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直認錯妹
“張大人,就是這邊,白天兩位姑娘才過來這裏”,那位大娘倒是熱心,不過一下見着兩位身負傷痕的姑娘,又見着昝護衛一臉嚴肅的樣子:“張大人,那那兒”!
“你是什麽人,将兩位姑娘傷成這樣”,大娘真是熱心。
昝毅哲沒有回複她,對着張溫說:“山賊還在裏邊,交給你了”。
“陸羽姑娘,俞大夫沒有事吧”,張溫一臉關切,俞方已經昏迷了。
“沒事,張大人,你快過去吧,別讓他們跑了”,陸羽沒走幾步,跟着也倒下了。
張溫趕緊扶着她,昝毅哲便背着俞方走了,看着她遠去的身影,張溫實在有些擔心,難道昝護衛對俞姑娘也......。
一定是的,不然他怎麽不抱走身邊的陸羽。
“俞方、俞方......”,昝毅哲弄了些清醒散放在俞方的傷口處,他将銀針拔下,看了看針根的顏色,還好,沒有太大的問題。
深夜的君主府潛入還是比較方便,昝毅哲将俞方抱回房裏,用水幫她洗了傷口,正準備在房間裏找些醒神的藥物,轉眼又一想,過來今晚,藥效自然便沒有用了,這時候将她弄醒也不太好。
他便坐在俞方身旁,靜靜地看着她。
“為什麽要去那裏”。
那裏,是昝毅哲生活了幾年的地方,現在不是破敗不堪,而是一無所有了,對,一無所有。
“都成殘垣斷壁了,有什麽好看的呢”,昝毅哲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着俞方說的,她聽得見嗎?
俞方長長的頭發垂至腰間,腿疼地蜷縮了一下,見她眉頭緊蹙,嘴裏呼喊着:“陸羽......陸羽”。
昝毅哲的心落到了谷底,難道真的喜歡上她了嗎?
“她可是仇人的女兒,你還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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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這樣,今晚就應該将陸羽丢給那一幫廢物,斷了妹妹的念想。昝毅哲一臉不滿,又一臉心疼。
俞方一臉驚吓,緩緩醒來,看見自己整躺在床上,眼前坐着昝護衛,起身摸着頭一臉痛苦地問到:“昝護衛,陸羽呢”?
一看着揪心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張大人帶她回陸府了”。
俞方摸着自己的頭,“她應該沒事吧,之後的事,都不太記得清了,就知道是你救了我們,多謝昝護衛”。
“過獎了,我不過是路過而已”。
路過?昝護衛路過那裏幹嘛,大晚上的加上那又是個廢墟之地。
“昝護衛路過那裏是有什麽事呢”?
“我”?本身就是随口一答這話要怎麽接下去,“我是懷念故地”,這樣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想不到昝護衛竟是壽丘之人,你是哪家的孩子,為何搬走”?
“我......不太記得了,我也是很小的時候就搬了,只是記得大體的方向應該是在這邊”。
恩恩,俞方點點頭。
“俞大夫,到那個地方去,又是為何?”
俞方放松下來,我也是去看故去的地方,“我的一位朋友,雖然從未在那裏生活過,卻與那邊有着不可斬斷的關系,所以一定要去看看,盡管那裏被燒的什麽也不剩......。”
“你的那位朋友,只是去看看”?昝毅哲相信,自己的親妹妹與自己有着相同的想法,找出縱火之人是誰。
“恩,說來也奇怪,那個原本應該産生關系的地方,就因為一場大火,什麽都改變了”。豈止是大火,大火不過是結果。
“原來你的那位朋友是俞家的孩子”。
俞方一愣,竟然發現自己在說着一些不可外傳的秘密,她立馬止住了嘴,“俞家?也許是吧”。
“那她又是怎麽幸存下來的呢”,昝毅哲很想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如何被解救的,得當面感謝那個人。
俞方搖搖頭,“太多機緣巧合了,聽到那樣的故事以為真的只是故事,結果是真實的,要說是誰救了她,可能是天意吧,是命中注定救了她”。
天色不早,俞方小小地打了一個呵欠,“俞大夫困了,我這就告辭了,不打擾你休息”。
“昝護衛,謝謝你今日的救命之恩”。
昝毅哲剛剛走在門口,回頭對她笑笑:“你就把我當做你的兄長,這是應該做的”。說完,他輕輕地關上門離開了。
俞方心裏一股暖意,也不知昝護衛究竟打着什麽樣的目的,不過今日看來,是出于好意,至于那夜為何會那着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明白,若是問他,不知會如何。
也不知道陸羽,現在怎麽樣了,俞方躺着想了想,王子懿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張溫将陸羽送回了陸府之後,自己還得将那幾個盜賊關押起來,告別了陸敕,他開始往回走,心裏細細想到:“俞姑娘為何會出現在那裏,那幾個盜賊怎麽就忽然出現了呢,或者說他們是慣犯,或者說他們是受人唆使,不過還好悲劇沒有發生,可眼下又出現了一樁驚天奇案,猶如二十年的獅子山藏屍一案,俞家大火,又是一樁難以解密的事情。”
張溫受人所托,“是時候徹查整件事情的緣由了”。
“記住,要秘密徹查,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張溫記住了,可這被燒得屍骨無剩的地方,如何查起,從何處着手?偏偏這個時候有遇上了俞方,她即是俞家的後人,可也對那場火災一無所知啊?難道她聽說了什麽?
俞方,真的像一個迷一樣吸引着他,自從知道她是女子之後。
“也不知道昝護衛,有沒有将她安全送回”。
“張大人,那幾個人有話要說”,張溫立即和侍從趕上去。
二十年前的一個夜晚,月上檐上,清冷襲下。
俞跗站在門口悵惘,自己究竟做了什麽!
陸勳将軍乘着夜色趕來,以武士的軍禮行禮:“俞大夫,那些孩子,恐怕都不行了”。
俞跗理理身上的白卦,正了正這幾十年來好不容易帶上去的帽子,長長地吸了一口涼氣:“君主知道嗎”?
“尚且不知”,陸勳回答,一邊擡頭看着俞跗:“俞大夫,若是君主知道了實情,恐怕俞府......”,陸勳謹慎地看着俞跗,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難以保全”。
俞跗點點頭,“陸将軍,你尚且年輕,這件事與你沒有任何關系,那十幾個孩子的命,就由我們的來償還吧”。
“俞大夫,倒不如趁現在,你們一家遠離這個地方,或許,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哪兒還有什麽生機,救不了少主,又傷了十幾個孩子,要如實說,是傷了十幾家人,我俞跗一家,又怎能抵擋如此罪過,要是逃之夭夭,這一生都将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俞跗嘆了一口氣,“是我自己做的孽啊”。
俞執帶着兒子俞方正在前院玩耍,不小心聽到了這一段,俞執忽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也知道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自己可以跟着贖罪,可是關方兒什麽事?
“方兒”,俞執小聲叫着他,拉着他在一旁聽着。
“俞大夫,若是你們出了事,我陸家豈能茍活”!
俞跗看着檐上的月亮,月亮缺了一角,“這事件的本因都是因為我,與你們何幹,只是可憐了我的妻兒老小,還有我畢生的心血《外經》,在這次劫難中,終歸要殒沒人間”。
“俞大夫”,陸勳不好再說什麽,他也想到自己的妻兒老小,自己尚且有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就這幾天,就要出世了,他怎麽舍得斷棄這份感情。
“爹爹,那個将軍是壞人嗎”,俞方(昝毅哲)小聲地問着父親。
俞執溫柔地捂着他的嘴,靜靜地看着前方,“一定要将俞方送出去”這是心理唯一的念想。
昝毅哲回憶起這裏,不免心生怨恨,自己當時雖涉世未深,但有些事業略懂一二,他的面前正躺着當年那個與爺爺在門前談事情的人,就因為那場對話,俞府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抽刀出鞘,他可以輕易将陸勳的首級取了,若是之前有這樣的機會,他也不會活到現在,可是現在,他找到了妹妹,他不能抛下她不管,他得靜靜地守護着她。
“俞方、俞方......”,仿佛聽見有人叫着他的名字。
聲音是從陸羽的房間傳來的......。他忽然想起妹妹在昏迷之中也叫着她的名字,心中莫名悲恸,兩個人真的有那麽相互喜歡嗎?
她們究竟經歷了什麽?
放在昝毅哲面前的,是他要不要害陸羽的機會,可是一想到俞方,他又不得不停止手中的動作。多少怨恨在裏邊難以形容,多少糾葛令人迷惑不清。
一月之後,王子懿的眼睛看得見了。他的娘子也回到了他的身邊,兩人破鏡重圓,他們一定得感謝一個人,俞方。
風和日麗,街上人頭攢動,紅淮樓的生意比往常清單許多,因為大家都在外邊曬着太陽。可這并不影響姑娘們的興致,因為,俞大夫來了。
王子懿好不容易請出來一下俞方,非被他的娘子拉去了紅淮樓,有吃有喝、載歌載舞,何樂而不為。
他們坐在一樓的中庭,姑娘們跳着陶鐘舞,時不時朝下抛幾個桃花眼。陸羽一臉冷漠,被俞方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陸羽,陸羽”,叫了她幾聲,硬是沒有答應。
“俞大夫不愧是名醫,是為君主看病之人”,王子懿拉着他娘子,差點就給俞方跪下了。
她馬上起身拖着兩位:“這是幹嘛呢,我只是一個醫師,做了該做的事,你們這樣我會折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