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談心

安靜的醫院走廊裏有護士推着推車走過,葉醇坐立不安,索性站起身背抵着牆壁,他的心髒至現在還突突地跳,久久不能平靜下來,他真怕見到生病的曉北。

是他的責任,每天都跟他在一起,居然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太粗心了。

剛看到少年幾乎處于昏迷狀态他的心幾乎要停下來,好在有人及時發現,要是沒有人發現會怎麽樣,他的病會不會更嚴重。

葉醇誰也不責怪,他只怪自己粗心大意,被戀愛充昏頭腦,忘記曉北的身體素質,他比不得身體指标都正常的同學。

緊緊揪着的心泛着疼,葉醇拍拍自己的額頭,內心無盡的自責。

不一會兒,邵馳和黎曉函雙雙走出醫生的診室,并将身後的門帶上。

他們進去的時間也不長,葉醇立馬上前問他們曉北的情況:“邵哥,曉函,曉北的情況怎麽樣了?”

臉上的擔心不似作僞,黎曉函說道:“醫生說幸好送來的及時,只是普通的發燒,退燒後就沒事了,謝謝你。”

邵馳也真心感謝葉醇:“謝謝,等曉北病好了,到咱們家吃頓飯吧。”

葉醇內心糾結,說道:“不用客氣。”

黎曉函說道:“曉北近段時間得休養身體,可能要麻煩你跟班主任那邊說一說。”

葉醇說道:“這事兒我會處理的,你們不用擔心。”

黎曉函感嘆道:“其實現在這樣我們已經很滿足了。”

葉醇一想到可能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他心愛的曉北,便感到特別難過。

作為一個外人,他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理由,但是為了見見曉北,他還是說道:“我能看看曉北嗎?”

黎曉函說道:“醫生剛給他打了退燒針,睡着了,你看看他也好。”畢竟是葉醇把人送來的,現在倒覺得葉醇做事有始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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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醇點點頭輕手輕腳擰開門進去。

醫生正在給睡着的曉北進行其他檢查,床簾并未拉上,他見葉醇進來,點了點頭。

葉醇指了指床上的曉北,小聲說道:“我就看看他。”

少年臉上的不自然紅潤比剛才好了不少,有醫生在,他也不敢做別的動作,就緊盯着少年純真睡顏,心裏默念:對不起。

已經睡着的黎曉北眼皮動了動,眼睛撐開一條縫,嘴巴動了兩下,不知道在說什麽。

葉醇對這個唇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曉北在喊他:校長。

趁着醫院轉身清洗儀器,葉醇上前在他的寶貝耳邊,低低地說道:“我在這兒呢,曉北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再回學校,我等着你。”

看着他的寶貝安然沉睡,葉醇給他掖好被子,強迫自己離開醫生的診室。

邵馳和黎曉函還在外面,葉醇向他們告辭,兩人也未做過多挽留。

離開醫院的邵馳看到送曉北到醫院的兩位保镖,他們說要送他回去,葉醇拒絕了,他說自己還有別的事情,不用麻煩他們。

及時出現的邵馳和黎曉函再次給葉醇心裏更大的壓力,他知道邵馳和黎曉函他們不是沒有理由無限寵溺黎曉北,實在是曉北的情況特殊,更何況他們是全身心愛護這個堅強的少年。

能有幾個家長在一接到電話後,立馬放下手上的工作跑到醫院看孩子,葉醇或許有點能理解他們過分緊張的關心。

回學校暫時也沒有事情,葉醇是不準備回學校,但是他也沒其他事情,把好友孫逸約到茶室見面,孫逸除了愛喝酒,還喜歡喝茶,他自己也想喝茶讓腦子更加清醒。

事情憋在內心許久,他也要找同齡人談談心事,緩解一下緊繃的神經和無法與外人到的精神壓力,再壓抑下去估計他就要承受不住,會魔怔的。

孫逸一進茶室便找到單獨坐在包間裏對着開水發呆的葉醇。

在葉醇面前晃了晃手,調侃道:“發什麽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破産失業,要不就是老婆被人拐跑,戴了綠帽。”

葉醇一臉菜色,說道:“你嘴裏怎麽就沒句好話。”

孫逸有自己的公司,現在還越做越大,公司的項目也越來越多,不過陪好友吃飯聊天的時間還是有。

孫逸說道:“說吧,周一到周五的時間可沒見你約我出來過,今天怎麽突然想找我喝茶。”

葉醇給他倒了杯剛徹的茶,說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孫逸斜眼看他:“我說葉大少爺,你沒發現近半年你出現在我的聚會中的次數非常少嗎?是你不來找我,不是我不去找你。”

葉醇細細回想,确實如此,說道:“天天喝酒又沒意思。”

孫逸說道:“那你天天在家裏喝清粥就小黃瓜得了。”

葉醇說道:“別貧。”

孫逸笑了笑,說道:“上個項目賺的收益轉你帳戶了,收到沒?”

葉醇說道:“收到了。”

孫逸疑惑道:“哎,對了,你找我出來到底是什麽事情?大虎他們都不叫。”

葉醇說道:“就大虎那嘴巴,我跟他說一件事,他第二天能傳得鄰居街坊都知道。”

他們幾個從小就是認識,經常一起玩,都是鐵哥們兒,不過,葉醇和孫逸聊的事情相對比較多,葉醇也非常信任他,孫逸也是如此。

孫逸也沒催葉醇,他進門就發現他的狀态不太對,才特意調侃他幾句,活躍氣氛。

坐下來半晌後,葉醇才緩緩開口:“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喜歡上一個比我小很多的人。”

孫逸心想,原來是為感情的事,說道:“能小到多少,最多不就是十歲?”

葉醇搖頭苦笑:“如果只是相差十歲那我也就沒有什麽煩惱了。”或許他們再晚兩年相遇,也許會比現在順利許多。

孫逸繼續猜測:“難道是小個十二歲?”

葉醇直接說道:“相差十五歲,剛成年。”

孫逸:“十八?”

葉醇點頭,嘆息:“嗯。”更多的是無奈。

孫逸有點點詫異,葉醇平時是有多有節操他知道的,出去玩絕對不會叫人,他像個老式的男人一樣喜歡老老實實跟人談戀愛,長相不合眼緣,對方不講禮貌,不講究衛生,人品不好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唯一一次看走眼的就是上一次那個男朋友。不過,幸好早些發現那個誰的人品有問題,沒走到結婚那一步葉醇就果斷跟對方分了手。

突然跟他說他喜歡上一個剛成年的孩子,孫逸難免有些驚訝,說道:“那孩子不會是你們學校的吧?”也只有學校那的少年葉醇才看的上吧。

葉醇說道:“對,就那樣看中了。”

孫逸說道:“那你現在是求而不得,還是得了被甩了?”

葉醇說道:“都不是,我們是在一起了。”

孫逸接他的話:“但是?”

葉醇說道:“但是,你知道他家長是誰嗎?”

孫逸好奇:“是誰?要是普通家庭也許你也不用那麽糾結,如果處得好等他大學畢業時就可以結婚了。”他是希望葉醇的感情能夠長長久久,遇到一個他合适的人。

葉醇停下手中泡茶地動作,說道:“是我二哥的朋友,邵馳。”

孫逸差點一口茶噴到葉醇臉上:“邵馳,那個邵馳?首富?”

葉醇點頭:“對。”

孫逸有點反應不過來:“我沒聽錯吧?邵馳不是十幾年前和一個男的結婚,就算他們去做試管嬰兒,現在也沒有十八歲吧。”

葉醇說道:“那是你不知道,不是邵馳的兒子,是他弟弟。”

為了保護曉北的隐私,葉醇沒提更具體的細節,只向孫逸說明他們是在學校相識,一開始自己并不知道曉北的身份,後來在慢慢接觸下來,他才發現的。

孫逸自己腦補一些內容:“所以他弟弟剛轉到新學校,就被你看上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你們也是有緣分。二哥跟邵馳是多年朋友,你居然都沒有見過他弟弟。”

葉醇說道:“你知道我向來不怎麽混我哥他們的朋友圈子,哪裏知道。要是我知道,我當初肯定不敢招惹,現在是不可自拔了……”

孫逸說道:“那你也是慘,随便路過就看中個難度最高的。”

葉醇:“……”孫逸也沒有說錯,“說明我眼光好。”

孫逸說道:“那你現在是什麽情況?我敢堵你們現在還在發展地下情。”

葉醇翻白眼:“這難道不是必然的嗎?我現在都不敢跟我二哥提,更別說是我家曉北的家長。”

我家曉北……

孫逸恨恨地搓胳膊:“你能不能好好說話,猝不及防的肉麻死了。”

葉醇一臉淡定地說道:“習慣了。”習慣腦子都說是他的曉北,“給我出個主意吧,叫我放手是不可能的。”

孫逸正想說叫他放手,天涯何處無芳草:“我的想法都被你說中了,這是最直接最有效最不受傷害的辦法。”

孫逸說的恰恰是葉醇最不希望發生的,一想到要與少年分開,他胸口就一陣酸楚。

別說是分開一個月,就是分開一周不聯系他也受不了。

葉醇說道:“其實我現在想跟二哥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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