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鬧劇終

毫不客氣的一番話讓珍馨郡主如墜冰窖,她是任性妄為,可也沒有到敢質疑皇帝的地步。上官蓮娘這是刻意抹黑她,想讓她與皇帝之間生出嫌隙。

一想到今日是枉顧了皇帝的禁足跑出來的,珍馨郡主心下就多了一絲慌亂。因為上官蓮娘,皇帝已經對她不如以前了,現在再來這樣一下,那日後……

珍馨郡主想都不敢想,着急之下,立馬就反駁了上官蓮娘的話:“你胡說!我才沒有質疑皇上的話,你污蔑我!”

聞言,上官蓮娘道:“既然郡主從未質疑過皇上的決定,那郡主方才說出那樣的話,就是故意羞辱我!我雖只是一介臣女,但也是左相的女兒,現在還是鎮國将軍的夫人!我竟是不知,作為郡主,居然如此對待對朝廷有功之人的家眷!”

“将軍夫人”四個人刺痛了珍馨郡主的耳朵,她現在什麽都想不到了,滿腦子都是成為将軍夫人的上官蓮娘如何在她面前作威作福的模樣。剛剛因為皇帝而有些冷靜的心在這一刻又沸騰起來,恨不得将上官蓮娘撕成碎片。

事實上,在她這樣想着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開始動了。人有的時候,總是動作快過思維的,珍馨郡主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許是因為喜歡祁穆遠,珍馨郡主平日裏也練了些拳腳,盛怒之下的她竟是晃眼便來到了上官蓮娘的身旁。

當然,只是外人所謂的晃眼。

對于上官蓮娘來說,珍馨郡主的動作就像螞蟻一般的緩慢,那看似華麗的動作實則漏洞百出,滑天下之大稽。

掌風襲來,上官蓮娘眸子一冷,下意識的擡手回擊。然,一個身影卻是站在了她身前,硬生生的受了珍馨郡主這一掌。

女子大力的手掌擊打在祁穆遠的左肩,毫無防備之下,饒是祁穆遠也不由悶哼了一聲。他完全可以回手,就像上官蓮娘想的那樣,與珍馨郡主大打出手。

但,珍馨郡主始終是皇帝親封的郡主,若與她厮打起來,傳到皇帝的耳朵裏去,少不得會有懲罰。他剛剛得勝還朝,皇帝或許不會動他,可上官蓮娘不一樣,皇帝若有心,完全可以将錯誤都歸咎在上官蓮娘身上,到那時,就要麻煩一些了。

再有,這是他與上官蓮娘的婚禮,被珍馨郡主這麽一鬧,早就成了笑話。若是再發生新娘或者是新郎與珍馨郡主當場打起來,上官蓮娘必定會成為全京都的笑柄!

幾番思量之下,祁穆遠只好以這種方式結束這場鬧劇。過了今天,只要過了今天,珍馨郡主若還要鬧的話,便不會這般輕易的揭過了。

上官蓮娘看着這個擋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心裏萬般滋味百轉千回。這一刻,她只有一個念頭。有人護着她,真好。

“祁哥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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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馨郡主滿臉不敢置信,似是不相信祁穆遠站出來為上官蓮娘受了這一掌。她自是知曉以祁穆遠的能耐,這一掌不過是小兒科,傷不到他分毫。可是,祁穆遠護着上官蓮娘的這個态度,卻讓她最是難受。

什麽時候,只喜歡和她玩兒,只喜歡護着她的祁哥哥,也會護着別的女人了?

這般念頭閃過,珍馨郡主竟是一改之前嚣張的氣焰,變得可憐巴巴,眼淚順着臉頰滑落,別有一種惹人憐愛的味道。

然,祁穆遠卻是不為所動:“郡主,今日乃是我大婚之日,還望郡主不要耍小性子。郡主是萬金之軀,若是受到什麽損害,就是我有罪了。若是郡主還念在往日情分,便請回吧。”

若還念在往日情分,便請回吧。

如同驚雷一般,這句話在珍馨郡主腦海中炸響。無論上官蓮娘的言語有多麽的令她憤怒,無論今日祁穆遠二人的紅衣有多麽的刺眼,都沒有這一句話來得深刻。

怒極反笑,珍馨郡主此刻的表情看上去竟多了一分癫狂的意味。

“好你個祁穆遠!你可要記得自己今日所說的話!我,珍馨,在這裏鄭重發誓,與你鎮國大将軍祁穆遠,從今往後,再無一絲瓜葛!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礙不着誰!”

用盡全身力氣吼完這番話,珍馨郡主腳下一軟,竟是險些癱軟下去。好在青梅眼疾手快将其扶住,才免去了珍馨郡主變得更加狼狽的可能。

這次珍馨郡主沒有甩開青梅,而是緊緊握住青梅的手,力道之大,直将青梅的手捏得不成樣子。即便是這樣,青梅還是咬牙沒有出聲,低着頭盡着奴婢的本分。

半晌後,珍馨郡主沒有等來祁穆遠的挽留,反而看到的是祁穆遠清冷的雙眼。一顆心慢慢的沉了下去,再不抱一絲希望。

拂開青梅的手,珍馨郡主大步走了出去,青梅連忙跟上。

看着珍馨郡主的背影,玉貴妃眉頭一皺,便道:“祝福送到了,本宮也就先回去了。珍馨性子頑劣,但本心不壞,你們莫要放在心上。”

聞言,祁穆遠道:“這是自然,娘娘慢走。”

得到了這個答案,玉貴妃也不多留,轉身便離開了正堂,身後林嬷嬷與幾個太監都是跟上。至于她是回宮了還是怎麽的,就沒人知曉了。

一場鬧劇,在此刻,就算是落幕了。

在場之人慶幸的有之、松氣的有之,但不甘的亦有之。只是不管怎樣,婚禮總是要進行下去的。

複又為上官蓮娘蒙上蓋頭,司儀很有眼色道:“禮成,送新娘入洞房。”

上官蓮娘被丫鬟帶去了卧房,兩人緊握的人也同時松開。在手送開的那一瞬,兩人心裏竟是都湧起了一絲不舍。

眼看着上官蓮娘的身影消失在正堂之中,祁穆遠這次收回眼,招呼起滿屋的賓客來。

張成站在祁穆遠的身邊,一張快要笑爛了的臉上滿是詭異:“祁将軍真是好氣魄,為紅顏呵斥當朝郡主,本相佩服、佩服!”

聞言,祁穆遠眸光一冷,連裝都不屑裝:“呵斥倒不敢當,只是護衛妻子,乃是本分。像右相這樣的人,自是不曉得其中的樂趣。”

張成臉色一變,滿臉的笑也有些挂不住了。似是知曉今日不是多話的時機似的,即便張成有心反駁,也還是咽下了這口氣。只是這将軍府,他卻是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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