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收勢不及

陶寧子想捶牆,聽見陶老太太在裏面喊她,便進去了。

陶老太太嘆氣說:“寧子,劉長老退回了禮品,看來是上午說好的事不算數了。另三位長老唯他馬首是瞻的,估計也會退回禮品。”

“祖奶奶,等我再想想辦法,不信葉冰慧一個外來人,就這樣拿下四位長老了。”

陶寧子正懊惱,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周佳打來的,便接聽了。

周佳先開口報喜,“寧子,不得了,你的唇刷預售破一萬大關了。等回來,只怕還得再招工人。另外,長虹幫着查詢過,‘想多美麗就多美麗’這個牌子名還沒有人注冊,已遞交資料給中介,讓中介幫忙去注冊了,中介說資料成功遞交後,就可以在唇刷等印上品牌名,标注TM,表示商标正在申請中。”

“對了,你和星言怎麽樣了?”

陶寧子苦笑說:“媽,事業和愛情,不可兼得。你放了我和他的合影,他正生氣,估計一時半會,不肯再理我了。”

周佳脫口問道:“你昨晚沒哄好他?”

陶寧子憋着聲音,“怎麽哄?我一個女孩子,又要顧這個又要顧那個,已經很累了,還要去哄男人?就沒人來哄哄我?”

“好了好了,回來我好好哄你。”周佳怕陶寧子再責怪她放照片的事,忙忙挂了電話。

陶寧子滿腹苦水,捶一下胸說:“我還得想辦法去哄回四位長老呢!”

陶老太太安慰道:“別急別急,葉冰慧想說服四位長老,也要一點時間的,就算說服了他們,鎮上的老吳不來幫着弄文件,也是枉然。老吳欠着我好大的人情,可不會輕易幫她。”

陶寧子一聽,這才稍稍寬心。

正說話,胡秀蘭卻是端了龍舌草黑豆茶進來給陶老太太喝,又笑向陶寧子說:“寧子也去喝一杯,解暑呢!”

等陶寧子出去,胡秀蘭便朝陶老太太道:“我怎麽聽城裏來的兩位姑娘嘀咕,說奶奶手中還有李家的什麽産業地契?”

“瞎說呢!”陶老太太道:“要有的話,我留着幹什麽?還不掏出來給你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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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前有工廠的契紙,一樣不掏出來給我們,只留着給寧子。”胡秀蘭半開玩笑半埋怨道:“平時可是我們侍候着您老人家,但有東西,您老人家只想着寧子,就不想想我們?”

“秀蘭啊,以後寨子這些産業,可不是留給你們的麽?寧子從小沒父親,不容易的,以後也不會來寨子跟你們争這些。至于那間工廠,那是骨頭,沒肉的,寧子啃得也辛苦。你不信,可以問問長明和長虹,看看寧子是如何掙紮的。”

胡秀蘭平時跟陶長明通電話,也打探過工廠的事,知道其中的困難,聞言靜了片刻。一會兒,又再問道:“您手中真沒有別的産業了?”

陶老太太想起什麽來,招手讓胡秀蘭近前些,小聲說:“我是哄過李柏和李中辰,說我手中還有李家的産業,為的是讓他們有個忌憚,肯聽我的話,幫寧子一把。但這話兒,可不能外傳。”

胡秀蘭吓一跳,“有産業的話,是您哄李柏和李中辰的?”

陶老太太彎着脖子,又壓低聲音,“噓,你是一個聰明孩子,這件事爛在肚子裏就好。如果城裏兩個姑娘再探問這件事,你含糊應付過去就行,別說得太真。”

胡秀蘭将信将疑,半晌道:“您老人家真會耍弄人。”

陶老太太一拍手,“好了,房裏悶,咱們出去廳堂說話。”

李中辰和李紫芳湊在桌邊說話,見胡秀蘭領陶老太太出來,不由同時拿眼看胡秀蘭。

胡秀蘭假裝看不見他們投來的視線。

李紫芳研究一下胡秀蘭臉上的神色,小聲和李中辰道:“看不出欣喜,也看不出失望,估計沒問着什麽。”

她說完,擡頭見院子裏擺着一只盆子大的石碗和一柄石棒,便揚聲問胡秀蘭道:“那是做什麽用的?”

“哦,用來搗花生和硬果用的。有時候做花生糖,要把花生碎片,就用石棒來搗。”

李紫芳見桌上有花生,馬上說:“我沒搗過這個,很想試試。”

胡秀蘭笑了說:“那還不容易麽?院子太曬,我把它搬進來,你坐在我腳邊搗好了。正好晚上給你們做點蘿蔔糕。在糕裏下點花生碎,味道更好。”

稍遲,李紫芳便坐在胡秀蘭腳邊搗起花生,她用力不對,花生一顆一顆往盆外跳,被衆人取笑了一回。李紫芳有點丢面子似的,放下石棒問陶寧子:“寧子,你搗過這個嗎?要不要試試?”

“我當然搗過。”陶寧子答道。

李紫芳笑向陶老太太說:“曾祖姑姑,我愣是不信寧子會搗花生,您讓她搗給我瞧瞧!”

曾孫輩的女孩子互相鬧着玩,這是正常的事。陶老太太不以為意,笑着喊陶寧子道:“去坐下,搗給她瞧瞧,一顆也不要朝外噴。”

衆人哄笑一聲。

陶寧子心中有事,沒多想就坐到胡秀蘭腳邊,舉起石棒搗花生。

李紫芳一站起,卻又朝陶老太太說:“曾祖姑姑,您瞧過星言的玉扳指沒有?”

“哦哦,就是那只從湖底撈上來的玉扳指嗎?”陶老太太随口問道。

沈星言見衆人好奇,便從身上掏出玉扳指,遞給陶老太太看。

“瞧着是上了年頭的東西。”陶老太太戴上老花鏡仔細看了看,正要遞還給沈星言,卻被李紫芳接過了。

李紫芳遞給胡秀蘭觀看。

胡秀蘭好玩兒一樣套向拇指,她手指纖長,玉扳指套着,晃蕩蕩的。

李紫芳笑着用尾指去撥一下玉扳指說:“這寬度,再套進我一只尾指都沒問題。”

她話音剛落,尾指沒套進玉扳指中,卻是把它撥弄了出去。

玉板指在空中一個抛落,掉向石盆中。

陶寧子剛好揮石棒搗花生,一下收勢不及,正好搗在玉扳指上。

她心中喊了一聲糟,丢下石棒,揀起玉扳指時,見玉扳指已是崩了口。

沒等她擡頭,就聽見沈星言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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