去。”老頭滿意的享受沐君媱的誇獎,不知廉恥的認下所有好話。
沐君媱:“……”
這人是在哪裏修煉的臉皮,給他三分顏色就敢開染房了,一下子對自個的自稱改成了我,這麽大年紀也不怕閃了腰。
等老頭的背影不見了之後,沐君媱和香嫚趕緊各回房間全身洗漱一番,希望能好運沒染上瘟疫。
下午申時,楚禦将需要準備的東西已經備好,站在離歌院外,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眉頭一直皺着,按理說水患一事已經有的決策,他怎麽還是一直愁眉不展,愁容在聽到沐君媱帶回感染了瘟疫的孩子,就一直沒松開過,明日就要出發,往後有段時間怕是見不着了。
“來了怎麽不進來坐會兒?”離歌院裏,沐君媱正巧洗好澡,一頭長發濕噠噠的滴着水珠,她只是想曬會太陽,好烘幹頭發,不想就看見一直在院外踱步的楚禦。
楚禦看向沐君媱,既然被發現,也沒了非走不可的理由,否則只會讓人覺得做賊心虛。
大步來到沐君媱身前,看她濕漉漉的青絲,貼着臉頰少了平常的調皮,多了一些女人的妩媚。
“阿谷是來辭別的嗎?”沐君媱分明心中有數卻要親口聽他說出來,她坐在石椅上擺弄頭發,免得濕了剛換好的衣裙。
“嗯!”楚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是突然心血來潮的道:“阿谷幫王妃擦發吧。”
“好!”沐君媱驚訝片刻,點頭答應。
聞着圍繞鼻翼的淺淺墨香,和感受他輕柔的觸摸,沐君媱心髒突突的跳起,聲音大到自己聽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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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美的像墨畫一樣的風景卻因為沐君媱的龇牙咧嘴而破壞了美感,她眉心皺成川字形,緊握的拳頭恨不得一拳砸在楚禦的臉上。
任她忍耐力再好,也比不過頭皮緊着的發絲被搓扯掉,疼得她牙齒都難受。
因為背對楚禦,所以行兇者根本不知受害着的情緒,楚禦笨着的手法弄得毛巾上斷發一根根也不察覺,只當女人頭發易斷,殊不知全是因為他的動作粗魯不對症。
“阿谷是不是從未自己擦過頭發?”這段話沐君媱說得讓人輕易便能察覺其中怨念。
“嗯!”楚禦挑眉,一本正經的應聲。
“那阿谷跟随王爺南征北戰多年,也不曾嗎?”沐君媱不死心又問。
“不曾。”
“不曾,阿谷總不會三年五載不洗一次頭吧!”沐君媱已經瀕臨崩潰邊緣。
“王妃說笑了,阿谷豈是那種邋遢之人。”楚禦不當回事繼續行兇。
“這樣啊,那阿谷不會頂着一頭濕發招搖過市吧?”沐君媱汗顏……
楚禦回想軍營的日子,甚是懷念啊:“習武之人多少有點內力膀身,所以技術不佳別見怪。”
感情阿谷的意思是他這是第一次為別人擦頭發,沐君媱一改之前火山爆發的情緒,變得喜滋滋輕飄飄得意了起來,只是他們都用內力烘幹頭發,為毛知道自己不溫柔,還要自己忍那麽久。
沐君媱突然之間情緒如坐過山車一樣起起落落,她起身趁楚禦不注意一拳打在楚禦的臉上。
然後拍拍手掌道:“第一次打臉,力道沒控制好,對不起啦!”
說完沐君媱立馬護着臉跳開一米遠的距離。
楚禦捂着臉,一點點痛也不至于讓他放在眼裏,看着不按常理出牌的沐君媱,心裏叫苦不疊,每次和她相處總能生出一些小意外,他得盡快習慣起來才好。
“跳那麽遠做什麽,一個王妃還怕我這一個當下屬的,傳出去威嚴何在。”
“嗯!也是!”他說得對,她竟無言反駁。
楚禦站得久了,雙腿有點承受不住,便移步坐在沐君媱坐過的位置上,安靜的氣氛,恬靜的面容,俊美的輪廓,一雙眼睛看向沐君媱,薄唇輕啓。
“王妃不坐嗎?”
“不坐,不……坐!”一時間沐君媱竟看呆了眼去,連話都說的語無倫次。
坐在楚禦對面,頭上樹枝分離的落葉好巧不巧飄零在楚禦眼前,骨節分明纖長覆着薄繭的手指将殘葉夾在手中,不茍言笑的他竟也讓沐君媱看出了一絲絲溫潤的氣息。
“阿谷長的這般驚豔,本王妃不小心瞧上了,該當如何?”
“那便等王妃真瞧上了再說。”楚禦板着臉,看不出喜怒,只當她是在說玩笑話,因此忽視了心裏那一點點悸動。
沐君媱不動聲色的有些失落,她揚起大大的笑臉來掩飾自己的尴尬,好吧!不得不承認兩世為人的她第一次告白竟以拒絕收場。
“阿谷真無趣!”故作失望的嬌嗔道。
“聽說王妃帶了一個孩子回王府。”楚禦神情認真,語氣不是疑問和質問而是肯定。
沐君媱心神一禀:“沒想到阿谷消息來得這麽快。”
香嫚端了茶水上來,沐君媱倒了一杯茶,幽幽的喝着,回府的時候那般謹慎小心,沒想到還是讓人給察覺了。
這樣豈不是代表王爺也知情了嗎,他不會将月河連帶她也趕出去吧,畢竟她也接觸到了月河,會不會染上瘟疫還不一定呢!
楚禦鳳眸灼灼盯着沐君媱暗暗搖頭,如此慌張害怕,到底是從哪裏生來的膽子敢将一個隐患帶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