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能讓人省心
陶寧子實在想不到，謝宣宣嘴裏說的少東家，會是王志恒。
王志恒見到陶寧子，認了出來，笑着說：“是陶同學。”
“王教授原來還有另一個身份呀！”陶寧子驚嘆。
“我只是客座教授，本職還是要承家業的。”王志恒笑着解釋一句。
謝宣宣見他們認識，怔一下，這才笑起來，“這麽說，都是自家人了？”
陶寧子竊喜，是呀，眉筆老板是王教授，那麽合作關系肯定更牢固一些，有問題也更容易溝通解決。
謝宣宣跟陶寧子耳語說：“我們的眉筆配方，還是經王總的手改良的。之前沒那麽容易上色，改良之後，銷量才大漲。”
陶寧子點頭，化學系教授嘛，改良一支小小眉筆配方，那是牛刀小試。
三人相談甚歡。
正說話，謝宣宣的手機連續不斷震動起來。
謝宣宣點開微信看消息，一看完滿臉喜色，手指按在嘴角說：“我的天呀，寧子的畫眉視頻才放上去，順着網址過去買眉筆的，已經一波又一波了。半個小時，銷出一千支眉筆，網店斷貨了，正緊急補貨中。”
王志恒含笑說：“陶同學，你回去得趕緊購買機器，連夜生産眉筆了。要不然，就是白給我們廣告，沒有收入哦。”
“王教授，我現在就想插上翅膀回去買機器。”陶寧子笑着說。
王志恒“哈哈”笑了，“行，散了吧！”
陶寧子跟王志恒和謝宣宣告別後，回了五筆十彩工廠。
呂甜芳見她來了，忙報告情況說：“陶總，化妝刷的材料買了回來，我已安排工人全線生産化妝刷了，一千套化妝刷，最多一周也就完工了。接下來還有什麽生産要求？”
陶寧子拍拍她的肩膀說：“接下來，是大單子，要開始生産眉筆了。”
“但咱們沒有生産眉筆的機器呀！”呂甜芳怔怔說。
“機器很快會有的。”陶寧子說着，進財務室見楊方方。
“方方姐，咱們這工廠，有什麽抵扣物可以用來貸款的嗎？”
楊方方一攤手，“老實說，并沒有。如果有人事關系，還可以讓人睜一眼閉一眼，把毛筆材料什麽的，高估一點價，當個抵扣物。但咱們沒那些關系，現在有關部門卡得又嚴，貸款是不用想了。”
“一點法子也沒有了嗎？”陶寧子不甘心。
“真沒有。”楊方方不再理會陶寧子。
陶寧子默默退出財務室，自行去倉庫看了看毛筆材料。
陶長虹跟過來說：“姐，真沒法，就厚起臉皮，跟沈總借一筆呀！再怎麽說，你們也扯了證，他不能袖手旁觀吧！”
陶寧子苦笑說：“找他借，絕對是自取其辱。”
財務室內，楊方方見陶寧子出去了，便悄悄發微信給李中辰，說了情況。
李中辰看完微信，發語音給沈星言說：“星言，你家老婆接了眉筆的訂單，現在苦于沒錢買生産眉筆的機器，指不定，會跑來跟你借。”
“呵呵！”沈星言回複，“我臉上刻着好說話，易借的字體麽？再說了，她要借，也應該先找你這位親親表哥吧？”
“好吧，且看她會先向誰開口。”
陶寧子确實動了借錢的念頭，但她可不敢往沈星言和李中辰身上動念頭。她只是把所有親戚朋友同學在腦中過了一遍，最後沮喪發現，這些人不是不會借錢給她，就是沒錢借她。
還有什麽招呢？陶寧子在工廠牆角撥了一根草，拿手裏甩着，愁眉苦臉踱步。
手機突然響起來，是羅月的來電。
“寧子，你好牛啊！成網紅了呢！那個視頻好火爆!聽說你廣告那款眉筆，賣瘋了。我上網店看，都沒貨了。”羅月“呱呱”叫，“你收了多少廣告費呀？”
“沒有收廣告費，但接了單子，想生産眉筆，只是沒錢買機器。”陶寧子突然後悔，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收廣告費呢！
羅月聽完陶寧子的話，跌腳說：“你好傻。”
“後悔也晚了。”陶寧子嘆氣說：“我當時覺得收廣告費只是賺點快錢，不是長久之計，生産眉筆，卻是能救工廠的。”
羅月幫着絞盡腦汁想辦法，隔一會說：“要不，你去銀行試試，看看能不能信用貸款？我媽去年憑着工資卡信用貸款，就貸了三十萬出來。”
“你媽是老師，收入穩定，信用貸款肯定沒問題，我手頭一個負債的破工廠，貸不到款的。”
跟羅月聊完，陶寧子又發一會兒呆，拿起手機看通訊錄，想看看還有什麽同學能提供幫助。
翻看一遍，她的手指停在孫經理手機號上。
她雖然沒有資産，但沈星言要貸到巨款，必須她一道簽名。在孫經理那兒，她也是大客戶之一吧？如果她約見孫經理，要求貸一筆“小小”的信用款，對方能通融的吧？
陶寧子想了一會，進財務室找楊方方，“方方姐，甜芳姐讨要回來的三萬元賠償金，還剩下多少？”
楊方方點開報表給陶寧子看，“三萬元進賬，甜芳申請五千元買了化妝刷材料，後勤的申請三百買了一些雜物，有工人預借一千元，現在剩下兩萬三千七百元。”
陶寧子點頭，“你撥三千元給我，我要請客吃飯。”
“咱們工廠這樣難，陶總還要費三千元去請客？”楊方方表示不理解。
陶寧子說：“請客，是為了貸款，這錢必須出。”
在陶寧子去約孫經理吃飯時，李中辰就收到楊方方的消息，知曉了陶寧子的打算。
李中辰告訴沈星言時，沈星言差點跳起來，“不好，她這是準備打孫經理的主意。我貸的款項，還沒走完程序，就怕出個變故，拖慢放款進度，她這個時候去纏孫經理貸這麽小的錢，孫經理還不得以為我經濟出現大問題，連這點小錢也沒有了。”
李中辰也代沈星言着急，“确實，孫經理知道你們是夫妻，結果你老婆連十萬二十萬這樣的小數也要走關系貸款，像話嗎？”
沈星言很想暴走，陶寧子，你就不能讓人省心一點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