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周圍的人聽見這個聲音,紛紛警戒起來,然後叫自己老大。但沒有聽到回複。
接着幾聲響,他們只感覺周圍有什麽東西跌了下去。緊接着自己頸上一陣疼痛傳來,也失去了意識。
只将昏過去的老大又拖回了酒窖,留在酒窖的人聽見動靜,“安全了嗎?”說着向鐘鬼走去。
鐘鬼悄悄摸上旁邊的酒壇,在來人過來的時候,舉起酒壇砸了下去。“噗通。”一個人倒了下去。
鐘鬼将老大扔在一邊,打開燈,看見還在暈迷的人,笑了笑。慢慢走到他的身前,拿起另一個酒壇,舉起來——
老大猛地睜開眼睛,向鐘鬼撲過來!鐘鬼早就有所準備,躲過老大的攻擊,一腳踢過去,将老大踢出一米。
“咳咳!”老大吐出血來。
鐘鬼在原地站着,“還以為你是原來的飛鷹?”看着老大掙紮的臉色接着說,“你已經老了。你的仇人巴不得你死去,而你的手下時刻想着取你而代之。”
老大原本還在掙紮的神情突然灰敗了下去。他不是沒想過事情為什麽會這麽巧,不是沒想過是不是內部出了叛徒,但當時情況緊急,他來不及想那麽多。
老大擡起眼,恨恨地看着鐘鬼,“你不是我的仇人。”若是仇人,他也認了,若是手下,他也認了,但眼前這個人他分明從來沒有見過。
“你認識你所有的仇人?”鐘鬼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就算是你手下的仇人,但別忘了,他們可都是你的狗,可是打着主人名號的你的狗!”看着老大說不出的表情,鐘鬼又搖了搖頭,“不過我的确不是你的仇人。”
老大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恢複了他原來的表情,他坐起身子,看着鐘鬼。“你想要什麽?”這個人對他表現出來的熟悉以及耐心,絕不是一個無所求只想複仇的人應該表現出來的樣子。
“我想要的,只怕你給不起。”鐘鬼搖了搖頭。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老大笑着,充滿了自信,他已經恢複了他作為飛鷹的時候的膽氣和胸襟。
“我想要的……”鐘鬼慢慢靠近,湊在他耳邊悄悄說,“是你的命!”一把刀子插進了他的小腹。
老大睜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鐘鬼輕輕在他耳邊吐出一個詞,老大的眼睛頓時充滿了驚恐,“你——還——沒死!”鐘鬼的刀輕輕地轉了一下,老大抽搐了一下,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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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鐘鬼輕聲說,在酒窖門口将點燃的打火機仍了進去。
鐘鬼轉身,看見之前被他打暈的人都聚在一起,一臉戒備地看着他。
“帶我去見你們老大怎麽樣?”鐘鬼雙手插在兜裏,一臉笑容地問。
“什麽老大,我們老大剛剛被你殺死了!”一個年輕的小夥一臉憤怒的想要沖上前去,卻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小夥轉過頭去,一臉不敢相信的叫到,“大哥。”
一個戴眼鏡的人看了鐘鬼一眼,轉身向前走去,鐘鬼跟在他背後,一群人也随之圍了上去,防止他逃跑。
一個燈火輝煌的KTV,鐘鬼随着他們走上了包間。
一個青年坐在裏面。穿着西裝打着領帶上着發蠟。
鐘鬼看見青年人的一瞬間就笑了。
将鐘鬼帶進來的人都臉色不好地看着他。只有青年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
自顧自地倒了兩杯紅酒,端起來,一杯遞給鐘鬼,鐘鬼沒動。青年也不在意,将紅酒随手放在了桌上。端起自己那杯紅酒抿了一口。
“我知道你覺得我很好笑,一個混黑社會的何必裝腔作勢,附庸風雅。”青年又抿了一口,“可是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不是黑社會了。”
青年看了鐘鬼一眼,“我知道你。那個‘被吸毒’‘被殺人’的倒黴蛋。”又看了鐘鬼一眼,“哦,現在是真的殺人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一種心裏的野獸被釋放出來的暢快感?你肯定想這麽做很久了吧?刀子,插進去,再拿出來。”青年閉上了眼睛,抿了一口紅酒,沉醉的表情,仿佛是在品嘗他所說的快感。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麽還要洗白。”鐘鬼坐下來,看着在自己面前裝腔作勢的青年。
“你不懂。”青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起來。
鐘鬼揚眉。反正他也不需要知道。
“這一條街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能消受得了。”
“不牢費心。”
青年微微一笑,将紅酒一口飲盡,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走了出去。
鐘鬼看着桌上并列的兩杯酒,一杯還是滿的沒有動過,一杯只依稀可以看到紅色的痕跡。
“飛鷹”義子,傅青山,看來還是低估了他,這次打交道怕是一步錯子。鐘鬼這樣想着,随後又将他抛在腦後。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想要脫離出去,可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在第二天,山河幫幫主死,山河幫“飛鷹”義子手下的賭場和KTV全部被白幫接手。
鐘鬼在這裏面做了什麽呢?他只不過是和傅青山做了一個交易罷了。
傅青山想要山河幫洗白,但遭到了一群人的反對,而這群人仗着和“飛鷹”的交情在擋他的路。而擋路的不只這幫人,還有他的義父。剛好既然傅青山想要洗白就要完全抛棄手下的灰色産業,而鐘鬼想要得到這些産業,僅此而已。
所以,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鐘鬼走在樓梯上,将煙踩在地上,正準備掏出鑰匙開門,就看到了他的門口似乎站着一個人。
那個人是——林嚴華。
林嚴華聽到聲音,擡起頭來,看見鐘鬼。動了一下已經站得僵硬的腿,林嚴華朝着鐘鬼走過來。他握着拳頭,臉色陰沉。
鐘鬼沒動,他累了一晚上和一下午,現在實在不想再費任何力氣。
林嚴華走進,他看着幹脆懶懶靠在欄杆上的鐘鬼,舉起拳頭,向着鐘鬼打去。
鐘鬼依舊沒動。
這個拳頭在到鐘鬼身上的時候力度幾乎沒有。林嚴華輕輕錘了一下鐘鬼的肩膀,笑了,“幹得漂亮。”
鐘鬼也笑了。在這個時候,能聽到這樣的話讓他心情莫名地愉快了起來。
他直起身來,對着林嚴華招呼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