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清晨。“咚咚咚”,敲門的聲音響起。鐘鬼翻了個身。“咚咚咚”,敲門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有一種會繼續響起的趨勢。
鐘鬼從床上翻起來,沙着拖鞋,黑着臉把門打開。
“師——”謝真哭着臉,将剩下的“父”字吞下去,他神經再大條,也能看出來師父現在心情不好。
“師父你不會打算繼續請假吧,江局讓我對你說到警察局去一趟。別——”看着師父又要将門關上,謝真趕緊用一只手撐住,“江局說去了這一次以後你就不用去了!”謝真趕緊把江局跟他說的另一句話說出口,心裏一直在想,“完了,完了。師父不會是要被辭退了吧?”
鐘鬼也是這樣想的,于是聽到謝真這樣說,鐘鬼揚了揚眉,将門把手放開,向屋內走去。謝真心驚膽戰的跟在他的後面進了屋。
鐘鬼簡單的套了件T恤,把手機錢包往褲兜裏一揣,對着謝真招呼到,“走吧。”
謝真看了看自家師父的穿着,又看看被團成一團的警服,艱難的點了點頭。“為什麽覺得師父還很開心呢?錯覺吧!”
謝真一身警服,鐘鬼穿着體恤休閑褲,一路走在路上,也沒人說話,謝真總有種別扭的感覺。終于到警局了!謝真松了口氣,快步走進了警局。
正當謝真要離開的時候,鐘鬼說了句:“局長辦公室在哪兒?”謝真僵硬的回頭,師父你也來了不久了吧?怎麽可能不知道!!!回過頭來看見自家師父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好吧,我錯了,你的确可能不知道。
謝真一路領着鐘鬼到了局長辦公室門口,看見鐘鬼進去了,那扇門被關上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鐘鬼走進局長辦公室。江局一看到他就親切的招呼他,“青河。”鐘鬼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
“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鐘鬼擡起頭,“這個任務很特別。”江局繼續說着。
鐘鬼起身,打算離開。
“做完這個任務,你可以休息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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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鬼停住,轉過身來。
“來,坐下我們慢慢談。”江局笑眯眯的招呼他。
鐘鬼“嗤”了一聲,走過去靠在辦公桌上,看着江原。
江原也不在意,給自己和鐘鬼倒了一杯茶,“是這樣的,我們一個卧底被看得很緊,我們需要找一個不受懷疑的人去和他接頭。”
“內奸?”鐘鬼低着眼,低聲問着。
“是暗線。”江局糾正他的稱呼。
呵,鐘鬼沒有說話。
“明天中午十二點,小柳巷。”江原說着,看着鐘鬼不以為然的态度,又加了一句,“不需要做什麽,只要見個面,把話帶回來就可以了。”
鐘鬼直起身來,向外走去。出了門,無視等在門口的謝真,鐘鬼直直地向門外走去。
“師父,你去哪兒?”謝真緊張地問。
“回家。”“師——”謝真看着走遠的人影欲言又止。
“怎麽了?”江局的聲音!謝真轉過頭去,看着江局。“師父他……是不是以後都不來了?”
“說什麽呢?”謝真低下頭,“可是師父剛剛說他回家……”
“你當真了?”江原哭笑不得。
“那麽說是假的了。太好了。那江局你先忙,我走了。”謝真一下就開心起來,還沒等江原說一句話就跑掉了。
江原搖搖頭,年輕真是好,還有時間讓你單純。
鐘鬼躺在沙發上,拿着手機玩消消樂。“鈴鈴鈴”,手機定的鬧鐘響了。
鐘鬼一看表,十一點。從沙發上翻身起來,套上一件新的體恤,拿着錢包出了門。
小柳巷,剛好是中午十二點,陽光直直地照下來。鐘鬼走到小柳巷的時候,一個人猛地從他身後竄出來,拐住他的脖子,将他向後拉。
鐘鬼低頭從他的手肘縮出來,一個踢腿,一只手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牆上。那人被迫頭上仰着,手指着一間房屋,微弱的聲音吐出來,“卓哥,卓哥在裏面……”
鐘鬼一個松手,小剛按住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鐘鬼看了他一眼,從他身邊走過。小剛心裏升起深深的後怕,剛剛有一個瞬間,他覺得他是真的要死了。
這是一間很破敗的民宅,當時政府拆遷,一大群釘子戶釘在這裏,後來好像出了什麽事,工程被迫停止,這房子也就廢在了這裏。
鐘鬼走進去的時候,翟卓正在院子裏等他。翟卓的性子他了解,屬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類型。這也是他一開始救翟卓的原因。他,一定回來找自己!
但翟卓迎上來地第一句話就讓鐘鬼眯起了眼,他說的是,“江局還好嗎?”
一瞬間,前天市區的事情,昨天江原找他的談話,叛徒,暗線,這一切連成一條線。難怪江原要找他,難怪江原要放他假,還有……翟卓……
鐘鬼暗下眼,對着翟卓,“江局很好……”不好的,是……
“那就好,這次他們有一次重大的行動,在……”
翟卓心裏突然湧起極大的危機感,本能地往後一仰,渾身一僵,一把水果刀插進了他的後背。不好的,是你……
從遠處看,就像是翟卓自己送上去的一樣。果然,習慣是不會變的。不管你扮演誰的時候。
鐘鬼一只手從前面攔住翟卓,将刀從他的背後拔了出來。“噗”,翟卓不受控制的往前傾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翟卓手撐在地上,努力支撐起自己的身體,雙腿瞪在地上,卻又因為背部的傷一次次摔下去。
鐘鬼笑了一聲,将刀随手扔在地上。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翟卓,從他身邊走過。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褲腳。鐘鬼停了一下,擡起腳踩在翟卓的手上。
“啊……”翟卓發出壓抑的痛苦的□□。手,不自覺的松開。
鐘鬼抓起翟卓的衣領,直直地看進他的眼睛裏,“我最讨厭的——就是你們這種人。”眼裏的厭惡與殺意絲毫不加掩飾。
将翟卓扔死狗一樣仍在一邊,鐘鬼直接從牆上翻過去,看着頭頂刺眼的陽光,這一刀很出人意外吧,就和當初殺死他的那顆子彈一樣出人意料。
“她懷了我的孩子。”真可笑,明明是一個條子,殺死她的時候毫不猶豫,卻在得知她懷孕的時候後悔了,然後毫不猶豫地背叛了我。
多可笑,為了一個欺騙他感情的條子和一個不知道有沒有的孩子,好多年的兄弟就這樣背叛了。那個條子,到死都沒有忘記利用他一把。
最讨厭的,就是你們這種幹着欺騙他人感情卻自以為正義的垃圾!
尤其是,你欺騙的對象――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