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從第二天起,北野老師就再也沒有來過學校。換成了一個戴眼鏡,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林田。國信不知道為什麽又回來學校了,貌似依舊對我上次打斷他的“好事”念念不忘,不過因為中川經常跟我在一起,除了擺擺臉色惡言惡語也沒有別的行動——拜托了少年,雖然除了瞎子都看得出你對中川有點小心思,但是剛剛跟中川陽光明媚一轉臉對我就電閃雷鳴真的好嗎?不要變得這麽快我怕你面部肌肉承受不來。

老好人&國信死黨,七原秋也總是安慰性的沖我笑。安慰?我覺得要安慰也是我去安慰他。每次國信和中川說話,七原就一臉寂寞的表情。而中川總是在別人注意不到的時候偷偷看七原。嘛~呆在一起我是看戲看的很過瘾啦,不能說我和他們在一起沒有覺得有趣的想法在。

就這麽,時間漸漸過去,轉眼就到了快要畢業的時候。

“七海七海,畢業旅行你會去的,對不對?”

中川一臉祈求的期盼,我才想起來還有畢業旅行這一回事,在我“啊...”的時候,中川已經雙手合十“拜托了七海,如果你去的話,我會有勇氣點的”

我順着她不經意間轉變方向的目光看過去,國信咋咋呼呼的不知道在說什麽,旁邊的七原一臉好孩子的樣子聽着。發覺到了中川的目光,國信幅度很大的揮了揮手,笑的跟傻子一樣,七原則是又看了一眼國信,然後低頭開始把玩手指。中川好像才發覺自己的視線在什麽地方,猛地扭回頭,一臉爆紅的快把頭埋到地底。

我把到嘴邊的“不去”咽了回去,視線在他們三個人之間轉了一圈。終于發覺到中川身邊還有別的人在的國信瞬間變臉,張牙舞爪對我做了個鬼臉,然後被七原拉了回去。

好想看這個孩子失戀的時候是什麽表情。

我默默地收回目光點了點頭。中川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猛地抱住了我“謝謝!七海,我果然最喜歡你了!”

我任由她抱着,目光飄到了下巴脫臼一樣的國信臉上,頓覺十分好笑。

車內十分的吵鬧。坐在最後林田和幾個女學生吱吱喳喳的玩着打手的游戲,其他人也幾乎又蹦又跳的。間隔了一個空座,走道,和七原,國信從另一邊死命的向我發射着必殺死光。原本中川是和我坐在一起的,但在我裝睡的期間,她拿着一包的手制餅幹猶豫了片刻,跑到了後面和跟她關系也還不錯的江藤惠身邊去商量。然後原本偷偷摸摸往這個方向看的國信瞬間變臉,憤憤不平的和七原一邊說什麽,一邊手舞足蹈的比劃,生怕別人不知道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懶得理他,我扭頭向窗外。窗外有什麽綠色的一閃而過,我下意識的坐直扭回頭看。

軍用迷彩車,還有車旁的幾個人,幾乎都是迷彩作訓。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似乎一直在等着這輛大巴。

不不不,或許是我太敏感。我搖了搖頭,收回視線。對某些‘我’而言,警惕是安身立命的基礎。但那是某些‘我’,跟我無關。

窗外又閃過了一輛迷彩車嗎,緊接着又是一輛。我剛剛放松的肌肉立刻緊繃,腦內的警鈴大響。一次可以是偶然,兩次三次就絕對不是意外,絕對有什麽要發生了。可是,為什麽?對四十幾個初中生,有什麽必要要派三車的職業軍人?

問題無解不代表我就沒有反應。感謝長久以來因為其他特殊職業的‘我’而困擾我的被害妄想症,我确認一般的撫摸着手腕上僞裝成手環的钛合金弦。一個手環就是十米,這個很容易被人忽略的東西對我而言是足可以媲美利刃的武器,只要一絞,足夠把整個腦袋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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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的進入了戰備的狀态,而武器的存在稍微讓人安下了心。我站起來向後走,半道碰到中川和江藤,中川本來想說什麽,但看了我一眼後就瑟縮了。我直接越過她,走到林田前。

林田四周的女生瞬間安靜了。我從後車窗看到那幾輛迷彩車在不遠的距離跟着,而路上的車越來越少。

“老師,我們的目的地是哪裏?”

我并沒有低頭,卻也能感覺到林田一瞬間的疑惑

“應該是XXX...”

路線不對,我立刻打斷他,終于低頭看着他的眼睛“你确定嗎?”

“...是,通知是這麽說的”

從心理學講,一個人說謊的時候,會下意識的做一些特有的動作,但是林田沒有任何異常反應。既沒有移開視線,又沒有其他的小動作。如果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員,那麽就只可能是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我轉回頭,越過不知道在說什麽的中川、國信和七原,看向司機和旁邊的乘服,撫摸着手環的右手微微動了動。大巴緊接着進入了隧道,四周猛地黑了下來,透過後車窗清楚的看見了後面跟着的軍車。現在不能異動,即使解決了司機和乘服,也沒有辦法擺脫後面的人。

只能等。

林田猶豫了片刻“七海同學有什麽問題嗎?說出來老師可以替你解決”

我回神掃了他一眼,林田立刻縮了肩膀。我想了想,放松了面部的肌肉,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老師”

他還猶豫着想說什麽,可我已經決定結束這個話題。和他說也沒有任何用處。幾乎在我扭身的瞬間,林田的話脫口而出“七海同學,老師會保護你們的,不用擔心。”

我頓住了。可能別人能從我身上感受到緊張的氣氛,但是對我而言,我絕對不會有害怕這個感情。我有表現的讓別人覺得我需要保護嗎?

“老師還是好好保護好自己吧。”

不需要他的回答,我邊往回走邊觀察,黑暗能讓人冷靜,半道上又碰到了往回走的中川和江藤,和中川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直接拉住了她

“你和我坐在一起”

沒有等她的反應,我直接把她拉回原來坐着的地方。隔着一條走道就是七原,中川顯得有點不知所措,低着頭推了我一下“七海桑真是的~”

我被她的嬌嗔雷了一頭的汗。讓她坐過來只是因為在我身邊比較安全,對于這個對我還不錯的女孩子,在情況允許的範圍內,我是會保護她的。

車內漸漸的安靜了。我恍惚了瞬間,猛地提起神。車裏的內車燈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的,身邊的中川歪着頭靠在我肩膀上發出淺淺的呼吸,随便環視了一下,發覺所有人都歪七扭八的睡着了,包括車尾的林田。我搖搖頭,還說要保護我們,啧啧。不過這至少說明了林田并不是另一邊的人。而最前方的乘服依舊筆直的站立着,因為背對着我,所以并看不清楚。

大範圍的人全部睡熟,絕對不是自然反應。或許是某種催眠氣體?我放松了呼吸,将身體調整成柔軟而且無力的狀态,僞裝成熟睡的樣子。又過了很久,旁邊的傳來了響聲,從傳出聲音的位置聽起來,應該是七原。

摔下椅子的響聲,緊接着是衣服和地面摩擦的聲音。在極度安靜的車廂裏,這不大的悶響清晰的傳進了我的耳朵裏。白癡,沒有看清形勢就肆意的行動,他從來不想想後果嗎?

肩膀上的呼吸晃了晃,是他在搖動中川。中川依舊在熟睡,不、也許說昏迷比較合适。我估摸着位置,打算暗中踢他一腳,一道掃過來的目光瞬間讓我頓住。

有人走了過來,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節奏平穩的“堵、堵”聲卻讓人更加的緊張。我保持着裝睡的姿勢一動不動,甚至呼吸也沒有改變,一直放在手環上的右手卻悄悄的摸到了暗扣上。

乘服走了過來,在路過我的同時,我睜開了眼。她的手上是一把錘子。緊接着她拿着錘子狠狠的往七原的腦袋上砸了過去!我幾乎同時打開暗扣拉出钛合金弦。七原已經暈倒,如果她想用錘子再來幾下,我就直接出手。

但是她沒有。在她轉身前我已經僞裝好之前的模樣。當她回到車頭時,我無奈的想——這究竟是要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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