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關于千歲是不是個gay的問題
九和玉與千歲去了哪裏？
她們本來就沒有多少對敵經驗，對上秦安這個強勁的對手，還真的是有點棘手。
好在她們是兩個人，能夠彼此補足，而且她們還是不死不滅的喪屍，就算是受傷了，也能夠在瞬息之間就修複傷口，将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秦安強攻不下，反而被九和玉在身體上又刺傷了好幾個口子，血流在地上，讓他有些精神恍惚。
他一心求勝，甚至還不惜賠上自己的性命，可惜九和玉并無求勝之心，和秦安照面不久之後，就拉着千歲逃走了。
秦安自然不依，九和玉憑借自己的騰飛能力逃走，他就在後面追着。
一直追到城邊，秦安雖然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但是他的體力卻無法支撐自己的意志。
他到底只是一個普通的精神異能者。
擁有非凡的精神力，能夠讓他釋放出藍色的雷電來，但是他的體力卻仍舊只是一個普通人的範圍。
跟九和玉根本沒得比。
所以，九和玉在天上飛，他在地上跑，不過一會兒，他就丢失了目标。
失血讓秦安有些恍惚。
他轉過一個彎，再往上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九和玉與千歲的身影了。
但是秦安還是很固執地選擇了一條路，往前繼續走去。
路上的喪屍很多，他已經很久沒有将這些喪屍放在眼裏了，但是現在那些喪屍卻因為她身上的血腥味不停地襲擊他。
理智告訴秦安，他應該立刻返回基地裏，否則他一定會被這些喪屍給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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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許是他太累了，太苦了，被這個末日折磨夠了！他竟然沒有掉頭回去，反而是繼續深入連他都不知道是對是錯的道路裏，最終，被幾十頭喪屍圍住，将他當作獵物。
就在秦安以為，自己這次肯定要死掉的時候，一只看起來很普通的高大喪屍卻忽然從角落裏面竄了出來。
幾聲嗚咽，它就将周圍的喪屍全都恫吓離開。
而秦安卻并未感激它，只因為，它頭上同樣有一對角。
而且這一對角還比九和玉的角大上了那麽一點點。
他忽然用光自己的力氣，對着面前這只喪屍的背部撲了上去，死命地用牙齒咬住喪屍的的脖子。
企圖從喪屍的身上活活撕下一塊肉來。
因為，妹妹會變成喪屍，最終死掉，也就是因為這只喪屍撕掉了她肚子上的一塊肉。
它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
秦安并不想知道。
他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能真的從這只喪屍身上啃下一塊肉來。
但是喪屍的身體不說堅固如鐵，至少也不是秦安這種精神系異能者能夠破壞的。
所以，畫面就變得很詭異了起來。
秦安死命地咬着高大喪屍的背部，一口也不肯松開，而這高大喪屍就像是将秦安背起來了一樣，也不讓秦安松口，幾個躍身，從這裏離開。
他要去哪裏，沒人知道。
他來這裏是為了什麽？為了救秦安？還是因為秦安老是和他作對，他想害秦安？
誰也不知道。
自此之後，淮南城的人，再沒見過秦安。他留在衆人心中的形象，也永遠是那個決策有方，異能強大的大好人！
而九和玉與千歲此時卻已經逃到了淮南城城外，郊區的喪屍沒有城裏的喪屍多，但是千歲的心髒卻還是在砰砰跳着。
經歷了這一遭，她似乎已經明白自己喪屍的身份，周圍的喪屍似乎在這一瞬間都成了朋友，而人類，卻成了她與九和玉共同的敵人。
她不是人類嗎？
她是喪屍嗎？
千歲第一次對自己的身份覺得迷茫，一雙眼睛瞧着九和玉，裏面沒有淚水，也沒有悲傷，有的只是失去了某種東西的茫然。
九和玉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來，将千歲摟進了自己的懷裏，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裏面，此時只剩下黯然。
“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這樣……”
她說道，聲音有些低，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個自負又讨厭的她。
千歲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掙紮着從九和玉懷裏跳出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九和玉。
“你看什麽？都說了，我也沒有想到，那些目光短淺的人類，居然連我們是救世主都沒看出來，以後有的他們後悔的，喪屍又怎麽樣？人類又怎麽樣？只要能活下來不就行了……”
九和玉讷讷地重複着這樣的話，看起來就像是在故意掩飾自己的害羞一樣。
千歲卻沒注意到九和玉臉上的奇怪表情，只是一個勁地開始點頭：“嗯，沒錯，你就是那個讨人厭的九和玉，一點不錯，我剛剛還差點以為我認錯人了……”
“什麽認錯了？”
“呃……不是你從來都沒有跟我道過歉嗎，我還以為你是假的九和玉呢……”
九和玉：“……”
她懶得跟千歲說話了。
“我們已經是喪屍了呢……”千歲忽然一屁股坐在街道上，自顧自地說道。
九和玉沒有理她，一雙眼睛只忙着看周圍的門牌號。
“人類把我們當喪屍，還要殺我們，我們現在肯定是不能去人類所在的聚居地了……”
“本來想着去蓬萊轉轉，一想蓬萊全是人類，我們又和長華道長走散了，看來蓬萊是去不成了，我們以後……難道一輩子都要和這些喪屍呆在一起？”
千歲眨巴着眼睛，說着。
九和玉還是沒有說話，身子一動，她已經看完了周圍的門牌號，開始尋找附近比較顯眼的标志性建築了。
“你聽沒有聽我說話啊？我說！以後我們就要兩個人相依為命了！沒有人類幫我們！沒有！我們只能和喪屍一起生活！人類放棄了我們！世界都放棄我們了！九和玉！你到底懂不懂！”
千歲像一把崩壞了最後一根弦的吉他，忽然大吵大叫了起來。
九和玉終于停下了動作，将身子半屈，蹲了下來，靜靜地看着千歲。
“我知道，你不懂，你只會關心你的試驗，關心你自己，你根本不關心我，我要走了，我要去找那些人類，就算他們殺了我，我也無話可說……”
千歲忽然笑了，笑起來的樣子帶着三分落魄，三分凄涼。
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而已！
為什麽要出現世界末日這種東西？
她這十七年以來，經歷的只有考試和讀書，哪裏對這種末日有過心理準備！
就算是末日，也不該落在她的頭上啊！
她才十七歲啊！
明明正是大好的年華，為什麽她偏偏要和喪屍為伍！
千歲的內心終于崩潰了。
在得知人類是自己的敵人的時候。
在得知人類抛棄了她的時候。
“誰說我不關心你！”
九和玉皺着眉頭，一字一句地說道。
千歲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忽然從地上爬起來，兩眼無神地往着前面走去，嘴裏不自覺地嘟囔着：“我要去找人類，我要和他們在一起，我的人生還有那麽長，我要談戀愛，十七年了我一次都沒談過戀愛，我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我不要和喪屍在一起，我不要……我要走，去基地……”
“冷靜點！冷靜點！”
九和玉哪裏不知道千歲的精神已經趨于崩潰，現在的她根本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将千歲的肩膀抱住，一雙複雜的眼神落在千歲身上，嘴裏輕聲跟她說着話。
到底只是一個孩子。
就算是成人遇上了世界末日，可能都會瘋狂，她才十七歲，能撐這麽久，也很不容易了。
“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點了。”
九和玉說道。
千歲像被觸動了心底某一根弦一樣，眼淚在霎時就噙滿了眼眶，順着臉頰滴下，浸在泥土裏。
九和玉無奈，只得輕聲安慰。
“九和玉。”
千歲哭着哭着，忽然停了下來，一雙眼睛只盯着九和玉紅潤的唇。
九和玉皺了皺眉頭，雖然心知似乎有哪裏不對，但還是答應了一聲。
“我知道，我已經不是人類了，也不能再回到人類中去了。”
“嗯。”九和玉點點頭，心情很沉重。
要不是她的醫術不夠好，千歲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如果她當時能夠不将千歲的性命寄托在那只喪屍心髒上，試試別的方法，也許千歲現在……
“可是！”千歲的話忽然打斷了九和玉的思緒，“可是我到現在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
“哦……”
九和玉還是一個字。
戀愛沒談過關她什麽事？
這又不是她的錯。
明明是你自己情商低！
“我也不想跟那些惡心的男喪屍來一段跨種族戀情，沒辦法，九和玉，我就将就一下，和你對付對付吧。”
千歲擦了擦眼淚，開玩笑一樣地說了一句。
她哭了一會兒，感覺心情稍微好了很多。
至少有些人早已在這末日中死了，而她還活着。
雖然不被人類承認，但是至少她不會被喪屍攻擊。
她的處境已經夠好的了。
好到她還可以開開九和玉的玩笑。
九和玉卻是一臉驚愕地看着千歲。
“你剛剛說啥？”
九和玉表示很不能理解。
“你不會……是個gay吧……”
她蹙着眉毛，有些嫌棄地看着千歲。
千歲像是被踩了貓尾巴一樣，立即嗆了九和玉一句：“gay怎麽了！gay犯法了還是惹着你了？九和玉！我喜歡你是你的福氣！總比喪屍喜歡你來得好吧！你居然還敢嫌棄我gay？有本事你跟喪屍在一起啊！反正我樂得看好戲！”
千歲氣急敗壞的樣子，簡直可愛極了。九和玉看在眼裏，只在心裏暗嘆了一聲：“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對，突然就說什麽gay的話題，還是先由着她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