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鐘鬼坐在位置上,用手撐着頭。警局的人都以為他不舒服,就沒有給他分配任務,當然,也沒有人上前關心他,除了那個叫着他“師父”的家夥。

就這樣熬到下班。鐘鬼在櫃子裏抄了幾下,從裏面翻出兩把鑰匙——一把車鑰匙,一把房子的鑰匙,一個手機。可惜他不知道車在哪兒,也不知道房子在哪兒,手機有鎖屏密碼。

不過有人知道。他把鑰匙甩到桌上,“哐”地一聲,惹得旁的人都看了他一眼。謝真識趣地迎上來,“師父,你今天不舒服,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鐘鬼站起來,沒有拒絕謝真的攙扶。

“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諷刺的話語傳來。誰家的徒弟像他這樣當牛當馬,還不給好臉色看。他們看不來厲清河,也跟他對自己徒弟的态度有關。

當然這些鐘鬼是不知道的,他被謝真送回家,又親自送到樓上,送到屋裏。然後謝真給他做好晚飯才關上門離開。

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看着桌上的晚飯,鐘鬼“嗤”了一聲,開始在屋子裏打轉。

屋子不小,一廚一衛兩室一廳。都被刷上來暖色的油漆,地板也是選的耐髒的顏色,米色的沙發套子,整個屋子給人溫馨的感覺。

只是地上亂扔的衣物和滿地的啤酒瓶将這種溫馨的氣氛破壞殆盡。唯一幹淨的地方是卧室的床上,被子疊成四方塊兒,床單拉得直直的。床頭的衣架上挂着一套警服。在床對面的牆上貼着大大小小的照片,裏面有一個漂亮的女人,厲清河穿着一身軍裝站在女人的身後,笑得一臉燦爛。

一個被愛情毀了的男人。鐘鬼抱着臂在門口看着,給他附身的男人下了一個定義。然後他大步走上前來,将牆上的照片全部扯下來,打開抽屜,全部扔了進去。

那套軍裝也被他扔在地上,還踩了兩腳。

然後鐘鬼開始“抄家”,衣服全部被他翻出來扔在床上,抽屜裏的東西也被他倒在地上。等他“抄”完,卧室一片狼藉。鐘鬼拿着他手裏的戶口本、房産證、□□和身份證笑了。

鐘鬼悠悠然走出去,坐在桌前把晚飯吃完,然後走向另一間卧室,睡覺。

第二天清早,“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

鐘鬼慢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去洗手間捧了把冷水,看着鏡子裏陌生的面孔,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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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真在門外“啪啪啪”地敲着門,敲了幾分鐘也不見有人來開門,不由得心裏打鼓,聯系昨天師父的反常行為,“不會是暈倒了吧”

默默在心裏吐槽的謝真下一秒便看見那個他敲了十分鐘的門開了,正主出現在他的面前。

謝真瞪眼,看着自家師父胡子沒刮,頭發沒梳,警服也沒穿,就這樣穿着雙拖鞋,□□着上身出現在他面前。

一種責任感油然而生,謝真迅速沖進房間,“師父,你還沒吃飯吧?我來做飯。師父你的警服呢?我去幫你拿出來——”

謝真看着一片狼藉的卧室愣住“師父,你這是……”遭賊了?還有那警服上明顯的腳印,這賊膽子還挺大?謝真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這些腳印不會是師父自己踩的吧?”

斜眼看到自家師父正在向這邊走來,謝真馬上端正臉色,關心地問,“師父,有什麽東西丢了嗎?”

說着自顧自的左右打量。總有一種莫名的奇怪啊?怎麽感覺更空了一些?突然看到右邊牆上空蕩蕩的一片,突然反應過來,這,這是不是原來挂師娘照片的地方?

謝真不由得熱淚盈眶,師父你終于要從陰影中走出來,從新振作了嗎?從一分到厲清河手下,他就感覺自己師父很厲害,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大家都很不喜歡師父。這也是他這麽任勞任怨的原因。而且昨天感覺師父更厲害了!原來是師父想通了,要振作了嗎?(謝真同學,你也就這點小動物的敏銳看得過去了。)

腦子有病。鐘鬼在旁邊抱着雙臂,看着謝真自說自話,得出這麽個結論。

“去做飯。”眼看謝真有陷入自己思維無法自拔的趨勢,鐘鬼毫不留情的将他從幻想中拖出來。

一個雞蛋一碗面,簡單的早餐,畢竟大家都是男的,平時在家也就将就吃了,沒有誰會把閑工夫花在做飯上,謝真在當初報考警校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未來會攤上一個把他當牛當馬的師父。

給兩人做好飯,謝真正打算坐下吃,就聽到對面傳來的聲音,“去請個假。”吃完再請,謝真想着。“你快遲到了。”

謝真猛地擡頭,時針已經指到9的位置,只差15分鐘了!!!謝真剛剛也不是沒有意識到,只是抱着有師父和他一起的想法壓根沒注意到,誰知道……

“師父,我走了!我會跟隊長說你身體不舒服,需要請假的,你好好休息!”謝真說着,戀戀不舍的看了他的面好幾眼,然後像一股風一樣沖下去,騎上他的電摩托,往警局飛奔而去。

鐘鬼慢慢的吃完自己的那一碗面,然後站起來,将對面沒動的那一碗面連着上面黃燦燦的煎蛋一起倒進了垃圾桶。

呵,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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