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常識

此時的樓克腦袋上炸着毛,兩只貓眼瞪得幾乎連瞳孔都快要豎了起來,整個人仿佛快要變成一只随時會爆炸的刺猬似的,眼中還透出一股淡綠的光芒——那是他突破了本身能力限制、動用到潛能後的表現。但現在,因為來到了這個飛船上之後的種種焦慮與不安,他那塊可以為他消除不安感的木頭板子,已經徹底……用沒了。

這也是為什麽今天他随便被昔日通知沙暴星上的、知道樓克等人底細的奴隸們微一撩撥、刺激,便會如此失态暴走動手的原因之一。

在他的身旁,薩薩不安地不時扭動着自己的觸手,死死拉住樓克的一只手,可樓克與他的缺失症不同,不是只要有肢體接觸被人摸摸腦袋就能安定下來的情況。

藍澤來到這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見到樓克此時的狀态時也詫異地挑起了眉頭——這個樣子看上去很不妙……

藍澤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卻聽說過這些孩子們一旦缺失症爆發、卻又找不到方法及時平息他們的狀态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據說,這一批被制作出來的孩子當初一共有三百來個,可其中硬是有超過一半都是死在缺失症後遺症上的,活瘋狂、或徹底失控。

能力越強,一旦失控後的後果也就越嚴重。

藍澤微微皺起眉頭,輕輕拉拉蒼擎的手:“一會兒要是控制不住他的話就把他打暈。”

蒼擎微微點了下頭,雖然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搞定暴走中的樓克。

“你們!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匆匆趕來的工作人員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一群後也是愣了一下,随即怒氣勃發的沖着樓克他們大聲質問着。

可他們卻發現,面前的這些孩子此時的樣子多少都有些古怪——絕大多數的孩子眼中都帶着某些莫名的光澤,這種光與那些遺傳性能力者發動能力後的樣子很像,可他們此時的反應卻與那些人完全不同——能力者,如藍澤這樣的能力者在調動過自己的能力後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什麽後遺症的,最多會感覺有些疲憊,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但缺失症患者卻……

“你……你們,這是怎麽回事?”第二次同樣的詢問,卻顯然沒有第一次那麽憤怒,甚至還帶有了一些謹慎和小心。因為他們也意識到這些孩子的脖子上還帶着項圈呢。

在那人的身後,幾個人慌忙從自己的身上去取某些可以防身的東西。卻忽然發現——那個當先的、有着淡綠色皮膚的少年此時眼中綠色光芒大盛,猛得向他們沖了過來!

“他失控了!”薩薩失聲叫了起來,無比慌張地揮舞起自己的觸手,眼中也冒出焦急的藍色光芒,他的情況雖然比樓克要好些,可卻也到了精神過度緊張的邊緣。

忽然,一道身影從人群中沖出,正在樓克馬上就要用手刀戳中拯救者聯盟工作人員之前正正攔住沖過來的樓克!

而薩薩也在緊張焦慮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頭上多出了一只手,轉過頭去,卻見藍澤正站在自己的身邊,眼睛卻放在向樓克沖過去的那個身影上。

既然他過來了,那麽沖出去攔住樓克的人應該就是——蒼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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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噗通”幾聲響起,拯救者聯盟中的、圍觀人群中有不少人都被剛剛樓克那驚人的氣勢驚得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地上。

而與此同時,他們更加驚恐地感覺到了來自那幾個少年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殺氣……是的,殺氣,而且正是來自于那兩個正在對戰少年身上的。

這比剛剛樓克因為失控去攻擊那幾個人時身上的氣勢還要危險得多,更何況還是兩個人同時?

沒有等同的、控制住對方、殺死對方的決心,蒼擎是無法真的攔住樓克的。而失控的樓克此時早已無法認出自己面前和自己對決的人到底是誰了,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進攻、進攻、殺死對方!或者,自己因為脫力徹底死亡。

蒼擎的一次攔截就将樓克的攻擊全部吸引了過來,蒼擎的速度沒有樓克的快,但好在雖然他的速度沒那麽誇張,卻判斷精準、戰鬥力仿佛天然的一般,且本身的速度也比一般人要快得多,這才能一次、又一次地攔截住幾乎無法被人肉眼捕捉的身影。

但就算如此,他的胳膊上、肩膀上、胸口和背部也漸漸地出現了一些細小的傷痕——那是被樓克指甲劃傷的。

“攔住他們。”一個平靜、溫柔的,此時卻帶着沉重的聲音響起——若恩娜。

幾個身穿着同樣白色基底,身上七彩花紋圖案卻略有些不同的人連忙上前,他們紛紛站到正在交戰的兩人四周,手中各拿着一個白色、環狀的東西,站定之後他們同時按下一個按鈕,在被他們圍住的範圍內便出現了一個半圓形的罩子,将裏面的人正正地罩在裏面。

四周圍觀、已經悄悄後退的人們此時才松了口氣,幾個人見安全了之後立即義憤填膺地對若恩娜抗議:“讓這樣危險的家夥上這艘飛船也太危險了!”

“沒錯、沒錯!你們這裏是拯救者聯盟,放上這麽危險的東西上來,我們的安全還怎麽保證?!”

“是啊!我們和他們住在同一層樓,平時就覺得他們的行為不正常,現在看看……那邊的人還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呢!”

“我們才剛剛從那種地方被救出來,可不想被這些不知輕重的家夥們殺死……”

若恩娜對于周圍的抗議聲充耳不聞,此時她靜靜地站在那裏,只盯着依舊在罩子裏繼續戰鬥的少年們。直到一個過去檢查被樓克他們打到的人回到她身邊低聲幾句,她才微微點頭。正低聲對那人說了幾句什麽,忽然“咯啦”一聲!那個罩子居然被被蒼擎打飛的樓克撞碎了!!

“天啊!這可是b級防護罩!”

“快、快回房間!”一群剛剛還在抗議的人們此時慌亂了起來,紛紛向四面八方逃開。

“不必擔心。”若恩娜的聲音響起,讓這些慌亂的人下意識停下腳步,再度向人群中看去,卻見蒼擎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躍起、追上了被擊飛的樓克,一個手刀正正擊中他的後頸處!

還沒落地的樓克直接兩眼一翻,在半空中就暈了過去。薩薩此時正慌亂地揮舞着不知多少條觸手,急急忙忙地飛奔過去一把接住掉落下來的樓克,然後“噗通”一聲,和他一起摔倒在地。

藍澤此時才長長松了一口氣,拉着走到自己身前、眼中帶着不住波動的銀灰色光芒的蒼擎,先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确定沒有什麽生命危險,才任他抱住自己,轉身看向那位兩眼迸發出別樣異彩的若恩娜,對她咧嘴一笑:“女士,飛船上有沒有純天然的木板子?”

被二者的戰鬥震驚了的若恩娜此時詫異看向這個小個子的男孩,她記得他,他是這群孩子中唯一不是基因改造人的少年,此前下屬還彙報過,說查到了他的身份——一個被波及進宇宙戰争的孤兒,本身的能力并沒有什麽特殊的。

藍澤在某人死死的懷抱中費力地點了一下頭,指指掙紮着從樓克身下爬起來、卻一不小心把自己幾條觸手纏在一起打了個結、又因此摔回樓克身上的薩薩兩人身上:“我同伴的缺失症需要那東西,如果沒有的話……”說着,他攤開雙手無奈道,“像剛才那樣再爆發一次也是很正常的,不過這次只是不小心打倒幾個人,天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幹脆弄死幾個呢?哎,這種以前就出現過好幾次了。”

危言聳聽的藍澤愉快地發現周圍那群圍觀群衆再度退後三步,用看宇宙級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這群孩子。

若恩娜顯然沒有她的外表看上那麽弱不禁風,聞言後臉上帶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擡起纖細而柔弱的右手:“去,幫他們找一找。”

“是!”她身邊的一位助理用驚恐的眼神先看向衆位少年所在的方向,然後轉過身去匆匆離開。

若恩娜此時确定,這位少年應該是能夠做這群少年主的人——至少,現在正抱着他的那個灰發的少年應該會聽他的。

“你的同伴傷人了。”若恩娜的聲音中沒有半絲疑問,她只是在敘述事實。

藍澤點了一下腦袋,小臉上此時的笑容消失,再度用無奈的語氣嘆息:“女士,我想您應該能夠理解,我們每天都被人用看怪物的視線指指點點、走到哪裏別人都會在背後罵上一句‘怪物’,‘髒東西’。時間久了恐怕誰都受不了吧?我的同伴們只是壓力太大了!”雖然他沒看到事情的全部過程,可這些天他們這些孩子遭受過些什麽卻都是看在眼中的,冷暴力有時比直接打上一架更可惡。

這樣的诋毀、這樣的區別對待,時間長了誰能受得了?更何況是如今這群才剛剛從小煤窯走出來的土包子們呢?

若恩娜微微颔首,此時因為剛剛蒼擎與樓克展現出的戰鬥力,以及藍澤如同威脅一般的表示自家這邊“殺人可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的态度驚吓得沒人敢有所反應。

于是,就見若恩娜上前一步,轉身看向四周那些依舊用驚恐目光看向這裏的衆人,臉上帶着悲傷與惆悵的神情,她的雙手交握在胸口處,身上那淡白色的光暈似乎更加濃重了,整個人仿佛有着一種神聖的美。

“拯救者聯盟的職責是救助。”說着,若恩娜微微擡起纖長的睫毛,藍色的眼中滿是憂傷與難過,以及一種讓人顯而易見的悲哀,讓那些想要開口說話的人看到後都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巴。

“這是我們的天職,無論遇到危險、困苦、艱難的那些人之前有什麽樣的身份、什麽樣的出身、有着何種不堪的過往,我們對其都一視同仁絕不加以區分和針對。”說着,她似乎發出了一聲悠長而又痛心疾首的嘆息,“我希望被我們救助過的、得到了和平、安穩生活的人們彼此間也絕不帶着有色眼鏡去看待對方,雖然我知道出身的不同、經歷的不同,讓我們彼此間總會有着這樣或那樣的沖突和差異之處。但這些不同之處并不是我們攻擊彼此的武器!”

說着,她長長的睫毛不住的抖動着,眼中顯現出一抹晶瑩:“有些人或許與我們不同、或許他們的行為被我們所不理解,但生而為人,只要有着一顆接受、容納他人、他物的寬大之心,才能得到宇宙之神的垂簾。而那些可憐的孩子們,有着讓人悲傷與痛苦的身世,他們的出生不被他人所接受,但也絕不是他們自己所求!”

說着,她又深吸一口氣,潔白的手掌向前攤開,聲音溫柔、平和,帶着隐隐牽連他人心神的悸動:“我們共同生存在這裏、吃着相同的食物、呼吸着相同的空氣、說着相同的語言,我們看着一片共同的星空,這就是我們共存于此的證明。為什麽,為什麽要讓那些本不是他人所願、所希望的過錯歸于那些可憐的人們身上呢?!”

若恩娜的話仿佛能擊中人心底的最柔軟部分似的,所有面對着她的那些人、聽到她話中意思的人們都紛紛愧疚地低下了頭,無言再面對着如此真心關愛着他們每一個人的偉大女士。

除了,藍澤,以及藍澤身邊的那些孩子們。

可憐、值得同情的、不堪的……

有些詞語他們此時還不明白,可那其中的憐憫,卻成功地讓這群孩子心底生出了一種名為“憤怒”的情緒。

就連平時最為淡定的、此時站在一邊打定主意打醬油的安得此時臉上都再沒有了笑容,只是他們中平日情緒最為外露的樓克此時暈到在地,而薩薩依舊掙紮着想要揭開自己那堆纏繞在一起的觸手……

“啪啪啪啪”一陣掌聲傳來,讓整個沉默的大廳中的人全都驚訝地擡起頭,向聲音來源地——藍澤看去。其中當然也包括那位依舊在擺poss的若恩娜。

見他們都向自己這邊看來,藍澤強忍着想要爆笑的沖動,小臉憋得通紅,讓那些不知情的家夥誤以為這孩子是被感動、激勵的。

他見若恩娜向自己看來,連忙擺正表情,認真地對她點點頭:“您說的真是太好了,我還從來沒聽過這麽好的演……咳,對了,我的同伴身上還有傷,有沒有東西可以讓我們包紮一下?”

別說蒼擎身上那些表皮傷,地上還躺着七個、坐着三個呢。還有樓克,他在被撞出能量罩的時候、摔倒地上的時候身上還都撞青了幾塊呢!

他的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噗通”一聲,薩薩歡快的聲音緊接着傳來:“終、終于結開了!!”——合着他剛才根本沒聽到若恩娜那通長篇大論。

藍澤嘴角抽搐了幾下,向薩薩那裏看去,就見他正興奮地揮舞着那一大堆觸手。從小到大,自己見過他把自己觸手打結過多少次了呢?這家夥一旦慌張起來觸手們就會各自胡亂擺動,尤其是在戰鬥中的時候,薩薩雖然有着強大的精神力,可他駕駛的機甲卻會經常性的卡殼,卡殼的最終原因就是——他在機甲中常常手忙腳亂起來,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打結了!

若恩娜此時嘴角的笑容已經徹底凝固住了,她再沒了演講的興致、也根本無法再次調動起剛剛那種情緒再度進入狀況。

于是,她微笑轉身:“大家都先各自回房間休息吧,傷者會接受到最為穩妥的救助——放心,你們的朋友和家人都沒有生命危險。那些孩子們沒有那麽可怕。”是的,那些人中傷最重的不過就是被打斷幾根肋骨、內髒破裂、血管爆裂。當然,只要他們還沒死、零件也沒殘缺就能被飛船上自帶的設備救回來。

于是傷患被擡走,蒼擎接受了一下簡單包紮——都是表皮劃傷,問題并不嚴重。然後,他們連同被塞進一輛古怪車子、懷裏被塞進了一大塊木頭板子的、垂着腦袋依舊昏迷着的樓克一起被帶到了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這裏不是他們之前見若恩娜時去過的房間,而是那之後遇到那位金毛油頭格萊時的大屋子。

若恩娜在首位坐下,視線在這群讓她太陽穴不住跳動的孩子們身上掃過,最終,還是将視線移到自帶懶熊、肉被子(蒼擎)的藍澤身上。雖然他身上挂着的那家夥看上去根本無法交流,可從自己與這孩子見過兩次來說,他的反應、态度、言語都還是還是最為正常的。何況,他還是個普通人?因此就算安得看上去也還算穩重,但若恩娜還是将對話的對象确定為藍澤。

“我希望你們能在飛船抵達終點之前盡量呆在自己的房間中。”若恩娜的笑容中帶着一抹遺憾,“雖然我能說服那些人不主動招惹你們,可是你們應該也已經看到、感覺到了,他們對于你們……比較懼怕。”

藍澤對她眨眨眼睛:“我們本來也不願意經常出去,不過……”他無奈攤手,“女士,房間裏什麽娛樂措施都沒有,我們就算不想出去在房間中呆着也沒事做啊,總不能一直睡覺吧?”

若恩娜很詫異:“什麽都沒有?房間中有電腦,可以連接上星際網絡啊。”雖然延遲大了些、偏遠地區沒信號,可也能登錄上飛船自帶的局域網。

藍澤擡起自己空蕩蕩的左手,右手指指自己手腕位置:“沒有個人終端,我們打不開那東西啊!”

布朗幾個腦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電腦?房間裏什麽時候有這東西了??”老頭房間中的電腦、桌子的顏色樣式與飛船上的不一樣,這也就導致了這幾個自出生就沒帶過腦子的家夥壓根就沒發現過自己房間桌子上那銀灰色的一塊居然電腦……

若恩娜聽到了藍澤的話,也聽清了正在嘀咕的那幾個孩子的對話。她的嘴角十分明顯地抽動了一下,随即微笑着轉頭對站在她身邊的索爾嘆息:“還真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啊。”

個人終端要等到聯盟才能申請、登記、領取,若恩娜平時又不用去理會這些小事,其他工作人員一個失誤——畢竟他們平時救助的只是一些普通人,這些人就算是最為低微的奴隸,一般也都留有個人終端的輸入口,上了飛船就能使用那些電腦設備,自然也就忽視了這群奇葩小孩。

索爾的表情可就更加明顯了一些,他的表情僵硬,擠了半天也沒能擠出一個微笑,只能低頭道:“是我們工作的失誤,明天起我們就安排……播放一些常識性的節目。”

是的,常識,這群孩子最缺什麽?關于星盟的常識!他們可是連“男女”都分不出來的奇葩!

如果真的憋這群熊孩子一路、什麽常識都不教給他們的話,天知道等到了星盟那邊收容星球上會亂成什麽鬼模樣?要是被他們真的折騰出點什麽事怎麽辦?到時候那些負責人還不是來找拯救者聯盟的麻煩?

于是乎,索爾在還沒離開這裏時,就飛速地在自己心中模拟要給他們輪番播放的各種節目清單——其實星盟中的各種給孩子們看的節目數不勝數。各個星球上的、各個星系裏的,節目千變萬化數量多到數不勝數,更不用說收視率最高的、的星盟幾大電視臺旗下的、上百年間的!這類節目更是多如繁星。

他們直接從中找到一些安排起來給他們全天二十四小時輪流播放,一路放到他們将飛船開到星盟中心去也絕對放不完!

既然如此,若恩娜見事情解決完畢後便再也沒有什麽和這群孩子交流的欲望,禮節性地與藍澤說了幾句話,得到他會盡力說服其他人,讓他們老實呆在房間裏直到飛船抵達終點的承諾後,便拉着禮服長裙裙擺飄然離去。

直到走出房間大門,若恩娜才下意識擡手按住太陽穴——和他們交流真是累死人。尤其在她之前特意關注過那個孩子們口中的“機器人”後……那可是個陪伴型的、特殊用途的機器人!說自己和它像?呵呵。

應該慶幸,若恩娜是一個為了自我形象可以做出很多犧牲的偉大女士,不然,在發現這群熊孩子居然把她和一個生産出來專門為了與男人上床的機器人歸為一類後,把這群熊孩子直接就這麽丢到宇宙中去就已經很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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