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脫衣

“姐姐,妹妹聽說官家新帶了一個學生進畫院。就是前幾天晚上,還是官家親自抱着回來的呢。”喬妃輕聲道,“該不會其中,有什麽隐情吧?”

“哦?”喬妃眉頭一挑,摒退左右,“你們先退下。”

“怎麽回事?有什麽隐情?”喬妃輕聲問道。

“聽說,官家在宮外有個相好,叫李詩詩。官家帶回來的那個,就是她的弟弟。”韋妃神秘兮兮地趴在喬妃耳邊輕聲道,“官家與那個叫李詩詩的妓|女相好已經兩年了!你說官家會不會與我們玩什麽花木蘭從軍的把戲,到時候把那個賤貨的弟弟搖身一變,變成個女的再納入後宮……”

“是個女的?什麽是個女的?”喬妃緊張起來,“你說她所謂的弟弟其實是個女的?”

“半大的孩子哪裏分得清什麽男女?況且我聽說那個小賤貨像極了他姐姐。”韋妃道,“你說官家會不會故意弄了個女人進來養着,等養大了好爬到我們頭上呢。”

“竟然有這等事!”喬妃氣沖沖道,“派人去把那個小賤貨弄來驗一驗,要真是女的……看本宮不扒了他的皮!”

“王宗元!你出來!”

希孟手中拈着一束絹花,正和王宗元研究着滿桌首飾的畫法,只見門外兩個畫院的同學,站在門口喊王宗元。

“王宗元!出來!”

希孟只是擡頭看了一眼,見是同學找宗元,沒什麽奇怪的,便沒有多作理會。

王宗元看了希孟一眼,見他沒有要陪自己出去的打算,只好自己一個人站起來走出去。

“王宗元,你是不是偷了我的東西!”一個十四五歲左右,高了王宗元半個頭的少年一見王宗元出門來,伸手就推了他一把。

王宗元往後踉跄了兩步方才站穩,皺眉怒道:“誰偷了你的東西!”

“王宗元,昨天給你看了我從家裏帶來的畫譜,你當時就指着中間那一頁梅花說好看。怎麽這麽巧這頁梅花今天就不翼而飛了!”那少年一把揪住王宗元的衣領,罵道,“真沒看出來你看着這麽老實個人,手腳這麽不幹淨啊!”

“我偷你的畫譜幹什麽!血口噴人!”王宗元争辯道,“你別欺人太甚!我沒偷你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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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承認!”那少年擡手就給了王宗元一拳,将他打倒在地,“偷東西還不承認!我打死你這個小人!”

希孟正思索着怎麽畫眼前的絹花,聽得外面的吵鬧聲,擡頭一看,只見門外兩個同學竟然按着宗元毒打,連忙跑出去将那兩人拉開。

“別打他,怎麽回事?”希孟将宗元護在自己身後,道,“都是同學,為什麽打他?”

“林希孟,你小心點,你這個室友的手腳真不幹淨。”那高個子少年指着希孟身後的宗元道,“昨日他看了我畫譜中的兩頁說好看,這麽巧今天畫譜上那兩頁就被人給撕了!不是他幹的是誰幹的!”

“無憑無據就因為你的畫譜少了兩頁,憑什麽說是他?”希孟狠狠看着他們,道,“你們誰也不許打他!”

“林希孟,原來以為你是個明理之人,想不到你也這麽不講道理!你讓開!再不讓開連你一起打!”

那兩個人鐵了心要揍王宗元,希孟一把将那高個子的少年撲倒在地,橫腿一掃絆倒了另一個揪住了王宗元的少年,頭也不回地對王宗元道:“閃開!”

王宗元體弱得很,知道自己湊進去只有挨打的份,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被希孟絆倒的兩個人知道他鐵了心要幫王宗元,不先打趴了他根本揍不了王宗元,便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與他扭打起來。希孟從小幹活多了,力氣竟然比兩個高了自己一頭的少年還要大,一個人便把兩個人打得鼻青臉腫,滿地找牙。

“怎麽回事?你們在幹什麽?都給我住手!”

聽得是王學士的聲音,三個人連忙收手,從地上爬起來,跪在他面前。

躲閃在一旁的王宗元也連忙上前跪下。

“你們這群無法無天的小子,竟然在畫院打架!成何體統啊!”王學士責備道,“太不像話了!誰先動手的!”

沒有人應聲。

“你們三個打架我都看見了!”王學士指着希孟和那兩個少年,回頭對王宗元道,“你先回去吧,這裏沒你的事。”

王宗元看了希孟一眼,默不作聲地起身進了屋。

“你們三個,誰先動的手!”王學士厲聲問道。

“是我。”那高個子的少年道,“不過,我是要打王宗元,他偷了我的東西,并不是打林希孟的。”

“我只問誰先動的手!”王學士從一旁的樹上折了根枝條,戳了戳那少年的肩頭,“手伸出來!”

那少年看了王學士一眼,不情不願地把雙手攤開在他面前。

“哎喲!嗚……哎呀……”

看着個子挺大的一少年,被王學士打了幾下便鬼哭狼嚎起來,吓得他邊上那少年面如土色,瑟瑟發抖。

“還有你!手伸出來!”

另一個少年戰戰兢兢地伸出手,只聽得“啪啪啪”幾聲,手心就立刻腫起幾道刺眼的紅楞,痛得他龇牙咧嘴,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看王學士打完了他們,希孟主動攤開了自己的雙手,等待王學士的責打。

“我不打你。”王學士用枝條戳了戳希孟的手心,“我會告訴你師父。”

“別告訴我師父。”希孟連忙央求道,“您怎麽打我都行,千萬別告訴師父。”

王學士暗自無奈,就是不敢打你所以才說不打你告訴你師父啊,誰還敢多打兩下,得罪了你師父十個頭也不夠掉的啊。

見王學士不說話,希孟只好弱弱地求道:“王學士,我下次不敢了,求您別告訴我師父。”

“下不為例。”王學士點了點頭,“這次就不告訴你師父,下次如果再打架我一定一并告訴你師父。把你的袖子撩上去!”

希孟卷起袖子,露出雙臂上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臂。

王學士擡手用枝條在他那雪白的手臂上狠狠抽了幾下,在少年一雙細膩無暇的手臂上頓時腫起數道鮮紅的血印。

希孟擡着雙手,竟然眉頭也沒有皺一下,看得剛才鬼哭狼嚎的兩個少年目瞪口呆。

“你們幾個,身為同學有話不好好說竟敢動手打架,下次再被我撞見,沒這麽便宜你們!”王學士将手中的枝條一扔,背手離去。

“林希孟你自己看看,王宗元是什麽人,遇到事情跑得比誰都快。”高個子的少年從地上站起來,想伸手膝蓋上的塵土,又不敢用已經紅腫的手去拍,看了看希孟道,“被你打了我不記恨你,我反而很服你,今天看在你的份上我不追究這事兒了。不過王宗元這個人,我惡心,看着就惡心,他再敢有下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你自己也對他留點心吧。”

希孟默默起身,沒有說話。

“我們走吧。”高個子少年推推另一個少年,轉身離去。

希孟正欲轉身回屋,只見一旁竹林裏,一個紅衣宮女正對自己招手,像是在讓自己過去。她皺着眉頭,使勁地招手,看起來似乎有很着急的事。

希孟向她走過去,卻謹慎地在離她幾步之外停下。

“希孟過來,你姐姐讓我找你,有要緊事和你說,你快過來。”那紅衣宮女十分着急地對希孟招招手,“快過來,快啊。”

“姐姐?”希孟似信非信,又小心地走近了兩步。

“是啊,是你姐姐。”紅衣宮女急切地招招手,“很要緊的事,你走近些,別給人聽了去。”

希孟只往前稍微向前一步,那紅衣宮女猛然伸手一撈,迅速用手捂住了希孟的嘴。

“唔……”紅衣宮女手中抹了迷|藥,希孟只哼了一聲,便垂頭暈了過去。

紅衣宮女飛快地掃視了周圍後,立刻扛起希孟急步離去。

“嘩啦——”

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潑下,希孟身子一抖,迷蒙中睜開了雙眼。

孟春時節,天寒未消。希孟全身都濕得滴滴答答淋着水,凍得直發抖,扶着濕淋淋的地面坐起,看了看四周。

這是一間黑漆漆的屋子,周圍站着幾個宮女嬷嬷,而前的兩張椅子上,坐着兩個穿着華麗的女人。

反正希孟不認識他們是誰,便一聲不吭地坐在地上,等她們自己開口。

“喲,長得還真不錯呢。”韋妃笑道,“跟個瓷娃娃似的。”

“可不是麽。”喬妃笑眯眯道,“你這孩子,衣服都濕成這樣了,趕快脫掉換一件吧。你們愣着幹什麽?幫他把衣服脫了。”

“別過來!”希孟連忙捂住自己的衣服,鎮定自若地擡頭看着那兩位女子道,“你們想怎麽樣就直說吧。”

“哎喲,怎麽?還敢給我們看臉色?”喬妃指着希孟罵道,“賤人!本宮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女扮男裝混入宮中勾引官家膽大包天!來人把這個賤人的衣服給我扒了!讓大家看個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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