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步步緊逼
“呵呵。”
在短暫的寂靜之後，屋裏突的響起了女子的輕笑。
見衆人成功被自己的笑聲吸引過來，玉貴妃輕掩着嘴，眉眼柔和：“看來，今日的事情怕是比我們想象得要複雜得多！皇後娘娘，這張小姐乃是您的侄女兒，這件事可是要調查清楚了，不然這女孩子的名聲若是醜了，那嫁人可就是難上加難了啊！”
從開始到現在，這句話應該是玉貴妃說過的最帶有攻擊性的話，而這一切都是順着上官蓮娘的話來說的。從這一點，上官蓮娘也證實了玉貴妃會幫她的想法。至于這背後的原因，她現在還不想深究。
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在張璇還沒緩過神之前，上官蓮娘連忙道：“這……這可怎麽是好啊？都是臣女不好，不該将這些話說出了，污了璇兒的名聲！”
話音落下，上官蓮娘愈發哽咽，任誰看了她現在的模樣，都不會相信她是裝的。
皇後拍着張璇的動作停了，一雙眼睛探究似的看着上官蓮娘，好似是第一次見到她一樣。作為張璇的姑姑，盡管皇後現下對張璇頗有不滿，但也不能任由別人污了她侄女的名聲，要知道，這也關乎到她的名聲！
微微彎起嘴角，皇後正欲說話，可張璇卻打破了她的良苦用心。
只見張璇猛地将手從皇後手中抽出來，因用力過大，手背被皇後的指甲化了長長的一道傷口，可她卻渾然不顧，幾步走到上官蓮娘的身邊，大聲吼道：“上官蓮娘，你都說了些什麽混賬話！如此信口雌黃，果然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下賤東西！就算你被別人侮辱了，可也不至于将過錯都推到我的身上，你究竟意欲何為？！”
話音落下，張璇的胸口微微起伏，她自己都不知道，明明那麽能忍的自己，為何會突然變得暴躁，還在各宮娘娘的面前那樣失态。
而知曉這一切的上官蓮娘，卻是低着頭，露出了笑意。
“璇兒！”皇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杯盞裏的茶水受到震動，微微蕩起了漣漪。
經過這一吓，張璇驀地回過神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話之後，連忙對着皇後搖手，表示那并不是她的本意。
可是，屋子裏這麽多的人，都将張璇的反應看在了眼裏。那句有娘生沒娘養的下賤東西，更是在每個人的耳邊回響。
誰都沒有想到，教養甚好的右相府小姐，竟是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由此一來，上官蓮娘之前所說的事情，也不是無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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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掉得更厲害了，此刻的上官蓮娘是一點都不吝啬自己的淚水：“璇兒，縱使我不小心說出了你極力掩蓋的事情，可你也不能這般對我！我娘親雖去世得早，可她的名聲可是京都都知曉的，你如此言語，不僅是侮辱了我，侮辱了我娘親，更是侮辱了左相府，侮辱了皇上親封的一品诰命夫人！”
話音落下，上官蓮娘猛地擡頭，聲淚俱下：“張璇，今日你辱我、騙我，更是欺我娘親、罵我相府，最重要的是不将皇上放在眼裏！如此，你我的姐妹之情走到這裏也算是到了盡頭，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我再無瓜葛！”
“撕拉——”
上官蓮娘倏然撕下了自己衣衫的下擺，布料撕裂的聲音清晰的響起，以表示其割袍斷義的決心是多麽的堅定。這一番動作下來，不僅是張璇的心抖了抖，就連姚嫔，甚至是皇後，都因為上官蓮娘這一番說辭與舉動，心下微動了動。
現在的張璇，不僅被扣上了蔑視相府的罪名，更甚者是無視皇上！這樣大的罪，即便是皇後，也得好好想想說辭，以便為張璇脫罪。
這一刻，皇後對張璇的不滿算是上升到了頂點，對上官蓮娘更是恨到了骨子裏！
相比于幾人的心驚，玉貴妃卻是興意盎然，這樣的上官蓮娘倒是符合她的胃口呢！
“啧啧，我原是以為上官小姐是氣不過才說出了張小姐的難言之隐，卻不想張小姐更直接，當着皇後娘娘的面，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左相夫人乃是皇上親封的一品诰命，辱罵一品诰命，這罪名可是不小……”
玉貴妃拉長了話音，滿臉都寫着“我在看好戲”，可是誰都不會相信她真的是只坐着看好戲的。就是她簡單的兩句話，便直接坐實了上官蓮娘的說法，罪名也就這樣定下來了。如此，也為皇後增加了不少的難處。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張璇滿臉驚慌懼意，比起上官蓮娘的言辭犀利，她不知道差了多少條街！
“皇後娘娘，璇兒剛剛不是故意這麽說的，這一切都是上官蓮娘陷害璇兒的，你得相信璇兒啊！”
“哦？如此說來，張小姐倒是把我們這些人都當成聾子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玉貴妃便直接将張璇的哭訴給擋了回去。
見此，皇後面上沒有什麽表情，但心裏卻在思量着玉貴妃與上官蓮娘之間的聯系。玉貴妃平日裏并不喜與人交往，皇帝也正是喜歡她這一點，所以才讓玉貴妃日漸做大。可今日玉貴妃處處維護上官蓮娘，這裏面定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個時候，皇後想的已經不是怎麽為張璇脫罪了，而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玉貴妃與上官蓮娘之間的關系，或許這是扳倒玉貴妃的一次機會也說不準。
這些年來，她受玉貴妃的壓迫實在是太久了啊……
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着桌面，皇後并沒有開口說話。一向以皇後馬首是瞻的姚嫔自是知曉皇後的意思，捋了捋耳邊的發絲，尖銳的話語便是說出了口。
“喲，妹妹倒是不知玉貴妃與左相府小姐之間到底有什麽關系，竟是處處護着呢！若是不介意，玉貴妃可否與妹妹說道說道？也免得妹妹不知情，沖撞了貴人，落得一個不好的下場呢！”
“姚嫔娘娘言重了，臣女今日是第一次與玉貴妃娘娘相見。貴妃娘娘面容柔和，心地善良，自是為臣女打抱不平！今日本是張璇處處诋毀陷害臣女，雖張璇是娘娘的侄女，可臣女還是要請皇後娘娘為臣女做主！”
皇後不是不說話嗎，可她上官蓮娘就偏偏不如她的意，轉将話遞到她的嘴邊！這次若是她再不理會，定然會擔上一個包庇的罪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