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等一下

尚淩雲一見到李澤庭,就覺得他有點不一樣。

李澤庭這一次出去沒帶他,他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也沒有想太多。

李澤庭生活工作幾乎融為一體,所以只要出去,就有助理和秘書科的人跟着,當然有時候也會有點例外。

比如和女朋友有約會的時候。

保镖司機不能不帶,助理秘書就不是太需要了。

雖然李澤庭已經有一陣沒有戀愛了,但也許老板就有點什麽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事呢?

不過李澤庭這臉色這感覺,那要怎麽說呢?

尚淩雲覺得有一句特別貼切——春風得意馬蹄疾!

而且好像還不只是得意,那簡直就像是突然遇到了天大的好事。

過去多少天的陰霾都一掃而光!

早先尚淩雲也不覺得他們有什麽陰霾,可和李澤庭此時的狀态一對比,那就是他們早先好像是灰蒙蒙的,然後今天就一下子陽光明媚了。

他跟着李澤庭時間長了,見他心情好,也敢多問一句:“老板,咱們股票要大漲了嗎?”

李澤庭看了他一眼:“我把馬洛、馮振佳留到張雲清那裏了,你再安排兩組人和他們做替換,有什麽事直接過來對我說。”

尚淩雲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馬馮兩個是李澤庭的保镖,都是有執照的,留到張雲清那裏什麽意思?

張雲清……是他知道的那個張雲清吧?還有其他什麽張雲清嗎?

Advertisement

可如果就是那個張雲清,看着她做什麽?

不對,這不是看着,是去做安保!

尚淩雲一時間只覺得自己頭皮都有些發麻,大腦嗡嗡的,李澤庭這一句透露出來的信息太多了,但是,這怎麽可能?

先不說張雲清的身份,就是、就是,沒見他們兩個有什麽接觸啊!

李澤庭從沒有單獨外出過,不帶助理的時間都少,他們兩個什麽時候發展的?在網上聊天嗎?

這是做安保啊,不是搞暧昧啊,早先李澤庭的女朋友也沒做過安保啊。

這直接就是家人待遇啊!

他沒有及時應對,李澤庭也不在意,又道:“你去查一下張雲清為什麽離婚……再看看手續有沒有問題。”

他沒結過婚,對離婚自然更不了解,雖然想來離婚就是離婚了,可萬一有什麽後遺症呢?

既然張雲清說她和吳鈞離婚了,那不管有什麽,就是離了。

尚淩雲吞了口口水,僵硬的點點頭。

李澤庭覺得自己還有一大堆要交代,但想到現在不能急迫,就揮了揮手,将他打發了出去。

門一關上,李澤庭就脫了西裝,先是跳了一下,然後開始做俯卧撐,一口氣做了一百多個,襯衣完全被打濕,這才算抑制住自己那股騷動,不過還是亢奮的。

張雲清離婚了!

想起來他都要大笑。

“不要急。”他對自己說,“慢慢來。”

這麽久他都等了,那麽無望的等待,他都熬了,現在,還有什麽不能等的?

沒有。

張雲清剛離婚,雖然他還不知道具體時間,但可以想象到,一定是剛離婚,而且明顯的,對吳鈞還有感情,雖然要承認後者對他來說非常不容易,但這是事實,是需要考慮進去的。

他可以趁虛而入,但不能操之過急,不能讓張雲清反感。

他想着這事,慢慢心中就有了計較。

于是第二天,在張雲清去那家高大上的醫院打針的時候,就看到了李澤庭。

其實這醫院她真不願意跑,但昨天那個護士來給她拔針的時候告訴她,她三天的治療費護理費等等費用都交清了……雖然她可以把藥拿回去,但顯然是,不劃算的。

相當不劃算。

雖然這醫院要跑跑路,但環境服務都沒的說,社區醫院是近……真是有時候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何況大老板已經做了吩咐,她也不能太不識好歹了。

所以這一天就坐了車過來,再沒想到又遇上了李澤庭。

她一怔,那邊李澤庭就咳嗽了兩聲。

張雲清連忙低頭,她不想笑的,真的,但這情景……真不是一般的可樂!

昨天大老板才對她說什麽?

自己身體好身體棒身體呱呱叫,然後今天……這就中招了?

不不,她不能笑,這太沒良心了!太白眼狼了。

李澤庭看了她一眼:“有時候也會有點意外。”

語氣無奈,張雲清再也忍不住,噗的笑出了聲,不過她連忙又收住:“對不起老板,那個,我真的不是在笑您……這個這個,也是我的錯。”

她說着,又咳嗽了兩聲。

她咳嗽不是太厲害,但這個事,實在有些太牽動神經了,偏偏還不能笑,真是沒事都要咳嗽的。

兩人都有病,就一起挂上了水,張雲清也沒有多想。

雖然輸液大廳烏壓壓的人令人頭皮發麻,但一個人打點滴,也是挺無聊的。

雖然李澤庭身邊還有保镖助理吧,但也許此時更能和她感同身受?

她想着,對尚淩雲笑了笑,後者連忙也對她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燦爛的而又恰到好處的微笑。

她一怔,尚淩雲就道:“張小姐,您用早餐了嗎?”

張雲清點點頭:“尚助理,您叫我名字就好了。”

尚淩雲笑笑,不接她這話,轉而道:“我們準備了一些小點心,準備的比較多,您看看有沒有您喜歡的。”

他話音剛落,就有兩輛餐車推了進來,上面滿滿的放着各種食物。

從小蛋糕小塊水果,到小餅幹小杯奶昔。

此外還有去了殼的紅蝦,剝了殼的蟹肉,做了處理的北極貝。

每一樣都不多,但種類齊全,而且都是那種紮了牙簽,一口可以吞下的,旁邊還放了幾個小炖盅,下面點着蠟燭保溫。

張雲清不由得發愣,她過去開會參加活動,經常能碰到這種茶歇。

但那是幾十幾百號人,而且是那種長時間的活動。

而現在,就是打個吊針,也有這種準備嗎?而且檔次……更沒的說?

不由得想到網上的一句話——你以為有錢人像你想的那麽快樂嗎?不,有錢人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她這邊無語着,那邊還有人介紹炖品,這個是烏雞那個是甲魚,這個是銀耳那個雪蛤……然後問她想要哪個。

張雲清愛吃,但現在真覺得有些吃不下去,不由得看向李澤庭,後者也正看着她,接到她的目光,後者一笑:“我覺得雪蛤的不錯。”

張雲清點點頭,大老板既然說不錯,那自然是不錯的,不過雪蛤好像是給女人吃的?

滋陰補陽,所以男人也吃得?

胡思亂想着,那邊就有人把雪蛤端到了她面前,支好桌子掀開蓋子放好勺子。

張雲清就算不想,也只有吃上一口,那邊李澤庭也同樣。

見李澤庭吃了,張雲清只有告訴自己放平心态,反正她在雲騰工作,本身就是端的這位師兄的飯的。

張雲清是帶着筆記本來的醫院。

她這針,是上午兩瓶,下午兩瓶,中間要是再回去,就有點太折騰了。

這醫院環境好,還有自帶的咖啡館,正好連午餐都能解決。

她本來想的是,打完針就去咖啡館工作,到下午再來打針。

結果她還沒打完呢,尚淩雲就來問她中午想吃什麽。

真不想吃,壓力太大,感覺胃病都要犯了。

不過尚淩雲告訴她,反正都是要準備的,頗有一點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的感覺。

她還想拒絕,那邊李澤庭就開口了,說他要了雞湯面,問她要不要同樣的。

聽起來就是在雞湯裏再多加一把面條的事,她連忙點頭。

等到上來,才知道自己太傻了。

從湯頭到面條絕對都不簡單,她現在味覺有些失調,但還是能吃出其中的講究的,所以等到尚淩雲問她晚上想吃什麽的時候,那是怎麽也不敢應承了,還把孩子的借口都給搬了出來。

其實她早先和吳鈞說了,她流感中招,就先不和大象見面了,吳鈞那邊也很理解。

還對她說讓她不用操心大象,他父母現在都在這邊,會照顧好的。

她聽了,也不是不感慨,一切好像都和過去沒有太大區別,只是她,太計較。

如果不是這樣,就還能天天見到自己的孩子,生病了,還能對着一個人撒嬌,大象也不至于含着兩泡熱淚可憐巴巴的看着她。

他知道他們離婚了,他們沒有瞞他,但沒有告訴他原因。

她覺得沒有什麽好說的,無論吳鈞怎麽對她的,對大象都很盡責,她沒有必要讓孩子怨恨自己的爸爸。

其實她有時候也會想,是不是自己有什麽問題,她有十年的時間,竟然還不能讓吳鈞以那樣憐愛的目光看她,那大概,就是她不對?她太習慣自己扛事情了?太容易對他說沒關系了?太簡單對他說沒事了?他在她這裏體會不到男人的虛榮了?

但這是錯的嗎?

她過去不會認為這就是錯的,這就是她,這就是她性格的一部分。她從小就是這樣,在她父母吵的昏天暗地把家裏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她站在玻璃渣裏,就是這麽告訴自己的,沒事!沒事!沒事!

她就是這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她早已經,改不了了。

所以,就是他們沒有愛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人不能鐵齒,咳咳……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