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折桂令
幾個助理鬧不清李澤庭是怎麽回事，又不敢把他的狀況随便對其他人說，哪怕是葉敬，哪怕是李澤源。
只有帶着自己的隊伍警醒再警醒，在飲食上注意再注意。
如此一來，倒從側面證實了李澤庭天天去食堂就是又抓夥食。
張雲清從王依依那裏知道消息後，簡直恨不得跑過去，再過一把嘴瘾。
是的，跑。
她從瑞典回來後，就被調了支部。
張雲清知道，這是雲騰過去的總部，後來實在是裝不下，才又換了新地方。
不過這老地方也沒有丢，還有部門在，只是比起總部，總有那麽點被下放的感覺。
嗯，張雲清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想着自己還沒工作半年就被下放了這也實在無語，她也沒有做錯什麽啊，難道上次吳磊犯的事還真算到她頭上了？童經理不像是那樣的人啊。
後來就發現自己級別升了。
雲騰的級別，升一級，薪水就跨一大步。
她剛入職的時候，薪水是要比早先少的。
這也不是雲騰故意壓她價，而是今年的常态，她能找到工作，還要說專業技能過關，還有L大的香火情。
少上一些，不僅合情合理，甚至是應該的。
但現在這一升，比早先還要多一些，吳鈞見了都說她能幹。
張雲清自己也不去糾結了，管他是下放還是什麽，實惠最重要，她反正本來就知道自己不是做管理層的料，不管在雲騰的哪個地方都是做一線。當然，她也會不免想一下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不過實在想不到，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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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上的事要是事事都較真，那真是沒法活。
她很快就調整了心情，再想着這一次參與的兩個項目能拿到的分成，甚至都盤算着再買一輛車了。
“你不天天奔馳寶馬嗎？自己挑個吧，以後那個別克我開。”
吳鈞天天研究這個，帶着大象一起幻想以後他們家換個什麽車，不過這真到能買了，就先縮了：“你還是先買個二手QQ練練手吧，你那證到手之後開過幾次？”
張雲清證拿的早，但她本身對開車沒興趣，住的地方交通又方便，職業還相對自由，就一直沒什麽自己駕駛的欲望。所以雖然從駕齡上看是老司機，卻很是幹過什麽半坡熄火，倒車剮蹭的事情。
張雲清白了他一眼：“我可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啊。”
“老婆，錢在咱們手裏，什麽時候買不行？不急不急。”
“你說的啊，以後不要再給我啰嗦。”
“說還是要說的嘛，買不買咱們再看。”
張雲清無奈，她是想着既然吳鈞天天念叨，他們現在有條件，那就換個呗。
有錢難買我高興！
這個世界上高興開心多難得？
沒條件也就不說了，既然有了，能買就買呗。
當然，現在經濟形勢是不太好，不過她對雲騰那是信心十足，在過去那個公司，她可能還會有安全感的顧慮，現在是真沒有。
他們那個師兄英明神武，簡直有那麽點位面之子的味道，他們抱着大粗腿過日期，混個養老，問題還不大吧？
嗯，她現在的福利，好像也不比吳鈞差了？
再工作到一定年限，還能去申請住房呢——她有房子，不用再去住公寓，但申請上了就有額外津貼。
這麽想着，只覺得未來充滿了光明。
她這邊陽光明媚，李澤庭那邊，則很不好說了。
說一片黑暗，還不至于，可要說有什麽陽光，也沒什麽感覺。
他知道葉敬做事，絕對仔細。
他既然說了，不要讓張雲清再出現在他面前，那在他沒有再開口之前，基本不可能再見不到她了。
他知道，但還是每到飯點，就去食堂。
他不願去想自己為什麽這麽做，就是這麽做着。
除此之外，他的生活和過去好像沒什麽區別，就是在辦公室處理事情，沒事情，自己找點事情。
雖然已經不需要了，但他還是保持着在網絡世界裏的技術技能，他也不做什麽，就是一種個人興趣。
然後就是數學論文。
嗯，他最近好像又多了吸煙的興趣，其實也不是必須吸，就是喝酒總容易讓他産生幻覺，那就不能喝太多了，而煙就會好很多。
有瘾嗎？覺得舒服嗎？
也不是，就是……有個事情做吧。
他那幾個助理含蓄的勸過他，他笑笑，他們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麽。
這一天，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起來後也沒有叫人，自己來到辦公桌前，一直工作到今天當值的助理，婁坤過來。
婁坤過來幫他來開窗簾，拿出要換的衣服，他起身換了衣服，再要出門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之後就沒有感覺了。
李澤庭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雖然不能說是小鮮肉，卻還是很英俊漂亮的臉，當下微微皺了下眉：“阿源？”
李澤源很是動情：“哥！”
“你來做什麽？”
李澤源本來積攢了一肚子話，聽了這一句就被噎下去大半，扯了下嘴角：“哥，你暈倒了！”
“哦，”雖然突然，但他自身還是有感覺。
“哥！”李澤源不滿了起來，“你是暈倒了！暈倒了！不是發燒感冒，不是吃壞了東西拉肚子！你知不知道多吓人！你！你！”
他還要說什麽，那邊葉敬過來拍了拍他的肩：“先讓醫生過來。”
醫生滿面和煦的過來問了幾個問題，李澤庭随口說了，最後醫生表示結合檢查結果來看，目前為止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
“那我哥怎麽會暈倒？他總不會好好的就暈吧。”
“應該是李先生工作太勞累了，太過疲勞，有時候是會有這個現象的。”
李澤源還想再說什麽，葉敬拉了他一把。
見這個情形，醫生也沒有多留，他出來後李澤庭就開始趕人：“沒什麽事你們兩個就走吧。”
“哥！”李澤源差點沒跳起來，深覺這一段日子沒見，他哥怎麽更難溝通了。
葉敬道：“我請了衛老，一會兒衛老來了我們再走。”
李澤庭眉皺的更緊了：“中醫看病……”
“老大，你那胃病，早先還是中醫給調理好的。”
李澤庭沒有再說什麽，他本來是想說中醫看病，就沒有沒有病的，但葉敬說到胃病，他就覺得心中一抽，再說不出什麽。
衛老很快就來了，看了李澤庭的臉色，又診了脈，面露疑惑，又診了一遍，欲言又止。
李澤庭看着葉敬：“你帶着阿源先出去。”
李澤源還想抗議，但被葉敬拉着，也只有先出來了。
李澤庭住的是私人醫院的套房，助理保镖秘書都在外面，李澤源出來，就開始看那幾個助理：“我哥是怎麽回事？”
一幹人低着頭，安靜如鴿。
“都不知道嗎？”
幾個助理面面相觑，尚淩雲道：“是我們疏忽了。”
“那疏忽什麽了？”
幾個助理簡直要叫出屈來，他們也不知道疏忽什麽了啊！
李澤源還要再說什麽，葉敬就拉住了他，然後對其他人揮了揮手。
“敬哥！”
“你別慌，等衛老出來再說。”
李澤源看着他：“敬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葉敬嘆了口氣，他不知道，但能猜到，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這不可思議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們又等了片刻，衛老就出來了，李澤源連忙拉着他詢問。
衛老被拉着，沉吟着。
李澤庭那病雖然少見，但他也不是沒遇到過，雖然一般都是發生在少年人身上吧，可人吃五谷雜糧，自然，那個……也都要有七情六欲。
只是以李澤庭這樣的地位這樣的能力，如果真有什麽心思的話，還有什麽不能解決的呢？
所以第一時間，他甚至懷疑起了自己。
不過還真是，所有的症狀都符合，他繞着圈子問的時候，李澤庭也沒有否認。
只是這事，他又怎麽能随便說？哪怕是這種至親，李澤庭自己不說，他怎麽能多嘴？
可要是不說……發展下去，那也是什麽狀況都有可能出現的。
他遲遲不語，李澤源急了：“衛老！”
衛老想了想：“李先生……有點心事。”
“嗯嗯，然後呢？”
“你們……多寬寬他的心，總有解決辦法的……真不行，也不用鑽牛角尖。”
說完，掙脫了李澤源，連忙告辭，雖然滿頭鶴發，卻步履矯健，李澤源一不留神就沒抓住他。
待他出去，李澤源看向葉敬：“敬哥，你現在能對我說了吧！”
葉敬沉吟。
李澤源咬着牙：“敬哥你要不說，我就去找衛老了，我跟着他，總要讓他說出來的！”
葉敬看了他一眼：“這件事……老大不見得希望你知道。”
李澤源冷笑，正要說什麽，突然面色一僵。
心事……鑽牛角尖……寬心……
秘書科的人好像都很迷茫，他哥自己卻仿佛很清楚是怎麽回事，葉敬好像也知道……
“張雲清！”他不由得脫口而出，葉敬擡起頭。
李澤源瞪大了眼：“果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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