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寶特瓶

胖次事件到底是引起了軒然大波,女生和男生營地分得更開了。這是一個解決事件的方法,但并不是特別有效,令人喜聞樂見的方法。至少從平田班長略顯陰郁的表情來說,現在的情況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雖然對平田班長深表遺憾,但是我并不打算插手這件事情。因為這件事很明顯是伊吹在操作的,有可能是故意挑起我們班級的不和,也有可能是在找鑰匙卡的時候順便臨時起意的。這說明伊吹曾經有把鑰匙卡持有人想成是我和輕井澤惠的可能性。但不管是哪種情況,嚴格來說,我并不想和龍園翔正面為敵。

這對我來說,很麻煩。

在D班男女生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裏面,我們終于熬到了無人島的最後一天。按照我的計算,我們班現在應該存有160個點數。現在大家的心情,按我的想法來說,是既緊繃又興奮,等這個無人島考試結束之後,他們就可以享受豪華郵輪各種美食和娛樂設施了。

事實上,我自己就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總算結束了。

從臨時的淋浴間洗浴出來後,我突然聽到營地裏起火了,火勢不算特別兇猛,但是有部分人的背包已經被燒到了,學生們才松懈下來的心情立刻被這一起糟心事破壞得徹底。原本應該指揮的平田同學并不在這裏。看着還在不知道怎麽辦的同學,我連忙拿起桶開始撲火。所幸,我們營地就是在臨河附近,來回并不花太多的功夫。我一動手,其他人也開始醒悟過來自己該做什麽。

火勢控制後,檢查了損失時,天又下起了大雨,同學們的情緒也立刻降到了最低點。我沒有精力去安慰所有人,而是去找關鍵的平田同學。他在的話,起碼能夠控場。之前我在接水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他站在樹林深處冷眼旁觀着,直到我們視線對上後,平田轉身就走了。

當時我就有點不好的想法。

——該不會好好班長平田同學突然黑化了?這火說不定是他放的。

我開玩笑的。

我看到他表情并不好,精神很受挫。但是當時正忙着,我也沒有心情想着他要怎麽想。現在班級混亂,急需鎮場的人,我想了想,還是去找平田同學了。他離得并不是特別遠,但是也有幾百米。雨幕裏面,我并不是很看得清他所有的表情,但是光是他的背影就是在拒絕人的靠近。

“明明還好好的,怎麽會接二連三發生這些事……”

我第一次知道平田同學是這麽脆弱的人。

這些又不是什麽大事。

“平田班長。”

我朝着他的方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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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把我的手往他的肩膀放,他突然猛地轉身,表情陰沉得像是鬼神附體,吓得我直接打了他一巴掌。

咳。

對不起。

我是那種被人吓到就會變得暴力的類型,曾經我被學校學園祭的所有鬼屋明言“四宮绫夜禁止入內”。

這一舉我把他打懵了。

我也把自己吓住了。

“對不起,我剛才吓到你了。”平田從我驚訝的表情裏立刻讀出我想表達的話,眼神也開始清明起來了,勉力想讓自己像平常一樣平和,說道,“……你來找我的嗎?”

“火已經撲滅了,大家也正在躲雨,不過心情一落千丈,現在班上很需要你。”我希望他知道自己在班級上的重要性。

平田卻喪得一比,苦笑道:“可是我又能做什麽呢?班上很需要我,誰說的?大家都這麽講的嗎?讓你來轉告我的?”

我可以再打他一拳讓他清醒一點嗎?

為什麽要突然進入詭辯模式?

說到底D班變成怎麽樣,也與我無關不是嗎?

但是,想了想那個熬了六天低燒,就為了班級不減少30點數的堀北,我還是重振旗鼓說道:“平田班長,我就不說冠冕堂皇的話了。我這人是非常看重效益和利用價值的,如果沒有價值,我是不會做任何事的。現在是下雨天,你若是沒有價值,我何必冒着感冒發燒的生命威脅特地來找你。退一步說,就算你覺得所有人不需要你,我需要你。”

我直接拉着平田的手臂往前走。

“請跟我走。”

拉着他走了一半的路程,平田還是沒有說話,我忍不住回過頭看他,結果平田突然避開我的視線。

“……”

我太粗暴了嗎?

我松開平田的手臂,說道:“抱歉,我其實看出你心情不好了。但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人,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你現在還好吧?”

我想了想,我把我身上小型寶特瓶的水遞給他。

每個負責探索的學生差不多會自備一些水,以免在無人島探索的時候迷路時又找不到水源,進入糟糕的身體脫水狀态。這個時候在雨中喝水确實有點怪怪的,但是如果可以幫忙穩定情緒,我覺得其實沒有問題。

森林的雨并沒有如耳邊的雨下得那麽猛烈,主要是有茂密的樹葉遮擋着,所以躲到樹底下可以稍微避雨。

平田還在猶豫,我直接把手中的寶特瓶塞到他手上。

“現在喝一點,整理一下情緒。”

平田在我的催促下喝了一口,我見他那麽含蓄,直接推高瓶底,大量的水直接湧向他的喉嚨。他立刻嗆了一口。

“謝謝你,我好多了。”

平田把寶特瓶遞給我。

“這個留給你吧。”

我把作為标志的發圈從寶特瓶上拿了下來後,就把水留給平田。

我覺得平田的精神狀态不行。就算這次勉力通過考試了,他這種遇到事情就容易崩潰的性格存在着極大的隐患,更何況他在班級上有着非常強的影響力。我覺得他需要去看心理醫生,或者跟別人說一下心裏話緩解一下心裏的壓力。

我和平田一起回去會太紮眼了。所以我跟平田說,我去找堀北再回去。

我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平田一起回去,打算如果能說服他就說服他,不能說服就直接去找堀北,不太浪費時間來回跑。其實我大概知道堀北會往哪個方向跑。這大體和绫小路的計劃有關系。

我丢失胖次那天,我去找了第一次遇到伊吹的地方,在那裏附近我找到了她深埋在樹根下的便攜式照相機。C班的計劃我大體上能夠想出個大概,因為沒有随身手機,只能用照相機拍下鑰匙卡證明持卡人的身份和A班做交易。于是我抽出她的電池作為偷我胖次的教訓。但是這會迎來另一個結果——那就是要證明持卡人身份,只能拿走那張卡才能證明。

那麽如何最優化這個結果呢?

這成了我和绫小路這兩天聊天的議題。

現在沒有心情說那麽多。

因為我看到绫小路背着堀北,就在離我并不遠的地方,地表突然下陷,兩個人當着我的面消失了。

“堀北!”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我的名字去哪兒了】

因為我看到绫小路背着堀北,就在離我并不遠的地方,地表突然下陷,兩個人當着我的面消失了。

“堀北!”

……

绫小路:“……”(貌似我也掉下去了,我的名字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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