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垂死掙紮
楊詩雨今年二十歲，出道一年，憑着清純的氣質，漸被人注意，至上次和沈星言上了一次熱搜，有了蹿紅的跡象，公司正打算力捧她。
這麽一個時候，沈星言卻又和別的女孩子上了熱搜，對楊詩雨來說，不是不打擊的。
楊詩雨的經紀人，卻是迅速做出反應，讓她在微博上放了醫院驗傷的報告等，想搏得沈星言和大衆的憐惜，借此踩下陶寧子。
陶寧子翻了一圈微博，心情沉重得不行。
楊詩雨要告她這件事，是負面消息，這麽一攪和，謝宣宣還願意和她合作嗎？
現下五筆十彩的工廠被撤了單，謝宣宣如果不合作了，自己再吃場官司，這日子，還怎麽過？
陶寧子舉着手機，陶長明的電話就進來了。
“姐，不得了，一大早的，客戶就遂一打電話給呂甜芳，讓她停工，說要撤單。呂甜芳打完電話給你後，喊工人停工，打掃衛生，現在不幹活，都在閑嗑牙，說要等你指示。”
五筆十彩工廠占地面積雖然有一千平方米，但只有三十幾個工人，一個領班，半死不活撐着，說是工廠，其實相當于作坊，并沒有什麽嚴格的廠規制度。陶寧子沒有接手工廠之前，工廠的訂單事宜，都是呂甜芳這個領班在處理。
客戶要撤單，第一時間也是打電話找呂甜芳，并沒有找陶寧子。
陶長明說着情況，又道：“姐，工廠都沒單子了，會不會倒閉？我看呂甜芳等人閑适得很，一點不着急，可我們……”
陶寧子道：“就算停工，工人照樣有基本工資拿，當然不着急。”
“現在怎麽辦？”陶長明六神無主的感覺。
車子到了門口，陶寧子挂斷陶長明的電話，下了車。
她一邊按電梯，一邊打呂甜芳的電話。
“甜芳姐姐，你把客戶手機號碼發我微信，我還得遂個打電話去溝通一下。”
“好吧！”呂甜芳應了。
陶寧子上到家，點開微信，保存了客戶的手機號，開始撥打。
垂死掙紮，也是要掙紮的。
“李總，我是五筆十彩工廠的新老板陶寧子，對對，李中辰是我表哥，李紫芳是我表姐。這樣的，我想問一下，你為什麽要撤單呢？毛筆做到一半撤單，你要給賠償金，會有損失的。”
李老板幹笑一聲說：“說實話，毛筆這幾年，銷量真的很差，我都是走點精品路線，供點貨給一些愛好風雅的單位當年節禮，并不賺錢。今年有些單位提前放風，說不會定制毛筆當節禮，要改定制別的，真那樣，我定了貨，虧定了，倒不如撤單。你別見怪，在商言商嘛，盡量減少損失。”
雖然事實未必是那樣，但人家已經很給面子，編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再糾纏下去，就太失禮了。
陶寧子只好跟着笑一聲，“李總，我們工廠其實也打算不做毛筆，改做化妝刷和眉筆了。李總要是有這方面的單子，還請照顧一下！”
“這是自然！”李總客套着。
陶寧子定定神，撥打第二個客戶的手機號。
“顧總你好，我是……”
對方等陶寧子報完名號，直接道：“是因為撤單的事情打電話來的？不好意思，這個事情挽回不了。你得罪了誰，心裏要有數。”
對方語氣這樣硬綁綁，陶寧子知道再說下去無益，只好道一聲抱歉，挂了電話。
第三個電話撥出去，對方“嗯嗯啊啊”之後，聽陶寧子語氣沮喪，便說：“你打電話給我，還不如打給李紫芳，賠個不是呢！”
呵呵！打給李紫芳！陶寧子心裏苦笑着。
一輪電話打下來，無功而返。
陶寧子看看時間，又打給了呂甜芳，“甜芳姐姐，之前客戶跟你簽的訂單，上面有提及撤單的話，賠償多少麽？”
呂甜芳道：“有的，賠償百分之五。”
“才百分之五？這哪夠材料費和人工費？制作一半的毛筆，也沒法賣呀！”陶寧子叫了起來。
呂甜芳道：“因為是老客戶，之前簽訂單時，并沒想過他們會撤單，在賠償事宜上，就沒太較真，誰知道……”
陶寧子長嘆口氣，“你只說說，這一波撤單，咱們總共能收到多少賠償金？”
呂甜芳道：“三萬。”
陶寧子迅速心算，工廠的水電，材料費，下個月的工資，要還的信用卡和借呗……
三萬，夠什麽用呢？
呂甜芳也跟着沉默，工廠，看樣子要倒閉了呢！可憐的陶總，接手一個爛坑，這被坑進去十萬元，還得再掏點錢，才能好好倒閉，不留後患。
陶寧子揉着心口，隔一會說：“算了，他們要撤就撤吧，你跟他們簽名确認撤單，再把賠償金一分不少讨要回來。拿回賠償金後，申請五千元去買化妝刷的材料。我前幾天接單的一千套化妝刷，趁這時候，全線開工。”
呂甜芳應一聲，另問道：“陶總不來工廠？”
“嗯，我要去見一個人，商談一些事情。”
陶寧子一挂電話，微信有謝宣宣的消息進來了。
“陶小姐，我剛看微博，楊詩雨揚言要告你呢！你要是打起官司，還顧得上生産眉筆的事嗎？”
陶寧子心裏有很不妙的感覺，聽謝宣宣這話，似乎不想合作了。要怎麽挽回呢？
“謝小姐，楊詩雨的話，是片面之詞，我正要找她和解呢！“陶寧子趕緊發語音道：“我現在趕去見她，見完之後，再來見你如何？”
“哦，能和解最好了。”謝宣宣笑着說：“那咱們改一下見面時間，就明天上午十點半，你看行麽？”
“行行行！”陶寧子連着發了幾個擁抱的表情。
陶寧子又點開微博，給楊詩雨和她的經紀人私信，要求對話。
等了良久，楊詩雨并她的經紀人，都沒有回複。
陶寧子換好衣服，在客廳中團團轉，聯絡不上楊詩雨，事情更加棘手。
她打了一個電話給周佳，問道：“媽，你還在醫院嗎？”
“我陪着星言辦了出院手續，他現在開車送我回家呢！”周佳語氣全是興奮。
陶寧子壓低了聲音，“媽，你跟沈總打聽一下楊詩雨的聯絡方式。”
“怎麽回事？”周佳也跟着壓低聲音，“問來幹什麽？”
“楊詩雨要告我，我得跟她解釋解釋。等你回家，我再告訴你詳情，你現在先幫我問問沈總。”
“你就不能自己問他，非得我傳達？”周佳小小抱怨。
“媽，我直接問，他不一定告訴我。你問的話，他看在你是長輩的份上，或者會說。”
稍遲，周佳發了微信給陶寧子，上面寫了楊詩雨的手機號碼。
陶寧子馬上撥打楊詩雨的手機號。
對方一接聽，她馬上報名號：“楊小姐，我是陶寧子……”
“啪”一聲，楊詩雨挂了電話，陶寧子再打，變成忙音。
陶寧子看着手機，苦笑不已，好麽，又被黑名單了。
天要絕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