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餘曜翻來覆去地盯着紙條看了很久,就在他覺得自己的目光已經可以燒着這張紙條了之後,也依舊找不到任何聯系方式存在過的證據。他覺得有點兒絕望,并且認為他救下了一個傻逼。

哪有這樣一邊說要人聯絡一邊自己不見蹤影的?

餘曜越想越氣,忍不住發消息給自己的竹馬吐槽:“你說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就這樣恩将仇報?”

不是沒想過問尹澤年要聯系方式的,只是塔裏有規矩,推介人是不能夠自己透露信息給他人的,餘曜不想讓尹澤年難辦,于是自覺地沒有開口。

尹澤年回複得倒是很快,看來是一直在觀察他的反應,唯恐餘曜一時想不開操刀殺上門去。見他情緒還算穩定,也松了口氣:“你沒事兒吧……其實我覺得你登記一下也好,不然每天提心吊膽的,反正去登記還有福利拿,不要白不要。”

“話可說清楚了,那個福利是針對已經結合過的哨兵向導伴侶!”餘曜抓住了他的漏洞,也回道。

“好吧,您可真是十幾年如一日的難以糊弄……我問你一個問題。”

餘曜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問什麽?這位先生,今天晚上以及後天晚上都沒有時間,我不想相親了。”

那邊的尹澤年看到這句話,心裏想,現在你已經不需要相親了。然而這話他當然是不可能和餘曜說的,于是只是問了一句,“你的貓是不是很喜歡駱源赫的精神向導?”

“……不是。”餘曜總覺得這個問題一定有坑在等着自己跳,于是猶豫了一會兒才回。

那邊的尹澤年回的飛快:“好的,我知道我如果是一個善解人意的朋友,我不會再過問您那個詭異的停頓是怎麽回事兒。”

餘曜松了口氣。

“——然而我顯然與善解人意這一詞差了十萬裏。”還沒等餘曜回複,尹澤年的消息便又來了,“所以你那個停頓是什麽意思?”

“我去你的。”餘曜心道和這個人聊天簡直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于是回了句髒話準備結束這段對話。

關掉通訊器之前,他看見尹澤年發了最後一句話:“我對這種顯而易見的答案也沒有什麽興趣。”

餘曜非但沒有吐槽成功,甚至還更加生氣了一點兒。有氣無處使的餘曜只好将這一切都歸到了駱源赫身上,連帶着那條大蛇——

甚至連帶着他自己的精神向導。

因着已經被強行登記的原因,餘曜要挑個日子去塔裏完善自己的資料,順帶錄入自己的向導素。尹澤年很熱情的帶着他走到了登記處,然後聳了聳肩示意自己在外面等他。

餘曜看着面前登記處的大門,深吸了一口氣,說不慌張是假的,餘曜抗争了這麽多年,為的就是有一天不來這登記,也不像豬肉一般任人挑選,他也不願意用自己的向導素去用作穩定劑的制作,在某個哨兵神游的時候幫他穩定……

我都說了我想找個普通人啊!

餘曜想到這裏,便覺得情緒不太高。然而他現在已經被登記入塔了,此時想這些已經于事無補。他只好将這一切甩鍋給了駱源赫。

然而随後他一進門便看見了一個絕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那個人似乎沒看見他,正低聲與登記處的人說着什麽,留給餘曜一個漫不經心的側臉,鼻峰挺直,側臉線條流暢。餘曜打量了一會兒,那天早晨他便覺得駱源赫長得還算英俊,如今悄悄地打量,才發現。

噢,的确很英俊。

但是這和他有什麽關系呢。于是他面色不善的走過去,清了清嗓子,看見那兩個人都同時都擡起頭看向自己。駱源赫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驚慌,雖然短暫,但是被一直關注着他的餘曜捕捉到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現在應該是我的登記時間。是嗎,先生?”

登記處的人忙不疊地點頭,道,“是的,是的。”又轉頭對着駱源赫說道,“那駱先生您先回去吧,等會兒我會把資料給你的。”

駱源赫從剛剛看見餘曜起,便覺得有點兒愧疚。餘曜的身份他并不是有意暴露的,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好友會那麽執着的去幫他找到餘曜,并且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強行登記了餘曜的信息。

不管怎麽樣,到底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駱源赫這麽想着,有點兒不好意思。也不好再去搭話了,匆忙點了個頭便想走。

然而在路過餘曜的時候便突然被拉住了,駱源赫吓了一跳,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拉住他的人。

餘曜還是沒什麽表情的樣子,“我覺得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恩……這個,餘先生,今天天氣不錯啊??”駱源赫竭力掩飾自己的慌張。

“我想你的蛇也挺喜歡我的貓的。”餘曜一聲冷笑。

駱源赫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自己的精神向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來了,正在與餘曜的貓愉快的玩耍,黃澄澄的眼睛裏發出了慈愛的光芒。

“……這句話有點兒耳熟。”駱源赫沉吟良久,決定避重就輕。

卻沒想到這樣直接跳進了餘曜的坑,餘曜冷笑了一聲,說:“是啊,在某位先生神志不清的雨夜裏,也是這麽和我說的。也怪我當時一時心軟,竟然救了一頭白眼狼。”

這話說的實在是不客氣,駱源赫聽了之後也難免氣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那您也可以選擇不救我的。”

“什麽?”餘曜稍稍提高了一點兒音量。

“我的意思是,那樣的雨夜裏,落魄的哨兵與從天而降的向導。”駱源赫又那樣極輕的笑了笑,“聽上去像是一段愛情故事的開端不是麽?”

趁着餘曜沒有開口反駁,他趕緊又接道,“餘先生,我會給您解釋的,而現在我想你需要去登記信息了——”

被無視了很久的登記人尴尬的笑了,總覺得自己妨礙別人談戀愛會被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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